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笛声轻轻奏起,心顺从又默然地融进了祭典的气氛,没来由地一瞬悸动。
耳机里泽野弘之的曲子忽不其然地转换了调子。或许是我一头扎进面前的一叠厚纸的缘故,不曾意识到上一曲的休止。但风笛一出现,一切都转换了样子。
就像寓言故事里召唤着孩子远行的魔笛。
随即便是好奇,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的此刻,是否真有着白胡子的精瘦老头捧着风琴摇头摆尾,又惹得街巷四邻纷纷出门起舞的那么一场狂欢?只要小小的、轻轻的便可以,不去搅扰那凝厚的夜,也不去模仿白日的热烈。街边小店上异样地悬着日式的大红灯笼,不过没人在意,红光映得端庄的中欧砖瓦小房也难得多了那么一份红润。那么一对对人们,有捧着啤酒坐在路边豪饮的粗壮汉子们,有携手在人流中踏着舞步穿行的恋人们,有着破坏一切的美好愿望的孩子们。人们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赶来,不抱初衷,不带念想,只是或静、或不静地融入其中。
而我也成为其中一员。
我们只是希求一场没由来的快慰。没有缘由,只有纯粹。就像风吹过祭典,风琴声拂过孩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