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不要成为陌路 || 致那些年我们互相陪伴永不遗忘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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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和一位好朋友一起去旅行,她是我中学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记得初一时第一堂语文课,大家目光对目光,相看两茫茫,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五十多张步入新环境的稚嫩面孔说了一句:“一般情况下学生时代交到的朋友将会是伴随你一生的好朋友,等你们以后上了大学或者工作了,就很难再交到这样的真心朋友了。”

我当时在想这是什么道理呢,我那时的想法是人生没有多清晰的划分界线,所有时光都过渡温和,承接无痕,运气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是平均分配的,只要是“……以后就不会再……”这样的话我都会不假思索地反感一下。但出于对老师的信任与尊敬,还有对大人们见多识广的人生经历的肯定,这句话我多半还是相信了。

正如绝大多数学生时代的女生友谊一样,我俩的行动契机有多贴合:一起去食堂吃饭,课间一起去上厕所,上早操时站并排,放学后一起回家,周末去对方家里吃饭玩耍……我妈那时候都说:“就把L给我收个干女儿吧。”

我们认识十年有余,从未吵过架或发生过争执,她天生一副好脾气,温柔善良、纯洁正直,几乎不会和人起冲突。每当我有什么烦恼,她都毫不犹豫第一个跑过来站在我这边来陪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信任的,我也一定信任』,就是这种真诚又坚定的感觉。

就像很多青春剧的情节或者十八岁的真实浪漫生活一样,高三毕业以后会有人托她给我塞情书,或者“贿赂”她去借机来接近我,因为太了解我,不想让这些事来打扰我,所以每当发生这种事,她都会事先拒绝,然后跑来问我的想法。上大学以后又有很多身边人试图变着花样给我介绍对象,她知道我很反感这种俗套的做法,所以干脆全都无视,不给我提起。她从不暗藏心机,也从不让我沾染任何的麻烦。我一直以身边有这样好的朋友而心生庆幸与自豪。

就算被月老遗忘又怎么样呢,有我的女孩们在,时光不孤独、岁月好温柔。我甚至觉得,你以为上天忘记给你的一些东西,其实他都换了一种方式给了你。从她身上我体会到,“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样的话不仅仅适用于家人和爱人,也同样适用于朋友,有的朋友也会待你如亲人、陪伴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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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以后我们分别生活在两座不同的城市,交通和网络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拥有现代化的温情,可还是觉得互相错过了好多,比如对L的男朋友这样复杂又具体的事我知之甚少,而我们之间的第一次闹别扭也就发生在这样的事上。这么多年来我俩之间的友谊早已成为互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从未想过失去,所以我在这里不会用到“转机”这个词。

其实这次的矛盾早已暗下伏笔:

高三毕业那年因抵抗不住全家人的反对,我只好回到实验班复读,起初她也和我一起去复读,开学第二星期后她又拿着通知书去上学了,然后在第一年的暑假,她带男朋友一起回来,我们在一中的操场瞎转悠老半天。

因为彼此太熟悉,甚至三观都有很多契合,所以后来我就直说我的看法:“不觉得你会喜欢这样的男生啊,我也并不看好他,你真的喜欢他吗?”L模糊地回答我:“听说我们学地质的女生一定要有男生带才能出去工作,而且他送我很多礼物又对我很好,我就答应了,就先相处着看看吧。”像她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一样,虽然心存担心,但这回我选择支持她。

十多岁时看人的方法很简单:衣着、发型、说话做事的方式。虽然很少见面,但就凭第一影响我就给L的男友打了负分,我知道不该随意评价别人,更何况根本不了解人家,但在后来与L的交流通话中我主观判断到的是:她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

在后来的三五年里,他俩吵架很多次,也分手过一整年,后来男生又去她的工作单位找她,当时男生丢了工作很落魄,我朋友太心善又念旧情,就给他在她的单位找了工作,朋友跟我说纯属于好心帮忙,绝无又复合的意思,况且她那时候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期间的故事曲折复杂到能写一整本的小说,总之后来在男方的死缠难打下,两人又走到了一起。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理解这段我一直并不赞同恋爱关系,直到后来经历了这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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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她好不容易有一次长一点的假期,想和我一起度过,但又是和男朋友一起放假回家,不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所以决定我们和另一位拼团的女生一起去。我想我俩这些年能在一起玩耍的时间也太少了,再说她和男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婚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也不差这几天,四人团里也还有另一位女生,也不会觉得尴尬,就同意了。

而这几天的行程让我更加反感L男朋友的为人。因为途中风景太美好的原因吧,我也没有太郁闷,想的更多的是:人的一生那么长,谁还不会遇见几个不待见的人,可任何错误都有值得原谅的理由。

但后来发生一件让我实在拾不起希望的事:途中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又吵架了,我看到的时候他们背对背站着,一言不发,我的朋友在哭,清晨的太阳柔和的打在他们身上。刚看到这一幕时我还觉得真好玩呀,原来你们小情侣吵架都这么有型的。我去哄我的朋友,拿早餐给她吃,另一位同行的女生拿豆浆去给男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想到男生竟然甩脸子给同行的女生和我,我当时就有些生气了,后来在车上我朋友又去主动和男方说话,他竟然不予理会,甚至到了茶卡盐湖时,他不买门票,不和我们同行,还是朋友放心不下提前出了景点去找他,俩人才算又重归于好。

我想到近几年每次见L,时不时就会觉得她好像待人处事没有以前那样一贯的温和大方了,甚至有时候有些斤斤计较和耍小脾气过渡,更没有了以前那种努力上进的恒心和毅力。而这些,都正好是我最看重和最不希望她失去的,这些在生活中也确实很重要。我想到一句人尽皆知的话:“好的爱情能让两个人一起变好。”

我一边心疼L一边在想,怎么会有男生这么没担当、没胸怀,在这样人多的场合做出这种行为。我也很闷闷不乐,又气又纳闷,同行的女生却不觉得谁对谁错,她跟我说:“他们两个是互相需要的关系,你只有努力和进步,让自己足够强大到不缺少这些东西,才不会受困于这样的难为情。”

听到这句话,我醍醐灌顶般有些明白他们这些年的关系了,我只知道一些琐碎的鸡毛蒜皮和家长里短,可这些日常烦恼都会融化在大到让人不知所以然的生活里。我不知道在多少个孤独又无聊的日复一日里,是这个我不待见的男生陪伴了她;在她面对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群时,身边就仅有这个让人嫌弃的人给了她安全感和熟悉感;也还是他可以替她遮挡过去与未来在工作和生活中存在的种种隐患。这些都是抹不去的事实,他再不好也是陪她走过最孤独最害怕的那段路的人,她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陪她继续走完余下的路,让她在漂泊不定与心无所依之中看到生活的希望。家人和朋友再好,也无法时时刻刻陪着她,而他却可以。

既然她在最无力的时候倒下去正好撞到他的肩膀,那,无论真假,这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这样想着,我心里似乎也通畅了好多。可是不可避免的,我和好友L的关系确实因为这件事而疏远了一些,我甚至在途中因她所受的委屈和一些没骨气,而与她置气。前几天L过生日,我因忙于奶奶住院的一些事竟然就阴和阳错的给忘记了,甚至连个生日祝福也没有发给她。这是认识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没理会她的生日,而她,在离家回单位之前也没来跟我道个别,也没发消息给我。我想啊,这次别扭算是闹定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本来就很可能以后定居在两座相隔很远的城市,中间又有她的对象这样一个人做隔阂,会不会只要不刻意维护,就真的只能越来越远。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又正好在微博上接二连三看到这样几段话:

“朋友疏远不仅因为是走上不同的路,还有可能是,生命会有很多阶段,不同阶段会激发出不同的状态,也许相遇时的你们状态正好合拍,但命运之下,人们慢慢露出很多面目,也许温柔生怨恨,平和变愤懑,如今的脸和初见之时天差地别,怎能不惊慌失措到仓皇逃离,原来某日最亲密那人,竟是陌生人。 ”

“最令人唏嘘的不是物是人非呀,不是身边人不是当年人,而是身边人还是同一个,当年情却再也追不回。人还是这个人,还记得当初在一起的样子,却再也找不回当初在一起的感觉了,是沸过好几道的水,热不回来了。”

“我觉得感情里最残酷的,并不是声嘶力竭的争吵,背叛,欺骗或分手;而是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以后,在之后的漫长时光中,在对方杳无音讯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彼此都慢慢地再次拥有了自己正常且平静的生活。

——我们都再次爱上了新的人,拥有了新的关系,曾经的情绪,那些大笑 甜蜜难过和失落,都原模原样地在另一段关系里重现。

两个人在这个星球上,在不同的坐标,分别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着。曾经的相遇仿佛是来自平行时空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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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心里有一股又憋屈又无能为力的凄凉感。

我说L呀,你会不会像我一样的依依不舍和一直怀念。我们不要停留在这样的尴尬里,不要任由这段友谊变的荒凉,给过去一些面子,回到原来的样子好不好。

这种时候,我们一定要活过这些大道理,留住这一生温情,我们才不要成为陌路。我相信的,你也一定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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