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高兴
大姐的邻居,女儿二年级,后天过生日,大姐想送礼。
二姐出主意:盲盒、手办、画画的笔,大姐不同意,无用不便宜。
二姐又献计:玩偶、文具、遥控飞机,大姐摇摇头,普通没新意。
这时我言语: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考多激烈,要从娃抓起。
大姐回:妙极!
做个男二号
电视剧看多了,发现没有一个人比得上男二号。
就说性格,温柔吧,善解人意吧,为主角默默付出吧,就是女主(或者男主)看不上。没关系,换个女主(或者男主)不就好了。
就说外在,够高吧,够帅吧,够有钱吧(不管是家里给予或者自己努力),就是导演瞧不着。没关系,换个导演不就好了。
就说才华,有智商吧,有手段吧,还上进吧,就是剧本没拿好。没关系,换个剧本不就好了。
所以,做个男二号吧。
十四岁
七岁那年,我被一个问题困扰着——人们为什么会离别?
于是我问家人,问朋友,问同学,问老师,可他们的回答都不能满足我,后来我问天空中飞行的燕子,问大地上爬行的小虫,问草原上吃草的牛羊,问水里畅游的鱼群,可它们好像在躲避我的问题,加快步伐逃走了,再后来我问山,问树,问江河,问大海,问天空,可它们也总是沉默。
有一天,白云从山的另一边飘过来,对于答案,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可还是问了它,白云啊白云,你能告诉我,人为什么要分离吗?
白云向我微笑,它说,你看我悠然飘荡在天空中,从没有停下来,我明知每年自己还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为什么却不停下呢?
我不明其意,也沉默了。
果然,第二年白云又来了,可与它聊天的时间总是那样短暂,不久它就要消失在山的另一头。
它年年都来,我年年都会问它,这一路上看到的美景,发生的有趣的故事,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这一年,它身着红衣,从山那头飘来,我远远朝它挥手打招呼,开始了短暂的聊天。当它就要飘过山那头时,我又问起了那个问题,白云,人们为什么会离别呢?
它微笑回首,好像那么一瞬间,它告诉了我什么,也什么都没有说。
人们在分离,因为在相聚。和每一个人的分离,都是与另一个人的相聚,反反复复,我想,这该是命运的规律。
回头看十四岁写的文章,觉得自己活像个傻逼。
拉链
早晨六点一刻,马路空荡,偶有晨练的老人,环卫的工人,从酒吧、夜店摇摇晃晃走出的年轻人,寥寥无几。走进一家肯德基点早餐,两位衣着暴露的姑娘站在吧台前,一旁有个小孩,十二三岁的样子,两位姑娘浓妆艳抹,头发散乱,不知道是勤快早起还是通宵没有休息,白裙子姑娘开始和小孩搭讪,问他多大,问他在哪里上学,问他学习成绩怎么样,好像孩子的某个亲戚,黑裙子姑娘笑着应和,孩子含羞,一板一眼回答了姑娘的问题,我坐在不远的椅子上,静静观赏两位姑娘裸露的后背,以及后背上裙子的拉链。
服务员叫了我的号,打包装好,我上前取走我的早餐,没有看他们一眼。
走出店门时才想着,是不是该跟那两位姑娘说一声,小姐,你裙装后背没有拉拉链。
脱口秀
夜里失眠,屋里安静,容易让人乱想,睡不着。
于是打开手机听脱口秀,容易让人开心,睡不着。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起身,从卧室的窗户往外望,是一片城中村,有一条长长窄窄的巷子,巷子里“宾馆”、“美发”、“超市”之类的字牌红绿着眼,偶尔有人从店里出来,消失在另一个胡同里,这是凌晨十二点的夜晚,远处那些人影的生活,似乎自己从没体验过。
算了,还是接着听脱口秀吧。
道理
日子就是在平淡中度过的,谁八卦着谁的生活,谁倾诉着谁的烦恼,谁欲望着谁的肉体,谁渴求着谁的爱情,谁都别追问,谁都别深究,大家谁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