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初见
那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一直有乌云,就是不见雨。天空偶尔还有闪电,地里的人匆匆忙忙的拿着锄具往家里赶,害怕自己跑的慢了,被这暴雨给追上。
小雅背着刚挖的紫薯,拿着锄头艰难的往家里走,她本就瘦弱,走得也慢。心里急得不行,在一块嶙峋的石头上没站稳,直勾勾的就往地里栽去。顾不得自己脸上、耳朵上都是泥,起身便开始捡给阿爸挖的紫薯。最近阿爸身体越发的虚弱了,什么都吃不下,就指着这紫薯熬成粥给他调理一下。
小雅手忙脚乱的捡紫薯。阵雨就这么哗啦啦的淋下来了,劈头盖脸的往小雅头上砸。小雅希望此刻竟希冀有哪路过路的神仙,帮帮自己让雨小一点。雨越大小雅越担心阿爸会不顾身体出来寻她。
手忙脚乱的捡紫薯,突地出现一个人。墨蓝色的衣衫,已经被雨打湿的分不清到底是土色还是灰色的中山裤。弯着腰在捡小雅的紫薯。小雅心中愤愤不平。对着那人便是破口大骂,什么挨千刀的、脑壳子有病、没有道德连带着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那人愣在那当口,又慢慢的走过来,小雅悄悄地拿起一块儿尖尖的石头,等那人走近了便眼睛一闭狠狠的往他头上砸。
…………没有预想中砸中人的感觉,闷声砸了个空。
那人没看小雅将捡的紫薯扔进小雅的背篓中,又转身去捡其他的紫薯了,小雅仿佛听见弱弱的一声:姑娘骂人就是不一样。但那话又不真切,小雅恍恍惚惚的便只顾着捡紫薯去了。
匆匆忙忙的拾好紫薯,雨也小了一点。小雅也看清了墨绿色衣衫男人的脸。轮廓分明,宛如自家白瓷碗一般的皮肤,上面还沾满了水珠;比小雅高出一个头的个子,看着很健康;小雅看着主人的双眼,那双眼睛仿似要把人吸进去,就跟浩瀚夜空一般。忍不住的想多看两眼。
小雅正准备道谢,那人却脸一红将脸别开了。莫名其妙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小雅有一瞬恍神,好像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是为自己挡风遮雨的人。那人脱完衣服往小雅身上一套,小雅腾的脸就红了,也明白了这个男子为何脸红,为何脱衣。今天出门穿了件白色的衬衣,内衬粉红。下了大雨早就已经没有衬衣和内衬的区别了。
那人将背篓往自己背上一带,很自然的对小雅说:“带路啊。”
小雅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赶紧往前面走。
“世上真的有神仙,他是墨楠吗?我的墨楠。”
小雅的心里仿佛有一只兔子在跳舞,她的心脏就像那圆圆的月亮,嫦娥在上面翩翩起舞。墨楠一定是嫦娥带过来的。因为墨楠的眼睛如夜空,嫦娥是在长夜漫漫中陪伴他的那一个。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阿爸撑着雨伞,背上套着蓑衣在往地里赶。小雅顾不上嫦娥夜空,赶紧大声叫阿爸,急急忙忙往阿爸那儿跑去。
那个男子看见小雅阿爸,打了个招呼,便把紫薯放下。小雅阿爸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但那个男子说,小雅是个有意思的姑娘,顺路帮忙而已。阿爸请他到家里坐一坐,换一身衣裳,喝点姜茶。他回今天天气太不好了,怕家里人担心,要赶紧回家了。便急匆匆的走了。
“诶,你叫什么?” 小雅脆生生的问。
“墨楠,楩楠固难移的楠。”他也脆生生的答。
楩楠固难移……固难移。
03 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