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曾梦到奔牛老街,那个我高中时代最让我快乐的老街,今天一早我便前往希望能找回过去的影子。老街还在,旧房屋也在只是再也没有以前的热闹,以前的店铺也只保留了两三个了,书社,裁缝店,老茶店还在,老药店的牌子还在可里面经营的已不是药品了,最让我梦萦牵绕的青石板路现在已铺了水泥路了,现在老街两旁的街铺有一大半已关门了,已是一片萧条景象,我知道老街虽在但再也没有以前的活色生香的生活了。那时我读高中时最喜欢的就是放学后行走在老街去我姨婆家吃饭了,老街窄窄的,两边都是店铺,铺的整齐的青石板路,店铺里会传来刀铲锅勺的声音,还会飘来一阵阵各式菜肴的香味让人津液暗渡,店门口的煤球炉火正旺,也有上了年纪的老头坐在门口闭着眼悠闲的听着收音机,似乎睡着了,倦缩在他脚下的小狗也眯着眼只有肚子在平静的起伏着,你经过的脚步声惊扰了小狗也似乎惊醒了酣睡的老头。老街最动人的景致是那些新媳妇们,她们属于老街的一道流动的风景,奔牛本来就盛产美女(陈园园的故乡就是奔牛)这些新媳妇们属于老街最先时髦的一类人,她们打扮入时而又得体踩着高跟鞋行走在老街,简直就像在T台走秀,过路的人们大多会行注目礼,她们似乎也享受于此脸上露出羞涩而又自信的笑容,有的甚至会临时调整走路的姿势从你身边像蝴蝶般轻轻飘过。在老街的中间有一个奔牛浴室,那时的周末我跟同桌最喜欢等在浴室门口,等候那些刚沐浴出来的新媳妇们,她们一个个满面红光像刚出炉的新鲜豆腐,鲜嫩,湿润,饱满,她们一手挽着盆一手不停撩着湿漉漉长发,行走在老街花枝乱颤啊!
从学校后门出来大概将近一百米,在一个弄堂口就会有一只煤球炉上面煮着一锅茶叶蛋,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你如经受不住诱惑只需叫两声:茶叶蛋,茶叶蛋,一位胖胖的婆娑便急匆匆从屋里出来笑嘻嘻的看着你,你给她两毛钱或一小袋米都可以买到一只茶叶蛋,她会从锅的中间挑一只给你,烫烫的冒着热气,然后她又拿出一张撕碎的报纸给你包好,而你早已狼吞虎咽即使被烫得像狗一样吐着舌头也在所不惜。再往前走大概五十米,有一个两间的店铺开了一个现在相当于7加7的快速饭店,主要是方便那些吃不惯食堂饭菜的学生,菜品种多,味道鲜美很受学生欢迎,店主是一对年轻夫妇,记得那少妇在店里忙前忙后照呼着学生忙得不亦乐乎,她总是喜欢穿一件浅白色的毛衣然后塞在牛仔裤里,勾勒出她上半身的线条饱满而又柔和,她很善于应付一些不怀好意的男生,她八面玲珑在店里就像一点花蝴蝶让不大的店铺徒添一份春色。她的丈夫掌勺,可他的脾气却截然相反,整天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有时不高兴了还会吼学生,后来那店突然关门了,我们也觉莫名其妙,生意兴隆为什么关门,后来有了一种说法是那少妇跟一个男生好上了,所以她丈夫一气之下便关了店。
再往前走就是一台球店,是一间私房,堂屋中间竖着摆两张台球桌,那时台球也是刚兴起不久,属于一种比较流行而又时髦的消遣,老板娘也是一位年轻的少妇,她那时刚生了孩子,圆圆的脸整天就像迎着太阳的向日葵满面春风,她身体也圆圆的很丰满,皮肤又是白里透红,我暗地里称她为杨贵妃。她摆球很有特色不用三角筐,就用两只胳膊把球一搂然后身体前倾靠在台上胸脯成了三角形的第三个边,这时打球的人一般都会注视她胸口里的两只大白球,她摆球的动作利索而又潇洒,摆好后她还会冲你淡淡一笑,真让人放松了心情又陶冶了情操。她的丈夫长得五大三粗,印象中他总是捧着一只大碗吃饭,脸上到是笑容可掬,只是那样的笑容出自那样的一个五大三粗的脸上再加他整天捧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饭碗,总觉他有点憨憨的,那时这样的一对如何成为夫妻也着实让我费了好多的脑筋。
再往前走就到三八桥了,桥下是一露天茶店,摆着几张八仙桌,生着几个煤球炉,喝茶的多是淸一色的老头,他们有时一整天一言不发一个茶杯一包烟,坐在那里像个雕塑,几个人在一起就像沼泽地里伏在水里的鳄鱼不动声色又享受于此,他们的聊天也很好玩,有时一个人说了一句半天没人搭理,有时又会发生激烈的争吵,直到面红眼突口水流,尔后再静下来休息一会听听收音机,似乎又像在赚足了力气准备下一个争论。日复一日煤炉的袅烟不断也许喝茶的会少了一个。
在茶店的边上是一个阳春面店,那是我的最爱,面筋塞肉,每次放学回去,我都会跟同桌先去台球店打上一局台球,谁输谁请客吃面筋塞肉阳春面,那时大家经济都比较拮据,所以台球桌上的较量往往是你死我活,我吃面时一般先闻香味,然后再准备一下情绪慢慢品尝,尤其是面筋塞肉我先是嗅出里面的汁水,然后再吃外面的面筋皮最后再吃肉园,现在很少吃到那样美味的肉园了,有时现在我在吃到味道一般的塞肉时我都会臆想到那时的肉园,从而似乎也享受到了那时的美味,这样的感受也许会在其他一件事上也有同样的感受吧[呲牙],这也许也是另外的一种意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