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三次见到那个男人,周六中午同一时间同一餐馆,我并不晓得他平常是否会来到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调戏了餐馆的一个大概二十多的服务生女孩儿,女孩儿长的并不美。我不禁讶然他的道貌岸然。第二次见到他时,依旧如此,同一时间,同一女孩儿。第三次见到他时,我刚吃完饭结完帐,看到他拿出手机刚刚坐下,我擦身离开。
我不识那个男人,甚至连眼神的触碰都木有接触过。他的样貌轻轻一看便暴露了他已经四十多的年龄,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头高高,体态匀称,头发稀疏却同一往后梳,他穿的一本正经,衬衫,领带和西服一丝不苟,脚上的皮鞋被擦的油光锃亮,甚至连袜子都是对称上拉的高度。即使天气逐渐回暖,他依旧不改衣服样式。
他刚走进店里,直奔尽头的服务台柜子,同一样的饭食,黄焖猪蹄加海带,外带一瓶啤酒。说完便坐在店里最中间的一张只供两人的餐桌上,开始摆弄手机。餐馆的空间极小,如一条狭窄的巷子,水平距离里只能放下一张四人桌和一张两人桌。老板为了让人没有那么大的狭窄感特意两边都装了镜子,看似有很大的空间。他时不时的扭脸看向在服务台收钱端菜的那个女孩儿,明目张胆。不过一会儿,饭食做好,那个女孩儿端着放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神变得逐渐热烈,微笑着看着她,甚至想拉她的手。女孩儿变得羞恼,放下食物扬长而去。
啤酒未上。
“哎,我的啤酒呢,你忘了吧!”他向女孩儿笑着说到,二郎腿轻轻飘荡,一副伪君子模样。
哐噔一下,啤酒站立他的面前,任谁都能看出来,女孩儿开始将她的不满发泄出来。
男人前面一桌的客人刚刚离开了,女孩儿拿起桌布,上前打扫,“哎,你咋不开心了?你跟我说说呗。”男人问她。
女孩儿愠怒道:“你不要跟我说话。”看他都不看他一眼,端着餐盘离开。
他竟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扭脸看看她,也不说话,打开啤酒盖子,倒下一杯,一口喝尽,摆弄手机,过一会儿再扭脸看看她,那个女孩儿一直严肃的低着头干着她该干的事情。
我疑惑着,是他们早已认识吗?为何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男的可以如此坦然的说话搭讪,过一会儿,男人的问话让我有了结果。
女孩儿因为是服务生,不时的要点餐端饭收拾桌面,店铺地方本就小,随便两步便走到尽头。不一会儿,她在收拾东西,冷不防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你咋不跟我说话?”他一脸真诚。
女孩儿扭脸就走。
哇哦!他们不认识,我似发现新大陆一样莫名兴奋,越发好奇这个男人。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观察着她。
老板娘把一切看在眼里,她认为女孩儿被调戏了,收拾餐桌的工作被她不动声色的代接下来,拿起桌布,在这个男人周围有空位的地方打扫。
“她怎么了?我看着她不太高兴。”男人嘴里吃着饭问着老板娘。
老板娘低声强露微笑说到,“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啊。”说完也要离开。
“是不是你们这儿太累了?”男人又问道。
老板娘已经离开了,没有回答他,一句问话悠悠飘荡。
我也因为吃完饭结账离开。虽有些好奇接下来的事,可我同行的还有几个同学要走,只好就此打住。
第二次去这家餐馆,我们的饭食吃到一半儿时,这个男人居然又来了,依旧一样的装束,我极其惊奇,附近那么多家的餐饮店他为何非要来这家?莫非是真的要调戏那个女生?不出所料,他点了一样的饭食,坐在一样的位置,和同一女生搭讪。
“你应该知道的,我要吃啥?”他一脸谄媚。
女孩儿似乎真的有些生气,“我不知道。”
他哑然,依旧笑着,“黄焖猪蹄加海带,一瓶啤酒。”说完,便坐在座位上,摆弄手机,和看她。
我竟不知为何,想笑,但被忍住了。
他们这次并未多说话语 只是他一直盯着她。
我们很快离去,也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了。
第三次,我们刚点餐的时候,我发现原来的女孩儿换成了一个中年女人,立马想到,那个男人知道吗?不出所料不过一会儿那个中年男人来了,他刚走近柜台,发现那个女孩儿不在了,睁大了双眼,新来的女人问他要吃什么,他惊诧之余,依旧点了一样的饭食,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摆弄手机,一会儿老板娘出来了。
“原来的那个女孩儿去哪儿了?”男人问道。
“啊,她有点事儿,不在这儿干了。”老板娘露出生疏又礼貌的微笑。
“以后都不来了?”男人问道。
“恩啊,是的吧。”老板娘说到。
男人似乎变得开始落寞,开始喝酒和摆弄手机。我一直在他背后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看来不会有什么故事了吧,我心里说着。不过本来也没有什么故事啊!
结账路过那个男人时,我低头看路竟不小心看到他手机上打下的两句文字:
某个大雨的夜晚,
浮光露出你的红伞
……
我哑然……这算什么?流氓还有感想?出了门,我不禁笑了起来,同行的人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竟突然想到,日本作家太宰治的书上说过一句话:“文明的结果皆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