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年卷

《天海志·海外南经》有云: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南海之外有远土,其名澜沧。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

“帝本微末,狩于山林,渔于江湖,风雨无阻,日夜不辍,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时翼族主政澜沧,暴虐苦民,黎民有倒悬之苦,生灵有累卵之危,天下思变。帝恤苍生之苦,民力多艰,提三尺剑,于招摇之山起义兵,披坚执锐,凡十三载,翼族遁于北溟,帝筑北境长城以御之。而后,定鼎嘉澜,后三十年,天下大安,帝遂兴兵,长驱海族于远海,使澜沧尽为我夏族所有……”

北境寒沧城,高门深庭之中,一位少年正站在庭院中央,涛涛不绝地朗诵着《澜沧志·创世帝本记》,眼神中满是向往。

传说,七千年前,澜沧大陆还在翼族的统治之下,人族不过是翼族豢养的奴隶。而墨星宸不过是东陆的一名农夫,眼看着当时统治者一味修玄,苍生罹难,而在扶摇之山上竖起义帜,然后短短十三年间倾覆天下的故事。洋洋洒洒万字,而庭中的少年倒是没有丝毫的停顿,抑扬顿挫娓娓道来。

此时,不过七月,北境的秋天就已经来了。庭中一棵巨大枇杷树,早已是枯黄了叶,金灿灿的,却是格外好看。树下,一位玄衣青年正静静坐在桌岸旁,仔细聆听者。在他身旁,一位妙龄女子正拖着下颌,满是宠爱的看着立于身前的青年。

“好棒好棒!”全文一气呵成,女子忍不住欢呼起来。“小旻真厉害。”

又不由手推了推身旁的男子“宁川,你说是不是呀?”脸上满是笑意,丝毫没有忸怩的作态。

“是是是”男子转头宠溺地对女子附和道,还没过门,这样活泼的姑娘倒是挺和自己的心思。

转过头来,笑问道:“怎么只写兵阵,不写政事。在我看来,创世皇帝虽然建国澜沧,然而战为取地,杀人盈野;战为夺城,杀人盈城。与创世皇帝煊赫武功相比,其分天下十二郡,帝独掌帝都与八郡为九州,封四王四候于边疆四郡,四王主其政,四候掌其兵,帝谴四境守护收其赋,执政澜沧四百年,而天下得以大治。承平至今已逾七千在,这样的功绩可比征战杀伐伟大多了。”

少年放下手中的长卷,坐到桌旁,接入女子递过来的茶盏,对着女子微微一笑。

“哥,你不就是嫌我没把咱家列进去么。”少年对着男子说道。“都说裴氏兵甲天下,可谁知道裴家少将军,昨夜也不知道跑哪儿去偷窥美人入浴,被袁家的狗撵地满城跑。”说完还对男子眨了眨眼。

““臭小子!调侃起兄长来了。”举起手中的书作势欲打。自己却突然吃痛,旁边的女子正羞的满脸通红,死死掐住了男子的胳臂。

“什么嘛!”女子嗔怪道。“大色狼!”凶狠狠的吓唬道,却也没真生气,反倒更像是在撒娇,毕竟是将门里出来的,倒比寻常女子更放得开些。

“咳咳”,弟弟还在面前,男子有些怪不住脸,正经说道:“父亲,旬日便要从长城那块回来了,你不再等等,见他一面?”

少年面色一冷,却没有直接回答,将手中已有些犯凉的茶,递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说道:“秋试就要开始了,而且我也想出去看看转转,好多地方都没去过。身为北境人,我连北境长城都没见过,何况帝都天澜了。听说,天澜是悬在水中央的,星辰皇帝的巨像还树立在城中央呢。”少年说的欢喜,眉飞色舞,“哥,你去过北境长城,你有见过翼族么,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建造一座悬空的城市的,他们真的都有翅膀么?”

“对啊对啊,宁川你见过翼族么?”女子也是一脸渴望地看着他。

男子有些惬意的饮了口茶,吊着两人的胃口,说道:“自然是....."面前的两人一齐抬头,想从男子口中得出点信息。

"没有。“半晌,男子吐出两字,逗着恋人与弟弟。

“切”,面前的两人大失所望,男子带着笑意接着说道,“北境长城高达百丈,站在城上,连城下都看不清。向北望去,一片苍茫,只能看见隐没在风雪后的远山,啥都看不见,还死冷死冷的。而且,还是不要见的好,据说翼族寿命可达千年,又精通术法,这些澜沧遗民,真要见到了,怕真就是不死不休了,总不能丢了先祖的威风不是?“

”啊?那还是不见的好。”女子一副庆幸的神情,都说翼族的女子极美,可真要碰上这些千年的妖精,怕真是澜沧的灾难了。

少年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对兄长口中描绘的北境长城充满了幻想,还带着一丝的遗憾,喃喃道,“真想去长城看看。”眼神不禁有些黯然,“可惜不能去。”

男子瞥了一眼少年的神情,心里微微一涩,安慰道:“待你养好身子,还是可以去的。”

“真的?”少年眼神一闪,却又瞬间暗淡了下去,“每次你都这么说,啥时候才能养好身子。人人都说我身子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还好得起来么?”说完,边低下了头,拾起桌上的一枚桔子,在手上玩弄着,思绪却不知飞向了何处。

名叫裴宁川的青年顿时就不说话了,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当时他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那夜的月色极美,皎洁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庭院里。府里的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直至一抹白幡挂出了候府。

他的母亲,尊贵的澜沧四大武侯之一的北沧候府夫人,因为难产而亡,再泼天的富贵,显赫的军威,依旧留不住她如花的年华,留下十岁的长子,以及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而侯爷却不在府中。

那夜,一个名叫天道盟的组织竖起了对抗中央的大旗,他们不知从何处聚集,冲击着北境首府寒沧城。不过一群乱民,竟然胆敢冲击号称澜沧兵甲的裴家军守的寒沧城,矛头居然直指寒沧城中的北境王府!

很快,裴家的兵锋便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只是,承平七千年的帝国,仿佛一夜之间,被人撕去了假面,十余年来,不断有乱民暴起,也不断被镇压。犹如零星的雨水飘落在平静的湖面,激不起丝丝点点的水花。然而帝君无嗣,澜沧帝王之血流传至今,早已单薄,相较于创始皇帝的近千年的寿命,前任帝君享国不过两百余年,而当代帝君已经两百岁了,又无子嗣,仅有一位公主。澜沧是否会迎来一位女帝君,还是选择四王后裔入主嘉澜,谁也说不清楚。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盛世繁华。

北沧候裴渊回到府上的时候,已是破晓,跟北境王周旋了大半夜,那位大腹便便的北境王,不知做了些什么,激起了民变,畏畏缩缩的非要强留他一夜。家中的妻子正要分娩,急匆匆从王府赶回家中的他,看见白幡挂出了墙头,不由得有些目眩。

裴宁川站在门后,有些无助地看着回来的父亲,那时的他只是觉得府上特别的安静,嬷嬷们跟他讲娘亲永远地睡着了,父亲也不在家,他睡不着,却也找不到人说说话,只能坐在侯府的门槛上等父亲回来。

当他看到门外的父亲时,却觉得父亲变了,印象中铁骨铮铮的父亲,那天早上却在家门外哭得像个孩子。

接着便是热热闹闹的丧礼,母亲被抬出了侯府,抬出了城门,抬进了城外裴氏的陵园,厚重的墓门关起,他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父亲将自己关在了门内,除了每年巡狩北境,回到寒沧的他自此沉溺于秦楼楚馆,再也没有进过寝房。

没有母亲,也失去了父亲庇佑的弟弟裴旻,六岁那年,一个游方的道士主动登门,裴渊请其为裴旻批注命格,得出了命数多奇,先天不足,无法承继武学的批语。

这些事情,袁家姑娘是知道的,场间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赶紧扯开话题,“宁川,今晚可是兮夜节,咱们去看灯吧。”兮夜节是澜沧传统节日,原本是为了纪念创世帝后蘭兮皇后,每到这一天,灯火满城,彻夜不止,逐渐演变成澜沧男女人约黄昏后的浪漫节日。

“听说帝都嘉澜的兮夜节更是疯狂呢,灯火辉煌的,小旻去嘉澜后,一定要去逛逛,说不定遇上心怡的姑娘呢!”女子调侃道。

“什么,兮夜节!糟糕!我差点给忘了,真是该死!”少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急冲冲地向外跑去。

“什么嘛!小旻,你不跟我们一起了!”女子在后面喊到。

“袁姐姐,你和哥哥去吧,我不打扰你们了,我约了朋友!”声音传来时,人已跑出来院子。

裴宁川看着弟弟跑出去,眼神中露出一丝担忧。回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姑娘正眼波汪汪地看着自己,正是眉如秋水,黛如远山。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不过……”女子有些期待他要说些什么。“得给点奖励”说完,便低头吻上了女子的唇。

女子一愣神,羞得满脸透红,却忽然大怒,“裴宁川,你还没娶我呢!”

“走了走了”裴宁川却不管不顾的牵起了她的手。

另一边,裴旻急匆匆地出了门。

“哎呀,我居然忘了,瑾然一定要怪我了。”裴旻一路狂奔出了候府。一路跑至约定地点时,已是夜幕降临,满街的花灯,倒映在临街的小河中,满城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夜市的小贩们在卖力的吆喝,男男女女们结伴穿梭其中,车如流水马如龙,弹琴鼓瑟,弦歌燕舞。

裴旻气喘嘘嘘的跑至约定的湖边时,却不见自己约定的人。顾不上喘口气,急忙在人群中寻找着。可是人影幢幢,却没有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绝世的脸庞。

裴旻顿时有些沮丧起来,“唉,瑾然一定失望了”垂着头嘀咕道。

“少行”猛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听到熟悉的声音,裴旻瞬间就高兴起来。回头,映入脸庞的是一张干净的容颜,肤若白雪,双眸含星,笑靥如花。

“瑾然”裴旻欢呼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怎么,这么希望我走么”少女嗔怪着说,“那我走了哦。”说完便作势预走。

裴旻连忙拦住她,说道“当然不是!你可别生我气了。”

“对啊,我可生气了。”少女俯身锤了锤自己的小腿,“你居然迟到了,害我等好久,我以为你不来了,哼!”秀鼻一倔,女子微微抬高了下巴,双手抱在胸前。”

“真的有事耽搁了!”裴旻有些着急,解释道,“和我哥哥和未来嫂嫂聊天,一不小心忘记了和你的约”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哼”女子扭头说道,故意不去看他,“我不管,你得补偿我!我要素妍堂的颜值,锦绣坊的妆盘,脍意楼的包子,西林坊的桂花糕,还有城南老庆家的河灯。对!你说得要陪我放河灯的。”

裴旻笑着看着少女说着城中各家的招牌,笑中还带有些傻气,全然没有之前候门贵公子的风度与洒脱。“好好,都买都买,我们赶紧走吧,买完回来放河灯。”

两人在人潮中穿梭,嬉戏打闹,不一会,裴旻身上便提着大包小包的妆品、吃食和衣服了,本就体弱的他,不由得累得满头大汗。看着来着他的衣袖在人海中穿行的少女,依旧是透着股傻气的憨笑。

“少行,你快点儿”少女催促道。

“来了来了”裴旻不由得又加快了步伐。

寒沧虽然处在澜沧大陆的北境,但毕竟是北境首府,虽然比不上帝都嘉澜的锦绣繁华,却也是人生鼎沸,满城欢歌,少年少女们相较于帝都更多了一些北地儿女的豪放与洒脱。北地特有的月琴咿咿呀呀的吹着,人们穿梭在花灯下,头顶各色的花灯,映照在人的脸上,投射下一种氤氲的着暖意的昏黄,更显着娇羞动人。

兮夜节的高潮在城中寒沧湖中举行,人们涌向湖岸,裴旻也被那名叫阿瑾的姑娘拉着在人群中快步向前,挤到了湖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之上。湖上停留一艘披红挂绿,打扮得金碧辉煌的楼船。巨大的楼塔即便在岸边也清晰可见。

一位身着龙纹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楼船中间,正笑着看着岸边不断聚拢的人群,享受着自己万人瞩目的样子。这便是执掌一疆政务的澜沧四大塞王之一的北塞王。然而男子身材肥胖,面色苍白,仿是多年的酒色早已掏空他的身体。他的两侧分别站着帝都派驻的郡守,掌管一国军务的北沧候。北沧候裴渊巡视长城违规额,今晚代替他的是世子裴宁川,而裴宁川的身边赫然立着一位佳人,正是袁柔。

裴宁川高大英俊,女子高贵典雅,“好一对璧人!”裴旻也不得不从心底承认,兄长确实坚毅帅气,不像自己这般瘦弱。

岸边的少女们都被裴宁川吸引住了,泛起了相思,议论纷纷他身边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运气。胆大的竟有人对着湖中大喊,“小侯爷,我给你做妾吧”,引发出一阵哄笑,而那女子也是涨红了脸,躲入了人海,不好意思再见人。

裴旻偷偷瞥了一眼阿瑾,发现她神色如常,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贤侄当真是抢手,袁家姑娘可要看紧了,莫说是寻常女子,就是我要是个女子也要保持不住啊。”北塞王对着裴宁川打趣道。

裴宁川微微笑了下,回答道,“王爷说笑了,月至中天,该宣布点火了,可不要误了时辰。”

“是是是,说得对说得对”北王墨韬连忙点头到,跟身边的太守互相谦让了下,然后大手一挥,“点火!”

巨大的焰火冲天而起,整片天空如同白昼。一条条白色的巨龙瞬间腾起又瞬间消散,白与黑转瞬的切换,使得所有人眼前光与暗切换,却社么也看不见,紧跟着便是更加热烈的焰火。人群中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在最耀眼的白与无法凝视的黑色之间,少男少女们偷偷拥抱在一起。

裴旻也小心翼翼握住了瑾的手,感受到手中握住的一块软玉,并没有躲闪与拒绝,裴旻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少行,我..."少女贴着裴旻的耳垂说道,吐气如兰,搔弄着裴旻的耳畔,声音却淹没在鼎沸的欢呼声中。

“什么!”裴旻回头问道,侧过脸,不小心与靠在他身侧的少女装了个正脸,少女纤长的睫毛似乎都快触碰到他的脸上,四目相对,两人竟都有些心跳加速。

裴旻情不自禁地斜倚过头,想去触碰少女娇嫩欲滴的双唇。

少女一时失神,瞪大了眼睛,有些期待,又突然背过身去。

气氛一时有些寂静,即便周围依旧是狂欢的人群,此刻二人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仅有他们二人的世界。裴旻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微烫,赶紧扯开话题:“阿瑾,我要去嘉澜了。”

“什么”少女一时情急,立刻转过身来,看着裴旻。

“我要去嘉澜了,明天春试,我想去试试。而且,我想去帝都钦天重新批注一下我的命格,看看能不能治好我的病。”裴旻越说声音越低,一方面舍不得眼前的姑娘,一方面是对于自己的身体。

“真好!”

出乎意料,瑾姑娘倒没有显示出感伤,却是一脸的期待。“嘉澜城可美了呢,你要加油啊,我等你回来.....娶我”最后的声音细弱蚊蝇,淹没在人潮中,裴旻没有听清。

阿瑾却兀自羞红了脸,低头说道,“你一个北境学子,钦天监哪里是谁都可以进的。”说完从发上拔下一枚玉钗,塞到裴旻手里,“要是不让你进去,你就把这个给他们。”入手是一枚温润的暖玉。

“嘭!”巨大的烟花绽放在头顶,满天的飞星。两人并肩站在星光之下。火树银花,漫天流光,欢声笑语,都成了北境。

绚烂过后,残夜将尽。楼船靠岸,北塞王酒酣欲眠,在两个秀丽的仕女搀扶下下了楼船,在岸边与郡守,裴宁川等告别。醉眼惺忪见看见在岸边等着兄长的裴旻和身边的女子,觉得有些面熟。摇了摇自己醉醺醺的头,才发现哪有什么女子。

裴旻和阿瑾站在岸边,裴旻正思考着如何将阿瑾介绍给自己的兄嫂,如然解释自己不是陆少行,而是裴府的少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惊住身边的佳人。

“我得走了。”思绪乱想之间,阿瑾对裴旻说到,扭头便跑远了,裴旻转身却没能拉住阿瑾的手,灯火阑珊,佳人却已没入人海,不觉有些怅惘。

你是谁家的姑娘?我要如何再见你?只知道你的名字,却还不曾问你的姓氏?

“傻了?”不知何时,兄长已走至自己的身前。

“什么?“裴旻回过神来,见兄长和袁家姐姐正站在自己的身前,袁家姐姐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怕是邂逅了谁家地姑娘,魂都被勾走了吧。”袁家姑娘逗着裴旻道,猛然瞧见了裴旻手中的玉簪,对着裴旻挤了挤眼色,笑得更是灿烂了。

三人一行将袁家姐姐送回了袁家,回到侯府时,第一缕阳光刚刚跃过北境长城,刺破万里薄雾,洒向寒寒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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