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胜卷在握
姜艳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胜卷在握的大好局面,会冒出这件事?自从婵月的孩子,被姜艳通过图欢承发现控制后,世子府的格局发生了迅速改变。世子爷的九个女人,已经有近半数落到了她的控制下。加上老夫人忌惮她对这个孩子的虐待,姜艳已经基本掌控了世子府的管理权。剩下的几个,新成为钱惟濬女人的宋妃,连园子都不在府中,而是在外面另造了一座咸宁宫。
宋妃赵玉茹又是个稚子,根本不让钱惟濬进咸宁宫,自然是不会参与世子府的战争。真正构成威胁的,是如夫人赵涟漪和世子梅妃,再加上一个世子俞妃。这个三角联盟的实力,不亚于她姜艳,加上图欢承、婵月。姜艳的联盟不仅出于她的胁迫,而且就身份而言,终究只是一个妃子、一个如夫人和一个侍妾,而对方的联盟是两妃一个如夫人。
不过这个与姜艳作对的联盟中,跳得最欢的是如夫人赵涟漪。不仅因为赵涟漪人漂亮,而且因为这个戏子出身的如夫人见过世面,心机远超过其他从小生在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
平心而论,在钱惟濬的九个女人中,最漂亮的就是赵涟漪,要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名角了。当然赵涟漪的魅力不仅在于她的美丽。更重要还是因为她曾经是个旦角,极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演戏。声情并茂的演技,让钱惟濬是否受用,很自然就会很迷恋到她的那座园子里去了。
赵涟漪、黄佩瑶、图欢承三位如夫人的园子,都是这座世子府里原有的。赵涟漪住的怡霞馆,黄佩瑶住的昕春榭,图欢承住的凤芙轩,都是山水相宜很有韵味的园子。
巧的是还挺符合这三个人的性格特点,比如这座怡霞馆里,正巧就造了一座小巧玲珑的戏台。
赵涟漪为了拢住钱惟濬的心,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戏台上翩迁起舞。赵涟漪是当之无愧的花旦,不论是演技,还是嗓子都是一绝。
每当她站在台上唱戏的时候,别说是钱惟濬,就是老夫人听见,都会驻足聆听,然后夸赞几句。
“别说,这个女人的嗓子真好?唱得也好,怪不得华儿被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乎,每当姜艳好不容易把钱惟濬,哄到自己的艳春元,不等一盏茶的功夫,只要赵涟漪上戏台,开嗓子一唱,钱惟濬就坐不住了。肯定推三阻四说了几句拔腿就跑,直接出了艳春元直奔怡霞馆。一头扎进去,没有三天不带回头的。
气得姜艳牙根痒,如果仅仅是个赵涟漪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梅雅茹和俞冯露,都不是省油的灯。俞冯露稍好一点,因为钱惟濬不喜欢紫翠阁的氛围,更不喜欢俞冯露的蛮横,可也架不住她动不动来武的,直接上门抢人。梅雅茹则不一样,梅雅茹温柔多情,又精通六艺,诗情书画,琴悠棋趣,也会让钱惟濬流连忘返。
搞得姜艳天天都要动足脑筋和她们不断斗争,总算是还有图欢承和婵月可也利用。故而世子府每天各种争斗,可谓连绵不绝。这个局面已经让姜艳感觉到心力憔悴,现在陡然发生了钱惟濬出意外,醒过来的这个,居然真假难辨,对姜艳而言,就是雪上加霜。
她当然不会真的希望钱惟濬死了。如果钱惟濬真的死了,这个世子府自然也就是不在了。本来吴越国的形势已经越发不妙,随着南唐的节节败退,最后被宋军灭国已成定局。到那时,吴越国的牵制作用,就彻底失去了意义。赵匡胤还会不会留着这个半独立的小国,都是两说着。何况这个没有了世子的世子府?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问题是假如这个活过来的,真不是钱惟濬,那可怎么办?他会是什么人?他从哪里来?他想干什么?他又会做什么?都是个迷?不能不让姜艳忧心忡忡。
姜艳自己显然是不方便直接去清心斋试探的,现在婵月又已经碰了个钉子,她不得不考虑其他可用之人。思来想去,决定把图欢承找来想想办法。
姜艳让帘琪去把图欢承找到了艳春元。
“世子妃,找妾身何事?”
图欢承自从自己送了把柄握在姜艳手上,对姜艳变得格外听话。
“你去外面打听一下,重新弄清楚世子爷出事的情况。主要搞清楚两件事。”
姜艳直接命令图欢承,“第一件,弄清楚牛二一刀究竟捅在世子爷什么地方?第二件,忽然变天的时候,世子府外面发生过什么情况?”
图欢承一听姜艳让自己出府,甚是欢喜。现在姜艳已经掌管了府中部分权力,有了姜艳的许可,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出府,而且又是让她打听这种事情,明摆着送给她去幽会表哥的机会。
图欢承带来自己亲信的婢子织云,大鸣大放离开了世子府去给世子妃办事。这个织云是图欢承从娘家带来的,人机灵,倒也忠心,嘴也牢,很得图欢承信任。故而做什么也不去避着她。
诚悦这件事以后,陈寿旺拿到一大笔银子,虽说没有多久就败光了,可也好歹听了图欢承的劝,在临安城东街上,拣那僻静处,买下了一座小院子,成了他们两个的安乐窝。图欢承离开世子府直奔东街,到了后,就让织云去找陈寿旺。
陈寿旺正在赌场上输钱,一听自己表妹来了,丢下骰子跟着织云往回走。他知道表妹来不仅可以让自己泄欲,更重要的是送银子来了。每次图欢承来找他,云雨之后,都会给他留下一笔银子。
陈寿旺进了屋子,织云很识相地搬个小板凳,在院子里望风。
陈寿旺抱住图欢承求欢,图欢承推开他说:“别这么猴急。我找你有正经事。”
陈寿旺这才收起猴急的馋相问道:“有何事?”
“我们世子爷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场?”
“在啊。我和世子、牛二、张武四个在赌,牛二坐庄。”
“你是亲眼看见牛二行凶了?”
“看见了。世子连输几把,输急眼了,抓起桌面上的世子佩转身就走,牛二拔出腰上的短刀,照着世子后背扎上去。‘扑’的血冒出来,世子就朝前倒下去不动了。大家都喊起来,牛二挺是条汉子,没跑。以后临安府的捕快就来了,还有个仵作来验尸,说是死了,然后就抬回你们府上了。”
陈寿旺说的明明白白,最后摸着脑袋奇怪,“我就不明白了,我看着牛二杀人,也看见仵作验尸,明明是死了,怎么会又活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世子爷抬回去看见的,后来就送进清心斋换衣服,准备大殓了。然后忽然变天了。等天色重新发亮,世子爷居然说话了。吓得我半死。对了,世子府昏天黑地的时候,外面什么样子?”图欢承一边回忆,一边问。
“黑啊,黑的吓人,然后就是天雷滚滚,说是一道惊雷把城外王墓给劈炸了。直冒黑烟,还传说墓里的尸体给劈诈尸了。另外就是有人看见天上掉下一个大饼子,不知道掉在什么山沟里了?反正说了好多怪事,搞得临安城人心惶惶,到现在街头巷尾还在议论这件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了,出去以后,多打听一点,下次告诉我。”
图欢承说完,朝陈寿旺飞个眉眼。
陈寿旺心领神会,立刻一个饿狗扑食,把图欢承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