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回家第一天

照例六点半醒来。赖着不想动,一直到我爹进来拿衣服去上班,看看也快八点,再赖着要遭说。

结果还是没逃过。对我叠的被子很不满意,非要重新演示一遍。看着我妈絮絮叨叨教我怎么叠被子,我认为宿舍那床半年没有叠,直到走还散在床上的被子,跟着我很可怜。

洗脸也没逃过。这都已是老生常谈了。姿势不对,手法不到位,洗面奶的用量太少,毛巾的擦法错误。

一整套流程走完,嗯,今天看着比前两天脸白,不那么沧桑。

妈,前两天我每天平均睡眠五小时,跋山涉水千里奔波。

我的衣服,我的鞋子,全都拿到银川。秋裤是我爹的,秋衣是我爹的,拖鞋好像也是我爹的。柜子里找了半天,一双我的鞋也没有。借此正好成了不出门的借口—好像以前有衣服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出过门。

从早上开始窝在沙发里,一天看完了两本书。

一本讲种子学家钟扬生平,文笔严谨,抑扬顿挫,写钟扬其人治学一生的传奇。中午回来,看我一早上读完一本,晚上我爹立马拿回两本,写黄大年,写南仁东。说要提高我的思想觉悟。我这样一个爱国青年,思想觉悟向来先进,要是再看了这些先贤的事迹,前途怕是不可限量。

一本就略微是废书了。一个90后青年作家的文笔,颇有些大冰的味道,一看就是文艺小青年的悲春伤秋之言。写那些说走就走的西藏之旅,写北上广摩天大楼里的爱恨情仇,写江南小镇天街小雨的细碎往事。他们的酒和故事多的很,他们的诗和远方跌宕起伏,我的只有实验室的电脑和姑娘,宿舍的空调和呼噜。

中午我妈照例要我学做饭。虽然每次我都在一旁,洗菜剥葱,淘米盛饭。但总归掌握不到核心科技。今天从揉面团开始。等我回过神,菜已经细细密密切好了。下锅谁不会啊,用铲子在锅里翻翻搅搅,熟不熟我多少还是有点数的。可我刚准备说,油盐酱醋已经被放进去了。于是重要的全都被我妈一手操控,我永远都只是个帮手。就好像很多年前学自行车,我妈永远不敢放手,我学了一周都还是白痴。我爸只用了十分钟,就放开手脚让我自行发挥车轮飞转。

学做饭的道路艰辛,我妈竟然成了最大阻力。

可不敢让她看到。

睡了这几个月来最舒爽的午觉,醒来已是快五点。家里没人,静悄悄的。整个午休,绵延不绝的,全是一道身影。总有些人,睡着了也在惦记别人或者被别人惦记。我梦到在嘈杂的人群中,在密不透风的声浪里,我看着你,微风浮动发梢,余晖映着脸庞,说不出话。

就和现实中一样。

妍说我回到家,变成了诈尸式聊天。忽然回光返照,继而杳无音讯。我告诉她我做的梦,接受她拷问灵魂式一针见血的诘难。可我不能反驳,她说的都对,我该庆幸有她。

那过两天,我请妍吃银川最好吃的羊杂。

而我还是很想念你,不知你是否开心。

用今天看过的一句话结尾。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个世俗的为什么呢?

小年夜

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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