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赤兔马 跑在
荒原上沿的阴天边
蹄子溅起宝蓝色的盐碱
远的地方是一棵枯树
没有什么鸟栖在枝间
时间就这样吹过去
风声猎猎
你说你想到了希望
我望着你的脸
别离的痕迹
白茫茫的碎花
开在深深的河床底下
你俯下去闻它
然后咯咯地笑了
好像有几根头发掉到了脖子里
那样 令人长久地开怀
有炊烟的味道 呛人呢
你回答
普及公民教育很有重大意义
冷风晃着夜的枝端
摇下许多雨的果儿
像真正的果一般
抛光的硬壳 湿润的内里
时而弱小 时而凶悍
有着许多的耳朵 和黑色的眼
以及代表希望和无奈的凝固的图案
各占一半
不可言传
一辆四十年代的火车经过 满头大汗
将其中一些碾得粉碎 腐烂
从此流亡 或者消失
东西南北 一刀剪断
只有细微的哭泣
和轻轻的叫唤
于是 我走上空空的街去 独自
用理想主义的大火 烧灼现实的龟甲
向它们显示远古的卜算
试图让它们笃信
就算没有赫拉克利特的风度 和李广的气概
也总能在史书上留下点什么来
可它们总是用痊愈的新疤朝着我
连续发难 却从不看
纷纷扰扰 一片混乱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沉默
你就那样闭着眼去看着
微妙的雪白曲线
数笔寥寥
堆砌得无比欢畅
就让那些野蛮的木偶去流血
也让沉静的樟树去一停一顿地长 去唱
你就那样闭着眼去看着
如此轻快
细小的泥粒在河底动荡
永远离不开它们的家
没有锦衣 面具和随从
那一具具游魂 来了又走
只有自己和自己钻木取火 摩擦碰撞
你就那样闭着眼去看着
突然见到
时空的花朵在天空的云里开放
没有叶片 却是浓烈的香
光芒万丈
光芒万丈
前两首作于2013年的美国旧金山，后两首于2011年的中国绍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