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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戈和覃云正在出租屋里的床上卖力干活,门外的齐悦花大价钱找了个开锁匠用万能钥匙不知鬼不觉得把大门打开了,她带着几个哥们和姐妹一贯而入,直奔卧室姐妹们负责拍照拍视频留下证据,活生生地把老戈和覃云堵在床上。
老戈被带头的老婆刺喇喇的眼神和身后一帮陌生面孔惊得心脏病都犯了,整个人抽搐在床上。齐悦吩咐两个哥们连拉带拽地把光溜溜的覃云从被子里拖出客厅。
齐悦赶忙把衣服给老戈穿好,穿着衣服还不忘骂几句,“死鬼”。心里竟有点可怜起这个犯病的老公,眼眶泛起红晕。
把覃云的脸扇到红肿,几个人把皮糙肉厚的老戈给抬了出去。并警告覃云,你最好还是别报警,要不然你的裸照就等着在网上曝光吧,说完把门啪啦一推,一群人消失在走廊里,只留下一丝不挂满脸伤痕地覃云。
覃云用手把嘴边的血抹掉,踉跄站起身来穿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部淤青肿胀头发被扯掉了好几把,她简单整理一下带上墨镜把车开到医院,挂号叫医生给做了个伤残鉴定,鉴定结果出来了,都是表面的伤,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但是有医院的鉴定证据在,就算不告齐悦,她也有一份有力的证据在手,今后会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
下午拿了验血报告,医生说她已经早孕42天了,晴天霹雳中夹带着些许惊喜,上个月明明还来了例假,可想想也是,上个月例假少得可怜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身体太虚了。
医生有点不耐烦说你再去挂个产科吧。
覃云只能再重新挂个号到产科医生那,医生说她的情况属于受精卵着床出血,问她要不要。她心里有点懵,一时半会做不了决定就说要。医生建议她去照个B超看看。
B超里孕囊还太小,但一切都正常,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如果有腹痛出血就及时来医院,没什么的话就到下个月再来检查一次看看胎儿的发育情况。
覃云只好按照医生的吩咐去做。
2
回到一片狼藉的家中,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像电影般重播了一遍,覃云心里打着寒颤,忍着屈辱把凌乱的床单扔进洗衣机洗干净,似乎这样才能把今早的羞辱洗掉,把地板重新拖了一次,暴打她的那些人的鞋底印一看就令她心生畏惧外加恶心。打开窗帘,抽风机把空气都换上新的。
知道自己怀孕后就开始出现妊成反应,食之无味,心情低落,终日惶惶。
她算算,跟老戈在一起也有五年了,不说感情如何深厚,但也算经历过不少事的老夫老妻,每当老戈心情不佳事业不顺时,他就喜欢到覃云这儿来寻取安慰,覃云也能用美食,甜言和丰盈的身体把老戈安慰得精神百倍。覃云做金融行业,有时候还能帮老戈解决资金周转上的难题。她收入高平时也不怎么花老戈的钱,跟着老戈大部分原因是自愿。
覃云当然知道老戈家中有只凶悍的母老虎,不仅不做事还整日打麻将,饭也不做家也不像家,生生把老戈往外推,老戈没舍得离婚还是因为他太爱他的女儿。
本以为齐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黄脸婆,谁知道凶悍起来还真能找上门来撕破双方脸面。出了这种事,老戈将来怎么有脸在外面混,虽说老戈是自己开的公司,但是这种牵扯到男人面子的事儿,一旦传出去足以让男人闻风丧胆。
她一直在等老戈的电话,她不敢轻易打给他,足足等了一个星期老戈才冒头。这次老戈可算是被打压得怒气冲天。
齐悦威胁老戈,再不离开覃云就离婚,还要分他财产。这次老戈差点被吓没了命,再听到老婆的要求一时气不过,干脆把家里的伙食费给断了,把衣服都捡到覃云那儿。
这回老戈特么爷们的魄力把覃云感动得热泪纵横,仿佛之前所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她把B超图片给老戈看,老戈下了一跳,当即问是我的。
覃云啪的一下在老戈大腿甩出一掌笃定地说,就是你的。我除了你没别人,不信到时你做亲子鉴定,覃云有点急了眼眶含有泪花。
其实谁都知道老戈想要个儿子想疯了,只是那么多年用在老婆身上的力气一点用都没有,跟着覃云没敢太放肆大多数还是做了避孕措施的,偶尔会放纵一下,生儿子这事也就一直压在了心底。
现在既然跟覃云的事都东窗事发,跟老婆也闹得这样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铁着心把孩子留下,老戈随即给覃云打了一笔钱给她安胎。
老戈在覃云那住了将近一个月。齐悦心里开始慌了,她没想到这次老戈竟然这么倔,对自己带人当面捉奸的行为产生了愧疚之心。她只是想让老戈跟那狐狸精断了来往,提出离婚也是一时气话,她一个只会打麻将的家庭主妇啥都不懂,怎么去跟老戈这种久经沙场的男人争家产。
3.
这回覃云倒是因祸得福,以前她想都没敢想老戈能留在她这儿过夜,这次是齐悦把这层纸给捅破了成全了她的感情。再生个儿子出来,就不是齐悦闹离婚而是老戈了。正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齐悦给覃云打了电话说要见她。
在咖啡馆里,钢琴声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下,而坐在窗边的覃云和齐悦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两人互看的怨恨眼神简直要靠大打一架才能解消。齐悦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把一沓钱仍在桌面上说,这里有十万块钱,只要你离开老戈这钱就是你的。
你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客气。这回到客气上了,这钱我还真不能收。
齐悦有点气不过,别给脸不要脸啊。老戈是不可能跟我离婚的。
覃云不信,老戈说他早已经对你厌倦。不离婚是因为他爱他的女儿罢了。
齐悦也不甘示弱,就算老戈不离开你,他永远也不可能跟我离婚,哪怕我再老。
覃云说,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两人僵持着。
因为我怀孕了,老戈一直想要男孩。覃云忍不住脱口而出。
齐悦惊了,像被钉子钉在椅子上动弹不了。眼眶不住地红了。
如果你要当一辈子单亲妈妈你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第一种是永远当单亲妈妈,让孩子一辈子抬不起头,第二种就是把孩子留给我们养,第三种就是打掉。而且你能保证你肚子里是儿子?老戈一定是一时心软,因为他太爱孩子,也绝不可能跟你断了关系。可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当初老戈能发家完全是靠我父亲的关系,他在我父亲面前发过誓永远不抛弃这个家庭。你好好想想吧,齐悦说完留下了买单的钱,起身离开。
留下惊恐不安的覃云。
晚上她一五一十地把齐悦的话告知老戈,她想等待老戈对齐悦的否定。
可老戈没吭声。是的,他默认了齐悦说的话,也就是说现在要做出选择的不是齐悦也不是老戈,而是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她。
她面色铁青地质问老戈,难道你就不心疼孩子。
老戈叹了口气,我能做到的就是保孩子平安生产,尽量满足你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发妻不能抛这一直是我的底线。
覃云一下子明白了,她已经无能为力,做得再多也是夹在他们夫妻之间的玩偶而已。
4
第二天,覃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等待人流手术,她忍不住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胸腔充满了凄凉般地压抑气息。没事的要坚强打一针睡一觉就过去了,她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
医生在手术室门口喊道覃云,她应和着,脚上犹如被捆上两条巨石一般沉重地移进了手术室。
恍如做了一场极长的梦,仿佛经历过一遍前世今生。
梦里她对宝宝说,对不起妈妈才25岁,还有好多事情要等着妈妈去做,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等妈妈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你再来好吗?她焦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可孩子突然转身离开了。她伸手去触摸他却什么也抓不到。她醒过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回到家,衣服被老戈带走了,所有的一切就像重来没发生过一样。过一会儿,她收到老戈给她打来的一笔二十万块钱,并叮嘱她要好好的。覃云笑了笑,回了句,那当然这钱也是我应得的,他居然连最后一夜都不肯多逗留。
这件事给覃云带来了巨大的创伤,但伤痛总有一天会愈合,只能问时间,只是覃云知道要找的下一个男人必须是要人品佳挣钱多,还要是奔着结婚。她太想去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然后一起去好好养育孩子,再多的钱也替代不来家庭和孩子所赋予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