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有人尸骨未寒,有人燕尔新婚。
“五公主又在府上闹了?”看着满地的狼藉,凌康打趣地看着夏清竹。
夏清竹皱眉,不悦地看着一旁跪着不敢动弹的奴才。
五公主是个被宠坏的,被迎进夏府后没两日就对夏家长辈吆三喝四,夏清竹找了个借口便冷落了她。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天天大闹,却也不敢向皇帝告状,怕皇帝责罚了清竹。
晚上,夏清竹房内。
白日凌康说的,五公主有大用,他又何尝不知。
五公主蹑手蹑脚地溜进来,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夏清竹将计就计。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开始升温。
五公主进宫时的笑意明显遮掩不住。皇帝对夏清竹的信任与日俱增。
凌家,除了凌康在军营中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似乎也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夏家的生意也一日一日逐渐停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内敛的少年成长为深沉的权臣。沉默了太久的利刃最终是会出鞘的,那是一种直指敌人心脏的锋芒。
“小五,你与清竹完婚这么久,为何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五公主做梦都想要个孩子,其他姐姐妹妹无一不是肚子里早早有了动静,唯独她,五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那些姐妹背地里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是知道的,可知道又能如何。
“小五啊,你看你姨母家的文月妹妹如何?性子是个温的,想来不会同你争抢什么,你们姐妹两个互相扶持着些,也是好的。”
父皇母后的话仍萦绕在五公主心头。生不出孩子不能为夏清竹传宗接代她也不能叫夏家后继无人。
“小五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与其让清竹另觅他欢,不如让文月去帮衬着你。”
皇帝的话也确实在理,只是她向来霸道,如何能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那文月,看起来倒不是个耍手段的,可。
见五公主有些犹豫,皇帝只言明其中利害便让五公主回府了。姑娘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若不能成为一颗合格的棋子就舍弃了罢。但毕竟又是一直宠着的女儿,再帮她一把,若是抓不住,他只能另择棋子了。
前两日在御书房内夏清竹支支吾吾地表达自己想要纳妾的想法,皇帝也是能理解的。林文月也是皇后疼着长大的,是个不错的人选。
没多久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五公主忽然有些羡慕普通人家的姑娘,她们想必不用亲手把自己的夫君送给别人。
“公主,天凉,回去吧。明日二夫人进门,还要向您敬茶的。”丫鬟在一旁劝着。那是从小一直跟着她的丫头。她与那丫鬟比和母后都亲近。
“你说,清竹心里可曾有过我?”
“驸马爷心里自然是有公主的,否则又怎会这么多年都不纳妾呢?”
当天夜里,五公主便发烧了 。大夫忙前忙后天明时才堪堪退烧。
夏清竹去迎亲前来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喜乐,两行清泪静静流下。可惜没人看得见亦无人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