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30,我在校门口遇到了严老师,她匆忙驶过,电动车上的保温壶摔落在地,她慌乱捡起水壶,说:“怕有的学生没带水,万一口渴怎么办?”
校园里一辆大巴接一辆大巴,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紧锣密鼓地输送孩子们奔赴前线。领导们站在旗杆那里,运筹帷幄,仿佛有他们站在那里,一初中便会屹立不倒,有他们站在那里,一初中人便有了依靠。
我随着第二趟车,来到了职业技术学院。孩子们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每一位老师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王珂主任和李宗海主任在准备区域有条不紊地组织学生热身、活动。两个体育老师程道英和裴继玲老师拿着扩音器,耐心指导,给孩子临阵磨枪。相同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相同的动作做了一次又一次。我总认为,但凡能把一件简单的小事做到极致的人,便是成功的人、了不起的人。
我目送自己带着的两队学生进考场,却驻足场外不肯离去。因为学生们殷切的请求我:“老师!老师!你一定要站在旁边给我们加油!”
我不想让学生们失望,于是我看准时机,便厚着脸皮想溜进考场。无奈安保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我插翅难进。突然,站在场内的丁校长看到了我,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眼神里的渴望,便示意安保人员:“这是我们的老师,进来给孩子们加加油。”真是柳暗花明啊,我顺利进场。
校长以及几位班主任已经早早在场内了,他们占据了弯道一隅——这个地方恰好里终点有200米左右。从这里跑过去,学生们就该冲刺了。班主任们腰里挎着扩音器、手持竹棍,一边敲打、一边助威:“6号!6号跟上!别停!!11号!11号!冲刺!加油!……”他们激情昂扬,像是要把身上所有的能量都汇聚到孩子们身上。在这个战场上,没有输赢,只有全力以赴!——孩子们的全力以赴!老师们的全力以赴!
我的老搭档李尚森和严永鸽,手持名单,反复对照上场学生的姓名,以便准确喊出学生姓名,更好地为他们助威。李老师隔着厚厚的眼镜片,仔细辨认上场的选手,严老师反复询问我、跟我确认,有没有漏喊谁的名字。其他班的班主任也一再祷告:“快,快轮到我们班学生了,帮我喊喊,我中午请你们吃饭!声音大点啊!给力点!”
他们当中的好多人,都已经不再年轻,却丝毫不能阻碍他们成为一支激情澎湃的啦啦队!我跟着他们,像他们一样,把上场的每位学生当作自己的孩子,声嘶力竭地为他们加油助威!
我们的徐校长,也一改往日儒雅形象,像一个可爱的老顽童般,挥动着拳头:“加油!加油!孩子们!……”“哎,哎,这孩子跑得快,队伍整体速度都带起来了!好样的!”轮到下一组上场又怒其不争:“哎!那孩子,拜拜浪费两条大长腿,有气无力!”鼓励也好,埋怨也好,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始终都是满满的爱意。
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徐校长和丁校长始终稳稳地站在那里,班主任们也镇守得严严实实,就像,只要他们站在那里,军旗便不会到,一初中的孩子们心中便有了着落,有了力量!
直到暮色降临,我坐上返程的大巴,我们的体育老师仍然拿着扩音器,坚守在场外离学生最近的一个位置,她们呐喊助威的声音回荡在这春日的操场上,这是我们一初中人最壮丽的歌!
王祝 4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