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五点钟闹钟准时地响了,在床上赖了几分钟的懒觉,手机放着The Four Seasons的Walk Like A Man,我便起床了。
推门而出的时候发现外面客厅还有亮光,我在想父亲每天这么早起床工作,也真的很累。走出一看,万万没想到灯下的人是妹妹,她坐在椅子上弯着腰,小小的手握住笔不停地在写,身后是母亲。
我刷完牙洗完脸,向她们走去,妹妹首先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烦躁,说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我要写作业。我便停了下来,看着她奋笔疾书,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我从小便是没有自制力的孩子,每每放学之后就撒开野了到处跑,满身是汗地回到家,打开电视开始看连续剧和动画片。这个时候母亲就会走过来问我作业写完了没有,我想都不想地回答早就写完了,其实从放学到现在我都没有碰过作业。每天晚上九点钟准时睡觉,只好早上五点钟便起来补作业。
我还记得小小的我不甘心地把闹钟订到五点钟,然后放在床头沉沉睡去,早上五点钟刷牙洗脸,穿好衣服便要去补作业了。当时我们家还比较小,我的书桌摆在客厅里,还是母亲当年买的防近视的课桌(当然这课桌根本没有用我还是近视了)。我把作业放在地下,把语文书放在上面,这样母亲若是起早了看见我我便找借口说我在背语文。
现在都还能记起那些清晨微凉的寒意,纸张被铅笔磨出来的沙沙声,伴随了我一整个的童年。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妹妹需要早起补作业,因为在我眼里,现在小学生的作业跟我们当年相比简直少得不能再少。大概是妹妹昨天星期日跳了一天的舞,晚上十一点才回来,那时的我早已睡去,据说母亲敲门我也不应。
我时常在想,现在的小孩子幸福一点呢,还是当年的我幸福一点呢?
妹妹的周末基本都被补习班所占满,从星期六的早晨一直到星期天的晚上,忙到居然需要在星期一的早晨早起补作业。
想起当年的我,在小区里和朋友探险,从停车场外面的草坡上坐着纸板滑下来,从三楼的阳台爬到二楼,在大雨里狂奔,或躲在滑滑梯里玩着娃娃,和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从斜披上坐着玩具车滑下来的时候摔得满身都是血。
我不禁可怜起妹妹来,她才十岁,却需要按照大人的意愿活着。母亲觉得英语重要,便去学英语;母亲觉得数学重要,便要去学奥数;母亲觉得舞蹈重要,便去学拉丁舞。
人们常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只希望妹妹,能够睡个安稳觉,让我为她衔来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