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泽多摩雄刚刚将摩托车骑到一个路口,迎面驶来一辆灰色的汽车。那辆车的行驶速度很快,芹泽非常难受但却及时的闪避,才避免了再一次相撞。想到刚才发生的危险,他的心中大为恼火,于是停下摩托车,对着汽车内的人喊道:“喂!你这混蛋!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啊?”
灰色汽车停了下来,一个将头发梳成背头、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将上半身探出车旁,打量着芹泽。
他露出暧昧和审判式的笑容。
“芹泽君,我记得你好像没有驾照吧?”
听到这话,多摩雄吞了吞口水,赶紧调转车头,开始逃亡。
“可别小看公务员哦!”中年男子驾轻就熟地将警灯放置在车头后,开始追赶。
入学式大礼堂门外。
不知什么风把泷谷源治吹来了。看着一身拽像的他丝毫不惧、毫不在意的朝前方黑社会混混们走来的方向而去,新生们都以为他就是芹泽,纷纷让出一条道。
学生们看着面露凶光、提着棒球棒的黑社会混混们朝他们走来,心中甚是畏惧,缩着脖子开始往后退;反观源治,他随意地看着这些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等他走到离混混们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时,几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芹泽吧?”
但他似乎没听见一般,开始继续朝前方走去。混混们气得对他大喊:“喂!听到没?给我站住!”并再次围住他。
源治紧闭双唇,视线渐渐盯住面前的这群人。
公务员驾车继续追赶芹泽。
他紧跟在芹泽多摩雄的身后,像玩弄他一样,时不时提快车速,紧逼一下多摩雄。
“我可是拼命在跑啊,你别过来!”
“喂!离我远点!”
芹泽一慌,摩托车就难以控制。他穿进菜市场,将蔬菜瓜果什么的一股脑撞洒在地。很快,他被逼进一个死胡同当中。
公务员觉得在这场角逐中自己已经胜利了。他将车停在外边,用扩音器对里头的芹泽多摩雄喊话:“快投降吧!芹泽!”
胡同内没有动静。
“喂!快投降吧!芹泽!”
芹泽出来了。
他与公务员就这么对峙着。
接下来他做了一个令对方瞠目结舌的动作——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扔在一旁。还未等公务员反应过来,芹泽一拧油门,迅疾朝对方冲去。
“我去!这货在闹自杀式攻击?!”
公务员瞳孔霎时间放大,内心轻浮的骄傲使他也不能轻易示弱,于是脚下也一踩油门,迎着驶来的摩托车冲去。
真正的无惧和装出来的无惧很快就见了分晓。
眼看芹泽驾驶的摩托车就要撞上公务员驾驶的汽车,公务员发出了惊恐的嘶吼,在千钧一发之际向右猛打方向盘,撞在一堆货物上,汽车翻倒在地。
芹泽赢下了这场角逐。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残局,发出舒畅又轻蔑的笑。
“啊哈!真是穷酸的家伙哦!”
他很是得意,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运气不会永远站在一方”,在这方面得势,在另一方面可能就会失事,这就是世间的平衡法则。
芹泽多摩雄刚一得意,摩托车就开始玩弄他,许多零件开始一一脱落,连刹车也出现了问题。
挂着项链的混混被揍得满嘴鲜血,他刚要挣扎着站起来,源治就扫来一记高鞭腿,他狼狈地将双臂护在面门前抵挡,但强大的力道也将他带飞出去。他并不甘心,想要再次站起来。
“喂!危险啊!闪开!”芹泽驾着失控的摩托冲向操场的众人,躲过地上的混混,像无头苍蝇一样朝前方而去。
源治收了手,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很是不解。
芹泽绕了一圈后还是想不到办法停车,不得已他又绕了回来,在源治君木然又好笑的注视中,一下子将摩托车向前甩去,摔在地上。摩托车撞向铁栏,挂在上面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留着山羊胡子的混混挣扎着起身,拎起棒球棒准备偷袭源治。源治一个正蹬就将其蹬翻,随即转过身闪开背后另一人的拳头,将全身力量聚向自己的左拳、使出浑身解数打向混混,浑厚的动能而产生的巨大力道将其身体带得在地上连连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罢了,他站正身姿,不可一世地向后捋了捋自己的背头。
芹泽多摩雄也从地上爬起来了。
他向源治走去。
“这群人,是来找我的吧?”
“你知道这回事吗?”
“你是新来的吗?”
源治的回答是:
“今天开始,转到铃兰来。”
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对弈。
倒地的混混还是不甘心,从袖子里抽出刀子,摇摇晃晃朝源治背后走。
远处突然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来不及收起刀子的混混只得将刀藏在身后,一点点朝旁边挪去。
一众警员气势汹汹从车中钻出,那位在对弈中输了的公务员也钻了出来,他的头部已经撞伤,此时正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可仍然止不住鲜血丝丝渗透下来。
有的警员看到这个场面有些紧张,手开始不自觉朝配枪摸去,公务员朝前方大喊:“芹泽!”
芹泽多摩雄一见这样了也不多话,自觉的向警车走去。在他擦过泷谷源治的身旁时,源治不敢置信地问他:“你就是芹泽?芹泽多摩雄?”
“就是那回事。”
正在阳台上看热闹的光头男子开始感叹:“完全让我们想象不到的强悍啊!”
“这家伙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清秀男子对他的手下败将说道。
在芹泽多摩雄钻进警车前,深深看向泷谷源治。同样的,泷谷源治也深深地、不置可否地看向他——两人似乎都意识到,在未来的铃兰,未来的生活当中,两人将不可不免的发生争斗与交集。他们此刻在心中将对方视为最强大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