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刘梅,因智力低下又患有精神病,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把我抛弃了,我成为了一个靠乞讨为生的孤儿。三十多年以后的我,摇身一变成为了商界名流,拥有着亿万的财富。那时的我啊!每天都会接受一些媒体的专访与报道,在被媒体采访时记者曾这样问道:“你父母当年狠心把你抛弃,而现如今你还记恨他们吗?”我面对着众多的记者和商界精英,顿时乌云密布笑容顿消。陡然间我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的对着摄影机镜头说道:“恨。”说完后,我就闭上了眼睛,但这时眼角的泪水,却不停的向外翻滚着。
而现如今的我已不再年轻,我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皱纹。我的头发,也不像从前那般乌黑浓密。当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的头顶却早已银发飘飘。虽然我很富有,但是我已经五十六了。我这样的年纪,早就已经失去了青春的光彩。而我年少的阴影,就像邪恶的幽灵般,总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散之不尽。我常常在似睡非睡时候,做着这样的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只狐狸,它走在清幽的月光之下,穿梭在茂密的森林里,它的眼睛十分邪恶,毛茸茸的尾巴犹如深红的火焰。我看到它在草丛里,不紧不慢的走着走着…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已身心俱疲而且还精神恍惚。
我出生在农村,我患有先天性的失眠障碍。我只有十二岁,因智力低下被同学耻笑,父母经常对我拳打脚踢,常年四季我都是穿着,父母打的各种补丁的旧衣服。我内心里充满了渴望,渴望着我能穿上好看的衣服,吃着好吃的饭菜,与那些嘲笑我的同学一起,过着游手好闲的生活。
我的童年并不快乐,我希望我能快乐。但是我那畜牲一样的父亲,总是有意无意的虐待我,甚至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我时常在想,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有时我也知道父母亲在想什么,我这样的一个智力低下的孩子,不能成为父母的翻身工具。这让我的父母,不仅在我身上失去了信心,同时也失去了希望。然而此时的我,在他们的眼中却变成了一种绝望。
我的家乡是在一个山区的沟壑里,穷乡僻壤的山脚下,东南西北各个地方都有几处不大不小的村子。再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便会被父母强行拉去春耕播种。父母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天翻地覆。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一年的收入也就那仅仅的几亩田地。他们背对苍天面向黄土,日复一日的在烈日与朝阳之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贫穷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命运的折磨。我时常在想,我的这一生会是什么命?我不敢多想,我也不敢去想。
在不久之后的日子,我的母亲因为受不了贫穷的折磨,而被迫选择和父亲离婚。离婚的那天,父亲拿着简单行李背着书包,去镇上坐上了汽车头也不回的走了。雾蒙蒙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哭着,向父亲乘坐的那辆汽车追去,直到汽车消失在马路的尽头,我才停下匆匆的脚步。回到家之后,我就哭着询问母亲父亲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母亲却总是一副尴尬的表情望着我,笑而不语。
老师会经常因为我学历成绩差,而来羞辱我。我的个子不高,身材瘦小。我在同学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同学欺负我老师也羞辱我,回到家里,母亲还把我当作畜牲一样的对待,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没有了快乐只有自卑和孤独,而正是这种过分的孤独和自卑,却让我的心理产生了抑郁。后来没多久同学和老师就开始鄙视我,只要见到我就说:“哈哈…刘梅你是疯子,大家快来看快来瞧,神经病来大家要小心…”
我被母亲送到精神病院后,母亲就离开了我。我能看懂母亲的眼神,母亲的眼眸不再是那么明亮清澈,乌黑的眼珠仿佛没有了焦距,深黯的眼底却时常保持着愤怒。我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我感觉自己不是进入了医院,像是进入了养老院。一日三餐,每天都是饭来张口的日子。我没有了微笑,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我却时常听到,主治医生在办公室里呼唤着我姓名。我经常还能看到主治医生,步履蹒跚的向我走来,不断的重复的说道:“刘梅为什么你妈妈电话打不通了呢?她到底什么时候来接你,你知道吗?”我意志消沉,我没有开口说话,也不想开口说话。我没有理他,继续朝我的病房,悄悄的走了进去。我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我的脸色惨白像是刷了层纸浆糊紧绷着。我在想,她也许会来接我,但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我被关在医院的时候,如同被囚禁在了牢房之中。虽然这里有许多同伴,但是我在他们冷若冰霜的脸上,却没有愉悦的表情。在这里没有快乐,只有沮丧与哀愁。我不断的在医院的走廊上徘徊幻想,幻想着我能出去。只有走出这里,也许我的病情就会得到缓解。但是我很想出去,出去看满山遍野的鲜花,出去看这座城市上空漂浮的白云。我脑海中的蓝色天空,如同倒映的蓝色大海。我喜欢海,因为它无比的宽阔,可以一望无际。现在的我只想出去,医院的走廊最左边,是通向医院外的大铁门。我用手紧紧的抓住铁门,疯狂的摇晃着。并对主治医生大声呼喊着:“我要出去,我没有病。我已经痊愈了,为什么不放我出去。”铁门对面就是医生的办公室,在听到我的呼喊后,医生就会悄悄的走到铁门边上对我说:“安静点,等你母亲李洁来接你。”我的那双眼睛像极了一对狗眼,眼袋又黑又青,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除了四周的墙壁,我根本看不清这里的一切,那些病人在我眼中,迷离恍惚影影绰绰。我极度悲愤,脑海的思想一片混乱,这时的我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绪,我在医院里犹如一个将死之人,越来悲伤也越来越凄凉。然而此时的我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惊恐。
某一天夜里,我迷迷糊糊的没有睡着。我全身松软的躺在床上,感觉有一个人影正悄悄的在向我走来。是母亲吗?我有点不相信,我的被子被掀开,一双冰凉而又粗糙的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它在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没有挣扎,因为服用的药物,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产生了反应。我四肢瘫软,然后流着泪反复的眨着眼睛,紧接着我的身体就开始上下摇晃起来,于是就我闻到了一股味道,那味道和鱼腥味有点相似。就这样,我在这天的晚上被人强暴了,身旁的那个黑影从我身旁消失后,我又的好像似睡非睡。我醒来时双眼的泪珠,犹如喷泉般不停向流出,滚烫的泪水打湿我床上的枕头。直到天亮时,我还在不停的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再次走向那道铁门,再一次的抓住铁门疯狂的摇晃着,被振动的铁门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我没有像之前一样呼喊,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仿佛是在等待着某个特务或者间谍。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等来的不是什么狗屁特务间谍,而是母亲一去不复返的消息。在我出生的那个地方,除了父母再也没有任何亲人。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来自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今后要去什么地方?
半个月以前很想走出医院,现在的我没有了家。父亲走了,母亲也离开了,我成了一个孤儿。就这在这天,主治医生突然跑到我病房里,大声的对我说道:“快给我滚出去。”我哭了,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伤心。我离开医院时,仅带了几件旧衣服。经过楼道时响起了一阵广播,广播里流出的声音像是戏曲声。三十多年以后的,我在次听到这样的广播,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小学里。那时的我到处旅行,成为媒体采访的公众人物。那时的我是亿万富翁,到处做着慈善扶贫。我之所以能成为亿万富翁,是因为我的一段短暂的婚姻,是这段婚姻让我渐渐的走上致富的道路,也改变了我人生的命运。
我终于可以出院了,可是我没有了亲人。父母已经把我抛弃了,因为我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一个精神病患者在医院被强暴,父母亲的一去不复返。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遇到了一个老者,开始随同他捡破烂为生。
出院的那天,我背着一个蓝色的书包,里面装了几件旧衣服。我没有钱,我想去哪儿呢?想了又想,去学校吧!我在马路上,自信满满的向过往的车辆挥手,终于看到有一辆三轮车,缓缓的停在路边。道路两旁的房屋建筑破败不堪,路两侧杂草肆意蔓延。我向那辆三轮摩托车缓缓走去,我看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陌生人,坐在摩托车上等待着我的到来。我对大胡子说:“能载我一程吗?”大胡子立马用右手,拿掉嘴里的香烟,笑眯眯的对我说:“小姑娘要去哪儿?”我一脸茫然失措的对大胡子回复道:“后官田,卢坡小学。”大胡子说:“上来吧!”因为我没有钱,我半路偷偷下车,把司机甩了。我沿路步行了五公里,终于走到了卢坡小学。因为长时间的没有交学费,所以我又被学校老师劝退。父母不要我了,他们嫌弃我智力低下是个傻子,又有先天性的精神障碍。我想了很久,我才十四岁啊!我想我必须先想办法赚钱。后来成为孤儿的我就流落在了接头巷尾,开始在大街上捡垃圾,吃别人在马路边扔下的残羹剩饭。
在我到了十八岁的时候,一位警察在一家按摩店找到了我。那时的我,正在和一个男子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被抓。我被抓进了警察局的时候,丝毫没有慌张。有一个警察走过来就给了我反手一巴掌,我蹲在警务室的地上,昂着头双眼朝他斜视,他却对我旁边的刑警队长大声呵斥道:“叶警官别跟她废话,先拘留个十五天。”这位叶警官大概三十岁左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家庭住址,父母的电话号码。”我用左手拨弄了一下额头的碎发,然后起身站起来对他狂笑不止。我对他们说,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父母再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抛弃了,我的父母根本不是人,如同奸诈狡猾的狐狸。父母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模糊。甚至,我连父母的名字也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不太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及我的父母。每次想起他们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深深的伤害,这让我又一次的陷入了沉痛的悲伤之中。
我离开了警察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找不到工作我开始到处偷盗。
这一天我来到了,某个医院的停车场。满心欢喜的看到,一辆崭新的电瓶车。就在这时一辆小汽车,沿着地下停车厂的弯道向我驶来。我很紧张但我并不害怕,我轻松的撬开车锁,把车推着向前不断走着。我想这个电瓶车,也至少能够卖上一些钱,够我几天的生活。电瓶车看起来有些高端,汽车与我擦身而过突停在了我身旁的车位。只见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是在两年以前,我被抓到刑警队的那个叶圣言叶警官。他一眼就认出我,我猜他一定是看到我刚才的举动,然后我就飞快的,朝着停车场外疯狂大步的跑去。在我的耳后方,我听到了一声巨大吼声:“刘梅,你给我站住别跑。”我想他应该是想抓我,我越跑越紧张。我跑过许多马路的红绿灯,在高楼云端下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沿着马路挤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拼命的向前奔跑,叶警官在我身后,一直追赶着我。我跑到一颗大树底下,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我的身后突然就冒出一双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惊心动魄的回过头,才发现是叶警官,于是我就蹲在地上,哭得泪流成河。
叶警官并没有抓我去公安局,在往后岁月中当我成为了亿万富翁的时候,我时常惦念起他,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叶警官还告诉我,我父亲刘贵农,在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然而我的母亲,至今都没有在我眼前出现过,我完全已忘记了母亲的模样。
我时常这样想:我生来平庸,但是面临绝望的时候,我并不退缩。时间快如闪电,人生也是如此。生命只有一次,就是在活着的时候,多去做自己喜欢并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
一年之后,我没再继续那种支离破碎的生活。而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离海最近的城市。我只记得,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用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坐着火车就来到了这里。这个地方就是魔都,一个五彩缤纷而又离奇的现代都市。叶警官是个好人,几年前我偷电瓶车的时候,他看到了我所做的一切但并没有抓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孤儿,知道我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孩子。我捡破烂又在大街小巷里到处偷盗,我只上过几年的小学,又在按摩店和那些臭男人做着皮肉生意。只因那时候的我,太需要钱又找不到工作。现在的我已经成年了,我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城市后,就开始了我残酷的打工生涯。
我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从衣服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身份证,看着身份上的姓名刘梅。我的泪水,再一次的打湿了我的眼眶。因为我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工作。我来到了南京东路,开始漫无目的走着,越走越疲惫越走越孤独。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望着高楼云端的大厦,那交错并排的楼宇建筑,犹如钢铁巨兽般高大威猛。在我看到这些建筑时,我会时不时的感到惊奇。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宏伟的建筑。这也是我第一次,乘坐火车从我的家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城市。
夜晚来临时,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我想我必须先找到一份工作,但我也应该能找到一份工作,这样我就能养活自己了。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行人的街道,式样繁多的汽车来回穿梭,犹如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街道上走过路过的人,犹如蚂蚁人山人海。抬头望去,都处都是巍峨耸立的高楼。我看着黑云之中时隐时现的月亮,感受着晚风吹来的那种孤独和凄凉,而我整个人也都慢慢变得麻木而冰冷。
我走到了人民广场,目极之处都是灯火阑珊。晚风从一排排林立的旧洋楼那边徐徐吹来,虽然我闻到一股浓郁的树香味,但眼下我仍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正在这时一个陌生人正向我走来,走到我的身旁,就递给了我一张广告单。我拿着这张广告单,走到了有橘黄色路灯的树底下。我看见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可是这字啊!它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我心里在想,这张纸上写的会不会是招工的呢?我还在想,应该是的。我连忙追上那个陌生人,语重心长的开始问道:“先生是招工吗?”但那位先生并没有理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已是空空荡荡。我就在南京路的大街上,借着路灯找了个凳子,我躺在长方形的木凳子上,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的时候,我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公路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我疲惫不堪的,走进了一家酒店。进到酒店之后,两位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说:“您好!欢迎光临请往里走。”我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紧接着我环顾了酒店的四周,然后回过头来对眼前两位服务员,结结巴巴的说道:“您好,你们这里还招工吗?”其中有个服务员对我说:“你好!你先稍等一下,我帮你问问。”我继续说道:“好的谢谢。”大概十几分钟后,我耳边就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我定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女士,正向我慢慢走来。她就是我后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王雅芝,也是这个酒店的经理。
在我进入这家酒店上班的这些日子,我并不是特别的安心。这场的疾病成为了我美好生活的阴影。我是多么希望能有个人能照顾自己。因为我需要一种关怀,可是像我这样一个孤儿,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这样的疾病时常影响着我的工作和生活,我希望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如果我周围的人,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毫无疑问我肯定会被炒鱿鱼。因此,我病情发作的时候,我就会偷偷的躲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知道瞒不了多久,但是我不会向任何人说,这就是我身上的秘密。
转眼间,我来这家酒店已有两年的时光。在这难得的两年时光中,我又认识一个最要好的朋友郝立业。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每次我生病时我都会向她请假。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们由朋友变成了事业伙伴,把公司开到了全国各地。那时的我每天乘坐着飞机,要飞往好几个国家。各大新闻媒体和电视台上,都能看到我的身影。有时我也会去一些国内知名大学,做巡回励志演讲。每场演讲费高达百万,每次站在讲台上我都会向台下的学生,讲述我传奇励志的前半生。那时候的我,已经五十多岁了。
十几年以前的我长得花容月貌,却被一个富商的儿子看上。那时我就想,我不想认命,也不想再过穷人的日子。后来在某一天的夜晚,我遇到了即将要改变我一生的男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从此走上致富的道路。
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我走在了灯火琉璃的街道上,这时我看到一家酒吧里冲出几个男子,拦住了我的去路。正当我想要准备大声呼喊的时,只见一个男子用一只右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胆战心惊的望着,这个眼前的陌生男子。我闻到了一阵刺鼻浓郁的烟酒味,有个两个陌生人,用手死死的把我按在了墙角。当这个陌生的男人松开手后,他的嘴巴就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我迅速抬起左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我大声的对他骂了一句:“流氓。”几分钟过后,我便咬牙切齿的望向他,慢慢离去。
后来某一天中午的时候,我又遇到了的那个亲吻我的男子。我正在酒店前台,看着他一身黑色的西装,正迎面向我走来,并且对我微微一笑。经理王雅芝亲自过来和他握手,我听到王经理称呼他郭先生。我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也不想知道。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经常来酒店里胡吃海喝,几乎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来到我所在的酒店用餐。我能感觉到,他总在我背后偷偷的注视着我。他每次看我的时候,我都会有意的避开他的视线。不久后的日子里,我经常能收到一束鲜花。我周围的同事包括王雅芝,都很好奇。好奇这花会是谁送的呢?果不其然,有一天我在那束花的的朔料包装袋里,找到了一张有着彩色花边的卡片,卡片上写着:刘梅收。
郭先生和我的事,在整个公司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在我这样的年纪,被男人追求是再正常不过了。我期待美好的爱情,向往着美好的生活。眼前的郭峰不仅让我受宠若惊,而且还使我感到有些焦躁不安。这让我的心中,莫名的多了份温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也对他产生了一种好感。后来我们去看了几场电影吃了几顿饭,渐渐的就走到了一起。
他的个子不高长方脸,那一双深邃乌黑的眼眸,时时的露出一种冷漠气息。他的话不是特别多,但说起话来总喜欢故弄玄虚。王雅芝几次嘱咐我,说对这样的花花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郝立业也曾对我说过要谨慎,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突然在某一天的夜晚,我在下班的途中遭遇了一场离奇的车祸。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我身体的某些部位粉碎性骨折,我躺在救护病床上似醒非醒。现在的我,即将要被送往手术室进行手术。到底是谁撞了我,这也好像成了一个迷。警方通过监控多方面的调查和搜索,没有任何发现的蛛丝马迹。郭峰在医院里守着我寸步不离,他承担了我所有的医疗费用。郭峰是风趣幽默的人,说起话来十分幽默。我们在医院里交流甚欢,郭峰还说等我康复后,要带我去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是关于我遭遇的那场车祸,还有郭峰。这件事,还是王雅芝和郝立业告诉我的。王雅芝和郝立业会经常,到医院看望我。王雅芝向我讲述郭峰的时候,我甚至有些不太相信。这是郝立业在一家酒吧里,亲眼所见。
就在这一天的晚上,郝立业和他的一个朋友去了一家酒吧。大概是晚上十一点钟左右,酒吧里的空气十分混杂,许多人随着刺激的音乐,在迷醉的烟雾之中疯狂的舞蹈。郝立业和他的朋友就坐在酒吧靠窗的位置,酒吧里的灯光时而漆黑时而昏黄。那时的郭峰正在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辩。没过多久,郭峰便和这个陌生的女人动起手来。郭峰对那个女人说道:“你就死心吧,我不会听我爸的话,更不会取你。”那个女人开始用威胁的语气说道:“难道你就为了那个狐狸精,想让你爸的公司破产对吗?”然后郭峰用手指着那个女人,颤抖着整个身体对她说:“不关刘梅的事,我根本对你没兴趣,你也少拿我爸的公司说事。”紧接着那个女人,开始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她唯唯诺诺的说:“算那个女人命大,居然还没有死。”郭峰正扭头要走又说:“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情是你指使的。你为什么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这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那个女人又说道:“她无辜那我呢?我是什么?我是你未过门妻子,我看你是被她鬼迷心窍了。”郭峰实在忍无可忍,就一拳头重重的,砸在那个女人的脸上。那个女人拿起酒瓶子,就朝郭峰的头顶砸去。
在我出院的那一天,郭峰来送我。他的那辆奥迪就停在医院门口,当我进入车厢后,郭峰就拿出了一个花色的方盒子。
郭峰笑咪咪的说道:“刘梅快闭上眼睛”
我说: “什么事情大惊小怪”。
郭峰说:“先把眼睛闭上。”
过了十几秒钟,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枚价值昂贵的宝石钻戒。我十分惊讶的对郭峰说:“郭峰你搞什么鬼,我可没答应啊!”郭峰有些不怀好意的说:“刘梅嫁给我吧!”我突然气愤的对他说:“说吧!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郭峰又说:“我知道什么啊!”
我接着说:“你这个虚伪的骗子……”
郭峰无奈的把车沿着公路开到了湖边,他终于向我坦白了他的一切。现在我终于知道,他的父亲是恒源集团公司的老板,而且郭峰有个未过门的妻子。而如今恒源集团的发展趋势大不如从前,随时都会面临倒闭的风险。只有通过联姻,恒源集团才会有可能起死回生。但是郭峰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开车把我撞了。我想,郭峰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我和郭峰的婚事。郭峰态度坚决,如果娶了我公司很有可能破产倒闭。
在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我又抑郁了,精神失常的时候我又躲了起来,害怕同事知道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不久之后同事就看出我的异常,那时的我,感觉再也隐瞒不了什么。于是我就选择,离开了我工作的地方。
就在这年春天的时候,我回到了我从小出生的地方。我是一个孤儿我没有家,但是我渴望能够有个一个幸福的家。像我这样一个贫穷又没有什么文化的风尘女子,怎能配得上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呢?唉!如果能和郭峰结婚,拥有一个家那该多好。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特别的心酸。郭峰他多好啊!他一辈子不愁吃喝,对我也相当照顾。可是我怎么能让他为了我,而放弃家族事业呢?我和郭峰在一起已有两年的光景,他满足了我对爱情的渴望。但是,我觉得这就已经足够了。
之后我又被迫的,离开了我眼前的这个曾给我温暖的男人。
那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窗外微风徐徐。绵绵的细雨,正在窗外的枝桠上莎莎作响。这一天郭峰的父亲,便悄悄的来到了我的病床前。我并不认识他,于是我就说道:“您好!请问您找谁。”他一脸冷峻的凝视着我,然后老气横秋的说道:“我是郭峰的父亲,想找你谈点事。”我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变化,瞬间我就变得张目结舌。我淡淡的对他说道:“什么事,你说吧!”我用正常的表情注视着他,听他把话说完后,我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为了恒源,他希望我能尽快离开郭峰。我们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后,他试图用钱打发我,让我远离郭峰。还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告诉我里面有一笔钱。具体的金额他没有说,只要我离开郭峰那么这笔钱就是我的。我拒绝他的银行卡,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我的床边跪了下来,并苦苦哀求到:“求求你了,你离开我儿子吧!”顿时闪烁的泪光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用左手擦去眼角的泪痕,然而颤抖胸脯说:“好吧!我离开您的儿子,等我伤好之后我会立刻离开这里。”他起身缓缓向我鞠了公,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回到从小长大的村子,我来到了我小时候居住过的房子。这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到处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树香味。我很熟悉村子里的每一条路,也很熟悉这里遇到的每一个路人。我孤孤单单的行走在,山丘沟壑下的田埂上,望着飞鸟的横空越过,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无比的轻松自在。后来我还去了卢坡小学,我到卢坡小学的时候,那里只有一片荒地,和一所破败不堪的教学楼。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听到一个陌生人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当我扭头看向这个陌生人的时候,我的内心无比的高兴,于是我高兴的奔跑起来,一边奔跑一边笑着说道:“叶警官是我、是我、我是十年前的那个孤儿刘梅。”我跑着跑着好像我看到的一切,又像是一种虚幻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般。原来出现在我眼前的,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当生活失去希望与意义的时候,我便走上了求学之路。我深知感慨,一个社会底层的劳动者,唯一能改变自己的只有学习,如同黑暗的沼泽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光芒,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在这样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我开始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备考。三年后的我终于如愿以偿,考取了武汉大学本科学历。这也让我现在的生活,充满了光辉与希望。
现在的我,是一名有文化的大学生,大学生就应该有理想和抱负。我常常在电话里,和王雅芝聊到理想这个词,我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王雅芝说,她的理想就是要挣更多更多的钱,然后过着环游世界的生活。于是有一次我也对她说,我也想挣更多更多的钱。几年之后我又去了上海,郝立业与王雅芝和我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我们曾多次聚到一起去餐厅吃饭,郝立业总是向我陈述他要做老板的思想,其实就是摆明了,想拉着我和王雅芝一起投资创业。郝立业曾讲到,他曾经创业多次失败,是因为时机不成熟。
在我离开郭峰的那几年,我在郝立业的口中得知,郭峰和杨玉兰成婚后,恒源集团摆脱困境起死回生。可婚后的郭峰并不幸福,而且两人时而不时会闹矛盾,偶尔还会发生争吵。可是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至于他妻子的死因到现在还是一个迷。
我回到上海之后,又继续回到了我曾经工作过的酒店。郭峰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我,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像当初一样那么爱他。虽然他曾感动过我,但是那些经历对于我而言已成过去。我曾经是多么想和他在一起,组建一个温馨的小家,可是现在呢?郭峰在我眼前变得好像没有了一点人样,认为自己有钱就什么都能解决。王雅芝曾三番五次的对我说道:“刘梅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迷了那个家伙的道,那家伙就是个偷心贼。”郭峰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打动我,总想让我对他回眸一笑。可是我是一个女人,我内心深处的渴望,就像春天的花园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随时都会向前眼的这个男人敞开心扉。
几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居民楼下的巷子里,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我以为当时他会对我图谋不轨,没想到他只是亲了我一口。现在想起来,却有些噤若寒蝉。
郭峰总是悄悄的出现,在我工作的酒店里。我们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但他却像一只癞皮狗那样,死死的缠住了我。有一次我主动走到他面前,毫不客气的对他说:“你怎么每天都来这里,你是什么意思,没什么事以后不要来了。”郭峰手里捧着一杯茶,镇定自若的对我笑了笑:“我说过,我要取你为妻,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复杂的情绪,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又对郭峰说:“那是以前,那些都过去了,而且你现在是江源集团总经理,所以我也配不上你,你当初就不应该欺骗我。”我现在之所以和郭峰保持距离,是因为我患有精神分裂症。这件事情在几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曾对他说过。他只是有点不相信而已,无论怎么说我都配不上他。
此时的郭峰就像一个跟屁虫,早在几年前我曾对他讲过,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离开郭峰的那几年,他与杨玉兰成婚后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我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每逢秋季或者春季总是体弱多病。他的未婚妻意外离世,而他的父亲因受到惊吓成了痴呆。然而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像当初的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段情感上变得这么冷淡。
直到有一天,我彻底再一次的被他感动。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正在一栋洋楼里安安静静睡去。我沉睡的时候,犹如一个死人。迷迷糊糊的我又进入了梦中,这时我又出现在了一个茂密的森林里,我又看到这只狐狸,它从我身旁一闪而过,然后又猛然间消失不见。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于是我就独自在,幽暗的森林中慢慢的走着。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忽然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疲惫而又悠远的声音。我听到有人在这样喊着:“快来人啊,报警啊!失火了快来人啊。”我开始感觉全身发热呼吸困难,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火烧焦了的某种物品。一阵猛然的咳嗽,我从虚迷的梦中醒了过来。房间外的大火正在肆意蔓延,这时的门已经根本打不开了。我特别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想,难道我要死在这间屋子里的吗?我不知道我的房子,是如何烧着的。火还在大厅里继续燃烧,接着我就听到,有人再用某个尖锐的物品在砸我的房门。一阵惊慌失措后,我的门轰然就倒塌。郭峰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眼前,然后郭峰就背上我,跑出了屋子朝着楼下走去。
当郭峰把我背出这栋楼时,消防火警也已感到了现场。这时,我被一辆救护车送进了医院。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第一眼睁开看到的竟然是郭峰。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手捧一束红色玫瑰的鲜花,突然当众的在我身旁下跪。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刘梅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忘返,我冷静的笑了笑。这样的情景让郭峰显得有些尴尬,正当郭峰起身就要离去时。我对他大声的喊到:“我愿意。”几位医生走到我床前,一片欢呼然后开始鼓掌。
婚礼就订在了延安路的假日酒店,在婚礼举行的当天,就发生了这样一个怪事。
这天我身穿白色的婚纱,坐着宝马来到了湖边的。这里是一片绿色的高尔夫球场,球场的正中央有一个T台,T台上放着一张我们巨大的婚纱照。T台的前方落座的,都是郭峰的亲朋好友。而我只是一个孤儿,我没有亲朋好友,郝立业和王雅芝就正坐在T台的正下方不远的位置。全场嘉宾已到齐,此时婚礼的现场响起优美的音乐。
就在这时不远处,来了几辆警车。当警察缓缓从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有三个警察正朝着T台走来,那不是叶圣言吗?十年前我在襄阳偷电瓶车,就被他当场抓住。如今他却怎么跑到上海来了,我记得十年前的叶圣言还很年轻,没想到十年后又在这样的场合相遇。紧接着三名警察,就直接逮捕了郭峰。全场一片鸦雀无声,随后音乐声就停止了,嘉宾陆陆续续的相继离开。而我站在T台的正中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言圣言在临走时告诉我,郭峰犯了故意杀人罪。叶圣言还向我坦言道,郭峰有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
郭峰被警方抓捕之后的一个多月,郭峰的父亲从楼上掉下来当场死亡。后来警方还查出江源集团涉嫌违法,我去警察局探望郭峰时。郭峰老泪纵横的向我解释,因为杨玉兰知道了江源集团涉嫌违法内幕,所以精心策划了一场意外事故导致杨玉兰死亡。我去警察局的时候,叶圣言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可是这些案件都是郭峰犯下的,他的那些违法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江源集团涉嫌违法被公安机关查封,江源集团正式被宣告破产。
郭峰在订婚的那天,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是给我的彩礼。我是后来和王雅芝一起投资创业,才知道的。原来郭峰此前一直缠着我,早知道就会有这么一天。但是郭峰是真的爱我,可我这个傻子却一直还蒙在鼓里。因为这个案件是叶圣言在负责,郭峰在没有被警方抓捕之前,将部分的财产转移到我的名下,目前警方并没有追究。叶圣言十年前,在襄阳地区还只是个警员。十年之后,他又在上海做了警察局局长。警方之所以没有追究,郭峰财产转移的事情是因为叶圣言。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在不久的将来会害得他身败名裂。我曾多次找过叶圣言,我很想把郭峰给我的那笔巨额上交,但是叶圣言却总是对我这样讲道:“刘梅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要总在这件事情上过意不去。还有,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谁都不行。”我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已将门反锁。而在言圣言的办公室,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我没有继续反驳,离开警局后,这件事情很快就淡忘了。
我拿着这笔钱,又再一次离开上海回到了我的老家襄阳。正是因为这笔钱,让我有了创业的资本。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创办第一家东方文化科技酒店之后,王雅芝和郝立业也先后加入了我们的创业队伍。许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到我与郭峰成婚的那天时,我的眼泪就会忍不住的向外流动。
在育才路的滨江大道,我开了第一家东方水饺。店面不算大几十平米的小店,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请到了几位做水饺的师傅。师傅做的饺子馅非常好吃,有香芹牛肉馅,玉米火腿馅、香菇冬笋馅等等。做出来的水饺都是五颜六色的,有红色的、 有黄色的、还有蓝色的各种各样的包法五花八门。我每天坐在收银台只管收账,刚开始那几天生意不是特别好,但是后来就慢慢的好了起来。每天晚上来吃水饺的客人,都是在门口排队等候。后来我们做水饺的口碑越来越好,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
不久之后还引来电视台专程采访,被誉为传奇水饺。而我经营的这家东方水饺,就此在江湖上也有了响当当的名号。王雅芝和郝立业经常三番五次的打来电话说:“刘梅你行啊,你的东方水饺都上电视台了。”我笑呵呵的说道:“哪里,只是做点小生意。”王雅芝还在电话里说道,要我把水饺冰冻起来打包给她寄送过去。
在第二年冬天的时候,王雅芝和郝立业从上海赶到襄阳。当时我们正在一家咖啡厅里商议,投资创办第一家东方文化科技酒店。我们共同开始计划,王雅芝负责招募伙伴,郝立业负责运营与推销,而我要做的就是产品形式的定位。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到处走访寻找酒店的选址。而我刘梅因为出资最多,所以理所当然的,我成为了这家酒店的最大股东。
酒店的位置选好了之后,经过长达两个多月的装修,酒店终于开业了。
几年之后,我们又连续开了两家分店。东方文化科技酒店集团有限公司正式成立,而我则名副其实的,成为东方文化科技酒店的执行总裁。第一年的时候年收入只有几十万,而且在酒店刚开业不久就遇到了几次巨大的危机。
生意并不是一直都是那么的红火,公司开了分店了之后,生意就开始慢慢下滑。与是我开始召集了公司各部门的管理层,连续了一个多星期的会议。现在公司严重亏损,大批的员工开始递交了辞职信。政府部门还向我们发了通告,要征收这一片的土地。这意味着,我新建的酒店要即将拆迁。这时候公司还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资金链断裂。在我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财务总监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公司账户上只有几万块的时候,公司所有的员工向我下了一封请愿书,上面明确的写着请求降职降薪,我在办公桌上看到这封书信时,独自一人望着窗外潸然泪下。
一个月后,政府部门强行的要进行拆迁。我的员工因为在到发工资的那一天,没有拿到工资向工商部门把我举报了。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在公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夜深的时候,我经常失眠。我经常会这样问自己,我是不是又病了,是不是我又变得不正常了。原来我发现自己,真的有些不正常。
通过几天的药物治疗,我慢慢的开始变得有些正常。我的脸上没有一丝微笑的痕迹,心里特别苦闷。我带着解不开的困扰,来到公司后就找到了王雅芝。王雅芝见到我之后,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目视着我说:“刘梅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你还几天不见踪影。”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我的心中就像压着一颗巨大的石头,我开始默不作声。而就是因为这颗石头,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绝望,但我希望能看到一点奇迹。
一个月后政府对这片土地无缘无故的取消了征收,郝立业和王雅芝千方百计的找来了投资商,在企业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通过新一轮的融资公司又渐渐的步入正轨。
在我成为了东方文化科技酒店的老板时,我发现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十分的无趣。公司的发展也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多的年轻伙伴加入了我们的团队。每年都会陆陆续续的在各个城市开几家分店,我的收入从每年几十万到上百万。十年之后,东方文化科技集团在美国纽交所正式挂牌上市。而我此时的身家,由千万变成了百亿。而我就这样,一路顺风顺水的成为了亿万富翁。当我成为亿万富翁的时候,我并没感觉到快乐。这个时候的我,经常会被记者邀请去电视台做专访。
当我四十多岁的时候,我的公司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东方文化科技集团,因为文化而改变,因为科技而创新。每一家酒店的的装饰用品,全部使用的是高端科技。当然酒店里的主厨全是从国外聘请,我们的菜品是中西融合,打造高端的私人宴会。公司总部坐落于上海浦东新区的陆家嘴,如果没有王雅芝和郝立业也不会有我刘梅的今天。
在我成为媒体公众人物之后,很快我就被邀请去各大知名大学去演讲。讲述着我的过去,也讲述着我这励志的前半身。
我成为亿万富翁之后,我的母亲从电视台关注到了我。那时候我母亲已经七十多了,我痛恨我的母亲。是她当初狠心抛弃了我,让我成为了一个孤儿。我的母亲不应该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睡梦中被这只狐狸惊醒。从前当我梦到这只狐狸的时候,是凶狠是恶毒的,而如今当我在再次梦到这只狐狸,它是一种悲悯一种可怜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的母亲李洁,不远千里来到了上海。在我成为家喻户晓的企业家后,各大新闻媒体上还有大街小巷都刊登着我的画像。我母亲就在我成为亿万富翁之后,就开始到处寻找我的下落。
她风尘仆仆一头银发,面黄肌瘦的脸上长满了深深的皱纹。她在来往行人的车辆中孑孓而行,她看别人的眼神有些古怪,逢人就说:“我是刘梅的母亲,知道刘梅是吗?国内知名企业家。”每个走过路过的人,都在怀疑也许这个老婆子是疯子。终于有一天我的父母一路打听,来到了我公司大楼的总部。
这一天我的母亲在我公司的楼下,大声呼喊着我的姓名。我当时还不想见到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在公司楼下的大门口打起地铺。公司的工作人员知道她是我母亲后,便不好意思将她赶走。王雅芝三番五次下楼,劝她离开可我的母亲就是不肯。公司的员工向我汇报,说我的母亲跪在公司的大门口。王雅芝立马跑到我的办公室说:“刘梅不好了,电视台新闻记者来了。”我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思量了许久便对王雅芝说道:“事情必须要解决,要不然明天我就会被登新闻头条。”
此消息一出,新闻媒体在网上直接炸裂。各种负面的消息接踵而来,“国内知名企业家刘梅不守孝道,抛下母亲多年不管不顾。”由于受不了舆论的压力,几天后我独自出现在了我母亲的面前。各界新闻媒体直接报道,此时公司的门口早已人满为患。我的母亲就跪在了我的面前,而此时的我已经五十二岁了。
我的母亲一边哭泣一边对着我说:“孩子啊!是我当初对不起你,我这些年在外面总是时常会想起你。”公司的大楼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我沉默了半晌望着在场的所有人说:“您当初抛下我的时候,又想过我的心里感受吗,我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啊!你现在回来与我相认,您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让我为你养老送终吗?”我的母亲抬头注视着我,我的眼里也闪烁着泪花。在看到母亲憔悴的容颜过后,我的心里好像又轻松许多。这时,我对母亲所有的仇恨在这一瞬间缓缓的消散。
当夜幕降临时,围观的人群从四面八方相继离开。记者们也纷纷散去,母亲起身收拾好行李后,走在了车流穿行的街道上。我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视线渐渐开始迷糊,直到母亲身影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二零二三年 五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