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7日 天晴
文–贝塔
你还记得那年的有你的高考吗?
我还记得。
黑板上的倒计时变成了一天。
满黑板的公式和解析都被清空了,转而代之的是班主任写的一句话,成为牛A和牛C之间的人。
每个人的桌上一摞的书已经清成了几张最重要的卷子或者一本错题集。总感觉什么都会了,什么也都还不会。
家长都开始卯足了劲的给孩子补身体,各种钙片补品,六个核桃的空瓶堆满了窗台。中午很多的家长都送饭菜进来,我妈烧的永远都是最多的。晚上总是有很多的水果,牛奶,坐在旁边看着我做一张张卷子,考试前的几天爸妈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多呼吸一口都怕抢着我的氧气。
高考前几天公布位置,兴致勃勃的提前去踩点,我坐在放英语听力喇叭下的第一个位置,有同班同学坐附近就感觉安心一点。
倒也没有多紧张,会做的还是会做,不会的还是不会,倒是虔诚的买了印有孔庙祈福的0.5号黑色中性笔。
考完所有人都很平静,也没有人再校对答案,对错于否都不再重要了。
回到教室把书都整齐的塞进书包里,把桌面以前做的小抄用橡皮擦干净,把自己的姓名贴撕下来,是时候跟坐了三年的位置说再见了。
没有从走廊向下丢卷子,甚至连拥抱和再见都没有和任何人说,心底还是觉得,就放个暑假而已啊。那些个朋友,以后肯定也会再见的。
然而至今五年,有些人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再也没有见过。
高中那个年纪,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从来不是课本,而是那个年纪专属的叛逆和躁动的荷尔蒙。
我早已记不起当年我考了几分,做错了哪几道题。但是我清楚的记得那个阶段稚嫩的自己和遇到的故事,可爱的人。
犯困在课堂上拿着笔打瞌睡,假装爸妈的笔迹给自己试卷签字,晚自习偷溜去操场看星星,晨跑跑一半偷溜进厕所,逮着下课就呼朋伴友地去厕所,路上还能八卦八卦其他班的人在叨咕什么。
体育课是让人期待的,在最后一节最好,意味着可以早点下课,去食堂抢土豆茄子盖浇饭。
班里谁又喜欢上谁了,谁又和谁不好了,EASON又出新歌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的掉进晨钟湖里了。
总有很多无关学习却让人着谜的事。
回想高一还正是葬爱家族盛行的时候,自己剪了个bobo头,把半脑袋的头发全梳到刘海那,跟盖了个大锅盖,还把所有红绿灯颜色都穿身上,现在想来真是毛骨悚然。
我注定是个文科生。
物理化学从没超过70。
后来成功去了男女比例6比1的文科班。
阴盛阳衰导致的就是情感过于充沛,有时候会像宫斗大剧,荷尔蒙四处飞溅,早恋是常态,撕逼也很多见,小纸条和信是每个文科生必备技能,每天把自己当莎士比亚写些矫情的话。
而我偏爱“认亲”,倒没有那么绿茶婊到处认哥哥,一米七的大高个就喜欢认子女,没错,就是认子女,导致现在都还有好几个朋友叫我"妈“。
我还是礼仪队的,就是那种运动会或者学校会上扭着屁股给人端盘子的,认识个小我一届的姑娘,天天从隔一栋的大楼带着信找我聊十分钟的天,于是她就成了我高三每天最期待晚自修的理由。
年少的友情多简单,我喜欢听你说话,我喜欢你的笑容。我就要每天见到你,给你写封信,哪怕不在同一届不,我也要每天过来找你。
所幸现在身边爱人和挚友都从高中陪伴至今。
要是能预知未来社会叵测,人心不古,我会捧上自己热腾腾的心向所有可爱的同学都献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依旧怀念高中纯粹当学生的日子,但是却没有想重新再来的勇气。
但是要是可以,我真希望我能对着高中时候的自己,告诉她好好学习,未来的日子里,再没有比高考更简单、更纯粹的事。
我一辈子忘不了的那些小片段里,有那么一个画面,高三的我们全体都扯着嗓子,眼里闪着光,唱着同一首歌。
虽然没有天生一样的
但在地球上我们是一样的
尽管痛的苦的没说的
但哪有一路走来都是顺风的
因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天黑时我们仰望同一片星空
没有追求和付出哪来的成功
谁说我们一定要走别人的路
谁说辉煌背后没有痛苦
只要为了梦想不服输
再苦也不停止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