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轶事(五)——苏文迁

     夫人,没想到最后,我对得起所有人,却唯独对不起你了。——来生如你还愿意,再陪我一世可好!

长安城,小雨兮兮,凄凄沥沥的下着,避雨的路人着急忙忙,一对小情侣躲在屋檐下看着雨滴,各自依偎着等待雨停。路上的姑娘打着红伞漫步,回头对我莞尔一笑待之。远处大慈恩寺钟声响起,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这是每天寺里的师父们对一位故人的缅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白雪覆盖有融化四季不停。我习惯盖起了衣后的帽子,不想去在意这越来越小的春雨,轻柔的打落身上,只是因为这会,我要前往一座夫妻坟,埋葬的是曾经很多很多年前,管理长安城的文迁省长。

长安城,内有绝名青衣传承戏曲,外有年轻少将为它冲锋陷阵。长安城,就像一个家庭、家庭里有许许多多的孩子,有时候吵架,有时有人负气出走,管理这些孩子的大哥就是文迁。

 文迁,原名苏文迁。祖上曾是从长安城出来的知府,县官、更大的官职为太傅,几乎世代为官。更让人称奇的是历代出任官职的祖辈,从小吏到权利极大,虽有些平庸过完官场生涯,但更多的却着实为一方百姓为福某利。所以苏族在长安城一直是最好口碑和称赞,文迁从小努力学习,在私塾里也是最得先生欢喜,小时候就为人处事,更显大家学识风范,观礼做资等等都表现出文士气质。到了年纪,文迁考进燕京大学,更开阔了眼界和知识。那里有文迁许多不知道的新奇事物,也与很多文人朋友畅想未来。母亲曾说;“苏家,为官者十几任,但祖上曾说,不强求,无论后代是否走政还是其他生路,切记不可违背初心。更要切记,若想为官,切不能故作非为,真心为民才是正道,若违背组训,可请家族元老清除不孝不忠之后代。”

文迁在燕京大学,不止得到了知识,也遇到自己的红颜知己,若水小姐。若水本就是大家闺秀,爷爷曾是前状元之人,父亲留学后来任职教育部,母亲则是当时有名的诗人。几乎同等家世,同样家风素养的两个人,相遇后触碰的火化彻底融化在诗情画意里。若水,一袭长发,精致的鼻、小巧的嘴唇。眼角下的泪痣,都让文迁彻底沉迷这个女人。而若水对文迁的心思呢?自然也是情投意合,她知道这个男子从长安城出来,为了求学拼命的吸收,心里抱着学成要像先辈样做一个好官,回去为他的长安城,长安城,他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起过,是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那里有最好的桃花酿,有满山的花,有唱响整个长安城的戏曲,有慈悲为怀的大慈恩寺。他说,想带她回去看花听戏拜佛。她说;好的!

文迁毕业后,进入政府工作,当时只是等待派发去往各地实习,或者选择在当时的大人物身边做助理,文迁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那里做助理,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政治中心才明白政治到底是何。自己要学习的更多,为官之道不仅要知道自己做什么,该做什么,还要知道自己怎么和政客周旋,古往今来,政客是最杀人不见血的那类,要想做更多事就得学会保命。若水父亲以前知道苏家,也知道苏家出来的人品性教养,也知道自己女儿钟情于这小子,也挺放心。于是让文迁到身边工作,谁也希望自家未来姑爷前途无量。毕竟,都是搞政治的嘛!

母亲一直挂念文迁,却从不打扰文迁,母亲习惯于书信寄托思念。书信中让文迁好好努力,家中各事有母亲撑着,让文迁放心,知道文迁处于政治中心,更得收起心性,母亲不求儿子多么出人头地,只希望文迁平平安安的,不管文迁做什么决定,做母亲的都会支持。母亲觉得世道快不太平了。

文迁升职了,政治部决定开始推行改革,往各地委派驻守委员,监督当地政府。文迁第一时间去申请,目地当然是他日思夜想的长安城。当时文迁已经和若水成婚半年,把这个想法与岳父交流后,岳父笑着说;我同意你的想法,为官一载,能知道报答生养自己的故乡,不易啊。你看现在局里每个人不是想着办法捞钱就是清除异己,你岳父本事不大,但让你回去做这个还是有的,不过这委员确实不适合你,你们那里刚刚省长退休,你去补他的位置吧。还有,岳父为你做这些事,只求你答应岳父两个条件,一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职位和你们苏家的祖辈声誉、二是好好照顾若水,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别让她受了委屈。

长安城喜事,文迁回来了,还是委派的省长。这是我们长安城出来的人才,百姓夹道欢迎,梨园晚上专门为文迁接风。看着台上水清子小妹表演,身边坐着自己的夫人,刚刚哭成泪人的母亲,文迁心中不禁红了眼——长安城,我回来了!

新官上任的文迁直接接手警察局,并责令,在位谋其事,局长退休让林峰警长接替局长之位。文迁对这老局长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贪污了多少,事事我都调查清楚了,燕子飞就是让你逼的做的大盗吧,你杀了他妹妹,烧了他祖宅、还有你跟城内几大财主勾结这些,我就不一一说了,别以为这些事藏的天衣无缝没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懂!

“林峰,我知道你办事能力,惩恶扬善,只是无奈自己能做的有限,这次让你接替局长,别负了我的期望,更别负了百姓对保护他们的警察之信任。” 文迁把长安城治理的很好,人人安居乐业,相比较以前那位管理者真正的做了许多实事。用新方法种植庄稼,提高产量,水利工程等等,教育问题,降低私塾的学费。尽可能的让更多的孩子读书认字,减少冤假错案,举报情况无大小必须调查清楚等等,可是,官场有时候实在是身不由己,自从过渡到伪政府之后,几大财主就冒头了,不断的给百姓提价,钞票反而真真的不值钱了。物价从始至终在他们手里,而且上方委派了人员,说等待新政府文件到达,加大税收。这让文迁真的力不从心。

无论怎样,自己还是大家长,自己必须要做好这职责,文迁一遍拖着上头的人,几位财主,一遍想办法给老百姓减轻压力,有时候那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文迁就自己掏自己的钱财,可这也是杯水车薪,若水也变卖了自己所有的首饰,自己做的不多,去育儿堂照顾被抛弃的婴儿,教那些大一点的孤儿认字,夫妻二人都在这长安城尽力撑起。

长安城到了崩塌的时候了··········少将牺牲后,城中大部分军力都没了。只有几十名警察和林峰备守,侵略者到了城下,让文迁打开城门,免得生灵涂炭。文迁传话过去说,“可以打开城门,但城内几十名警察冥顽不灵要誓死抵抗,以免贵军出现不必要的伤亡,请容许我一天的时间说服他们,请贵军放心。”

敌人答应了,放松了警惕,文迁赶紧安排城内老幼病残秘密从后山出去,能走的人赶紧走。有些人不愿意走的留下就留下吧,还有那几十名警察也不愿意离开,文迁发怒了,你们不走怎么保护离开的百姓。而林峰依靠墙角淡淡的说;文迁省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算了,我陪你吧!

若水跑来了,文迁大惊,着急的抱住若水说;不是让你走的嘛,怎么回来了,快走,别胡闹!若水哭着说;我不想离开你,我就想来看你,你不走我也不走。”文迁再一次红着眼转身不看他的妻子,大声发怒的说;走!照顾好母亲和孩子,回岳父那里,我想岳父会保护你们娘俩儿。快走,你再不走我立马死你面前。”

  若水无奈的离开,她知道自己男人的性子,她走到后山,看到城破了,大慈恩寺被烧了。爆炸声响了,她蹲下身子弯曲的哭着,她知道他走了。是的  文迁死了,当敌人进城发现城内只有寥寥几十名百姓和几名警察,才知道上当了,给了他们一座空城,看着面前大笑的文迁和林峰,敌人长官愤怒不已,喝令一队人员把他们团团围住。林峰说;省长,准备好了嘛,孙子们,你这写爷爷生是长安人,死也是。千万别做梦,你们待不了多久的,长安城到死也是我们的,去死吧!”拉响了埋在脚下的炸药,文迁闭着眼缓缓说:再见,长安,母亲、若水——

战争结束了,那些百姓回来了,若水也回来了。百姓齐心修起了一座坟,是文迁的衣冠冢。大慈恩寺也修缮起来了,每天那个时辰敲钟,是当年爆炸的时间。缅怀文迁最后一刻赴死守城。若水没离开过长安城,一直带大孩子,后来孤老死去,临终的时候嘱咐把他埋在文迁的身边。直到今天,还有写老人时常去祭奠这座夫妻坟,再给自己的后代说当年这些事情。——人们最容易的就是淡忘,可有些人有些事是淡忘不了的。

长安,别了!愿来生是个太平年代,我一定好好照顾你!——苏文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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