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撒在我家门前的格桑花开了

请相信我,这是一个俗套,却又美丽的故事。

接收到表妹的信息时,我在佛山学习,午饭后正梳理我那一叠杂乱的笔记,一个专题一个专题地梳理,一条条地排列,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回想,感觉到――头痛!突然手机的屏幕一亮,显示出“谢妹妹”的对话框,点开屏幕,是一声呼唤,一句话和一朵花。

是的,花开了,外婆家门前的格桑花开了,就在这秋日的清凉里,她静静地开放。图片上那样一朵小花,点亮在我的手机屏幕上,让我的目光久久地停留,让我心里泉涌出幸福和感动。可爱的舒展的花瓣,可爱的紫红紫白的色彩,安安静静,精精神神,齐齐整整。还有什么事比一朵花开更美好,更何况她开在外婆的家门前,更何况她是我一个人在夏夜里偷偷撒下的种子。

今年好像比以往更奔波,游走许多城市,经历许多故事,看着生生死死,感觉世界广大,人世万象。暑假回了趟家,背包里背着一大包格桑花的种子,本想着撒在外婆身边,让美丽的花开代我时时相伴。可是母亲告诉我,这样的喜日子,就不要去看外婆了,前些天她代我去看过了。


夏日的晚上,天空黑得很沉很沉,白日酷热的暑气随着夜色消去,清爽的风从夜的深处缓缓涌来。父亲和姨父舅舅在场子里聊着天,烟头的火点在暗夜里明明灭灭。我从背包里掏出封存好的格桑花种子,合掌握着,鼓鼓的一大包。下了楼,走过场子,站在水泥场子的边沿,一把一把地将花的种子撒向前面的土地里,我在一边漆黑里,估摸着将种子撒匀一点,面积撒大一点,希望有一日,会是遍地花开。白日里我注意看过,这一片的泥土算是湿润的,看着也还肥沃,应该会好好滋养我的种子,会给我遍地花开。

我只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表妹,其他人便没有提起。表妹小我一岁,我们一路长大。她是个摄影写诗的人,从来都很懂我。我离开了,愿我的撒下的种子开了花,相伴在故乡,也牵连远方的我。虽说是禽鸟啄食,童稚折损,只是零星几朵,但望如妹所言,会越发越多的!

我也要离开罗湖了,另一半的花种子,很早就想着,撒在我无数次踩过的小梧桐山的登山道旁,和栀子花,和山野之荑做伴。也不知道,那路旁让不让人撒种子哦!

撒下种子,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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