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大名卢利秀,我高中时的同学。
01
临近毕业时,她顶替父亲进了一家大型国企上班。
那该是多么的骄傲,在那个特殊的年代。
她转到我们学校,已经是高中的最后一年了。
她的年龄,比我们班上正常年龄偏大一点。
小秋入班后,由于比我们年龄大,稳重、同学关系融洽,个子也高,总而言之就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没多久,就被班主任老师提名,班委会通过,认命她为,我们班里的生活委员。
她很负责任,我们同在班委会,关系也都很好。
我们常常一道上下学,因为去上学的路上,她路过我家,我们的家相距的也并不远,隔着一条宽宽的大路,这就是城乡分界线。
有时候放学后,还会到她家里去玩儿。
她家是一个四合院,觉得很舒服呀,不像我们住的一排房,一家挨着一家,中间就隔道墙,显得拥挤。
这就是所谓我们城里,小秋农村的差别。
小秋有两个姐姐,她排行老三,还有一个弟弟。
她应该是他们家上学最高的了。
又顶替父亲成了城市户口。
因为当时俩个姐姐都已经结婚成家,弟弟还小,顶替接班非她了。
02
小秋高中没毕业进了国企,我们毕业面临的是上山下乡。
我因当时下乡的愿望没有实现(老大可以不下乡,我的关系已经到了乡下,但因为家里还有这方面的人事关系,就通过当时的知识青年下乡办,直接把我的关系从乡下,走了个过程又转回了城里,事后我才得知,看到我的同学一批批奔赴“广阔天地”,迟迟没有我的任何消息,待我知道,那批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了),我跟家里的父母欧气,1976年的1月8号,周总理去世。
1976年的2月12号,我赴重庆姑姑家。
1976年的7月份,突然接到家里的电报,催我速归。
为此,姑姑和姑夫还生爸爸妈妈的气。
当时松潘地震,姑姑姑夫也考虑到,是不是父母因为担心我会不安全,而特意打电让我回去,其实,哪里是呀?
因为姑姑姑夫希望我就在重庆,最小的表哥当时也下乡不在身边,从8岁起就给姑姑姑夫写信的我,很受姑姑和姑夫的喜欢。
但从来没有离开父母那么长时间的我,收到父亲发来的电报,归心似箭。
03
原来是小秋在我走后,也常利用工作之余,回家看望她父母的机会到我家,知道我的父母对我的思念……
就向我的家里要了姑姑家的地址,以我父亲的落名,发那份电报。
但电报发出的地址不是我们家的辖区,而是那个城市的另一个辖区,当时我和姑姑、姑夫,拿着电报还在讨论,为什么会是这样?
唯一猜测到的就是舅舅在那个辖区的一个学校教书,电报一定是爸爸妈妈委托舅舅发的。
收到电报的第三天,姑姑姑夫就给我订了重庆直达北京,途径我家的软卧,回到了父母身边。
没有想到,到车站接我的除了父亲,还有小秋。
等到了家里,小秋便告诉我,电报是她发的。
因为她遇到了麻烦,需要跟我交流,她拿不定主意……
顶替父亲上班的小秋,一进厂,朗朗的性格,工作踏实肯干又认真,很受领导和师傅的待见。
有一个同事,悄悄喜欢她已经有半年多了,有一天跟她表白,她觉得很突然,就婉转地告诉他,自己刚工作,还不想这么早就谈自己的个人问题。
小秋说,她的这话不起作用,那个追求者就明着告诉她,如果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活了……
他是个电工,小秋很担心他会出意外。
……
小秋在给我描述的过程中,她的羞涩和担心,我现在还有记忆,虽然,那是我根本没有恋爱,也不懂得恋爱。
小秋和那个追求她的人,恋爱了、结婚了。
04
后来,我参加工作、考学、上学、工作调动、结婚成家……
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但今年四月份的同学建群,唯独没有在群里获悉她的信息,因为,我不可能忘记她。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前,我带着老娘驱车重返昔日我们曾经居住的地方。
在那里,我意外地碰到了小秋当时父母家的邻居,40多年没见面了,她已经是头发花白,但我们都还能辨认出彼此。
我想她打听小秋。
她说,小秋不在了,已经有好几年了。她孙子都有了,当奶奶了。
我很惊讶!
“她是喝农药死的,多好一个姑娘啊!”
“为什么?跟家里人谁生气?”
“她还不是跟她家女婿,主要是她父母不在以后,她太操心她那个兄弟,可她兄弟不争气,一直喝酒,跟媳妇一直生气,那媳妇可好,跟小秋的感情也都可好,可兄弟跟媳妇过不成,离婚了。小秋每次回来,除了看她兄弟,都还要去看看她那个兄弟媳妇和孩子……她上面的那两个姐姐,人家都有家了,各顾各的,也没人管她兄弟,她离得又远,可能就为这,生点气,但到底为啥,谁也说不清……”
……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
跟那位小秋原本的邻居大姐,做了告辞。
几天来,我的心绪被小秋左右,沉闷难过……
小秋,40多年前,为了担心追求你的人寻短见,你以身相许、托付终身。
40多年后,儿孙绕膝,你,却用喝农药寻了短见的方式告别人世……
小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那么地善良无私,可为什么偏偏这么对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
……
亲爱的小秋:
留下这些文字,以做对你的思念和祈福!
祈福天堂,没有痛苦、烦恼和折磨,让你的善良和无私的心灵,拥有轻松和快乐……
小秋安息!
结束语:
无论生活给你怎样的磨难,你都不可以轻生!
我们活着的人,在各种各样的灾难、困惑来临时,到底应该如何面对,让自己挣脱“精神”和“心灵”的枷锁,振作面对生活?
珍惜生命,拥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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