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云

序——梅雨问

淅淅沥沥,一点一滴的雨落声,敲落着梅雨季一片片鲜绿的花叶,而花芯边的水珠晶晶剔透,泛折出一颗颗另外世界里的淡蓝:

那应该是鸢尾花!

几瓣花叶零落到根处,但清晰的水迹与土粒却不视的地背伏在花径的周围……

“你模糊了,还是你误会了什么?”

一个带着歉意的小盹淘气在眼睫毛拨弄着嬉笑:

她问你,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吗?

————————

未完待续……


梦夏——1

撇开一身冷凝的热汗,沉闷而频繁地眯眨起视线,模糊而醒目。风扇的叶轮旋转的十分安静,不存在地被忽略在床边。

酸乏跟着胳臂沿着浸湿的床席缓慢地摩挲,腾空,又骤然落起。

左手边没有方向地在床头胡乱摸触,一个惊起,盖芦参着一丝狐疑的不耐烦,坐起:

“唉!几点了?”

视线顺着床沿反复游移,忽地把头塞到床板下……

“还好,7……点……”

翻过身平躺过来,握着的手机与它的刚刚熄灭的屏幕一起又被冷于床角。

“后天截稿……后天截稿……截稿……真他妹的烦!催命不是催稿,几个臭钱!”翻来覆去,干脆立坐在床沿。身后一个冷不丁,几束白光挤开遮光布帘间曲卷的长缝隙,刺啦刺啦,轻柔地映在光膀的背上。酸倦里却没有了一丁点困意,转头毫无波澜地瞟了瞟床尾正面电脑桌上黑色的笔记本屏幕:

“安能摧眉折腰事编辑,使我,不得……不得……不得……不写!不想写,真特么烦躁!”

踩着话音,推开卧室未锁的房门,一脚一空地垫着一阶一阶向下到一楼的水泥梯,“洗脸,刷牙!”

盖芦—— 一个自称是XYZ社的当下最红的穿越写手,不过当然是自称。还有三天截稿《庆无年》,竟然睡到了早上7点,最无耻的是,他这次的稿子稿题明显抄袭了最近大火的网剧《庆x年》的原著,堪称脸厚比写过的字页还要多个1/0.618,据说,准确描述,是他自己的“据说”:

“这叫今年的个性!”

生在江淮,长在江淮,写在江淮,赖在江淮。

高考落榜到专科,毕竟在那个两千零几年里本县里一等的高中“清高”一词不会含糊可笑,

“不念了,专科念什么,复读免了,三年就当给喂了狗吧!”就一句甩给爹妈,出江湖了。


燥热,在江淮地区的夏天,特别是初夏,非常明显。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地方一到春尽夏伏的时节,一定会给人一种偏青涩的不平衡的维和感,就像是十五六岁的少男—— 一脸不明显的胡和须:

留之老气,去之怪异!

那,几缕几根的胡和须,恐怕全世界也只有现在的盖芦能一丝不落的数出,认出!


——————————

  未完待续……

————————————

望秋——1

一步,一步,台阶上慢悠悠地坠下每个完全可以数出却依然略带疲乏的脚踏声,一点点滑到楼下。

哗哗哗……一束束活水与厚瓷质那不急不缓的激碰声……听到的第一时间,其实也就似看到了如平常一样的自来水水龙头出水口的清凉的水柱,随机和着一阵阵时停时起没有相同频率的牙刷与牙齿腮帮的困倦纯净而清晰地奏鸣……

清爽,一身的困热与湿燥,随着薄荷味洗面奶,薄荷味沐浴露,薄荷味漱口水——这是个几分钟制造出的薄荷世界。

“整个天地,又清新了!”轻慢悠哉地仰坐在略暗的杏色电脑桌正面,展开看起来确实还有些倦意的双臂,耷拉到身下的黑色靠背椅的扶手两边,他仰着好像不能够被立住的视线,在近昏白的天花板表面无趣地随意游移起:

“这死天气,今天还是特么那么闷,热就热,闷的……好像谁欠你几年的巨款似的!”

接上电源,打开PC。

很微妙的变化,右侧边透过遮阳窗帘窜进卧室的烈光已经白的十分刺眼了,不过对于盖芦这样一天24小时里近70%的时间都泡在室内的专职写手,这里面的区别就像是海洋跟天空一般的差异,只不过其他普通人只能把它们忽略成一样的偏蓝色的镜面而已。

轻轻地拖拉着拖鞋,干脆利落地双臂同时合拢:

“两秒!搞定。”

其实从离开椅子起身趋向窗户的遮阳布帘旁,少说也有6分钟,但是每次都是“两秒”的自负收场——毕竟,“作家的世界”就是如此不一样的神奇。

视线移又到电脑桌面,最先抢到注意的是:浸着很浅很浅的浅红的瓷白色桃花花瓣。不过,点点的绿翠,是非常淡的那种;在花蕊的冠处与根处看起来显得出密密的生气。沿着六朵花白下,也是浅绿色,不过是稍微接近墨绿的浅色,然后是一枝两岔的灰棕色桃枝,但依然是嫩枝,虽然PC屏幕不太友好的分辨率给糊了,不过就近来看,确实是没有覆盖老死的植物纤维的。不然呢,PC屏幕壁纸的左方就是这画面的题目了:

首先,两个宋体大字——春·分,基本瞟一眼开着壁纸的PC,这两字一般就是整个电脑画面了,两大字右面三竖列“玄鸟至  雷乃发生  始电”的小号正文,而大字的右下与小字的稍正下方是一点朱色红戳,而最吸引它的主人的地方却是壁纸的右面2/5的大面积黄绿色……

还是一样的画面,还是模糊的背景,那片绿的发黄,昏的浅绿的视面,在一排排不太整齐的桌面图标下,每次,都显得如此意外清晰,都像是如此的真实:

披着微凉的红霞,朝阳静静地挂满在路边由近及远伸向遥远的天边的模糊的青黄里,一路上散发着清新味道的晶莹干净的晨露……

宁静的希望,在那里总是那样悠然自在,好像是无论何时何地,她,总能给盖芦心里一直不喜欢说话的困顿的心一个习惯的清新和无名的劲儿头!

那个啊,是他心里那些年里的那些真实的轻梦的礼物,是他一直没有拆开却一直拥有的礼物……

他珍藏,他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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