在父亲转身拿酒的一刹那,我的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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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昨天是元旦,我回去看父母,中午在家里吃饭。

母亲从冰箱里拿出冬至时包好的饺子给我吃。母亲有个习惯,每次过节改善的美食要让几个孩子都吃到,哪个不在的话要留下来一份。冬至我有事没回来,母亲今天特意要我吃饺子。

我陪父亲说话。

母亲蹒跚地热了饺子,做了家乡的臊子菜,炒了酸菜牛肉,还来了个拍黄瓜。我急忙帮助母亲端饭。

我与父母三人开始吃饭时,父亲说你喝点酒吧!就在父亲转身取酒的一刹那,我的眼眶湿润了。

父亲理解我的心情,懂得我的失落、委屈与孤寂。父爱无言,拿出酒要与我喝一杯。

                  02

父亲生性和善,与我们在一起都是相敬如宾,客客气气。

记得那年我12岁,参加农村社火表演,元宵节进城演出。

当时交通不便,去县城坐的是毛驴车。我们村离县城25华里。晚上12点化好妆,五六个小孩坐一个车,由一个车夫大伯赶着,摇摇晃晃地向县城走去,大约天蒙蒙亮才到达。

演出结束后,各自还是坐固定的车回返。那一年的正月十五,节目刚演完下起了小雨,忙乱中找不到我们乘坐的车子,我们三个孩子就冒雨往回走。

天快黑了,雨还下个不停,其他演员们都回来了,我们的车夫没找到我们,以为我们坐其他车了,只拉着一两个人回来,我们三个孩子没有音信。家长们都着急地团团转。

我们踏着泥泞淋着小雨一下走了四个多小时。到家的时候,夜灯亮了,准备好的晚饭一家人都没心情吃。

看到我进门,全身湿透,冷得直哆嗦,父亲又心疼又生气,拽住我衣领狠狠地拉扯了几下,责怪我老实:“找不到车为啥不挤到别的车上呢?”

父亲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换衣服。这是我记得父亲对我唯一一次发脾气。

后来我到运城上高中,父亲每遇有到运城出差的机会都争取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父亲会带我出去吃碗酸面片,改善改善伙食。那时经济紧张,在学校常常吃不饱,家里大人来,能带出去吃个饭就很幸福了。父亲如在招待所住宿,也会带我去洗个热水澡,清洁一下卫生。

两年后参加高考,只考了个一般的学校,我很难受。父亲不与其他孩子攀比,而是劝我,咱是农村户口,上学后就能安排工作,不用复读了。

等到报到的日子,父亲带着我提了大包小包,挤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把我送到学校。

从省城学校毕业,我回到县城工作。

父亲常常过问我的工作、生活情况。每每教诲我,好好工作,尊敬领导,团结同志,不断学习。但不管遇到顺风的时候还是有难题的时候,父亲都是心平气和,耐心劝导,我至今都没想出他的一句批评或训斥。

有父亲的言传身教,我自己也勤奋努力,慢慢地,学历提高,工作变动,职务晋升……

父亲没给我留下多少金钱与财富,但传授给我好的工作态度与品行让我一路顺风

                  03

父子连心

记得11年6月,我参加单位组织的自行车比赛,因为对跑车熟悉不够,在风大、下坡、速度过快的情况下,我乱了方寸。双手刹车,导致车子腾空前翻,我被摔出一米开外,额头着地,我昏迷过去。

本以为马克思会收了我,但由于机关同志们紧跟前后,马上送往医院,紧急手术。我幸运地活了过来。

一般我三两天要给父母打个电话的,这次因为不想让父母牵挂,便关闭手机。

三天后,父亲竟自己跑到医院来找了。父亲说,就是感觉不正常,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去年我的工作出了点状况,父亲知道后,没有责难与埋怨。他告诉我,官没大小,钱无多少,平安就好。父亲说,过去你在岗位上,每次离开家去上班,我的心都跟着走了。现在不是重要岗位了,我的心踏实了。

我一般隔一周回去看望一次父母。父母在我们回去的日子,总是让在身边的妹妹妹夫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也通知其他兄弟姐妹都来团聚。父亲一向不善饮酒,也常劝我们少喝酒,但这时候,父亲总是拿出珍藏的好酒,让我们喝。全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父亲高兴地眼睛眯成了缝。

            ………………

                  04

父亲拿出过去喝剩的半瓶酒,我眼眶湿润不敢正视父亲。

我克制住不让泪水流下来,转身装作取杯子,擦了眼泪。

我给父亲倒了一点,给自己倒了半杯。

我端起酒杯敬父亲,父亲很开心,郑重其事地说:“今天过元旦,新的一年开始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福!”我咬了下嘴唇,控制住情绪,一口气干了半杯酒。

我深知,即便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你,父母也不会远离你。即便世界上所有人都嫌弃你,父母也不会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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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左同学写作训练营第一次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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