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阴暗,高高的门槛又高又深。屋外是明亮的春日,因为院里树冠上新发的嫩绿小芽叶卷曲着,像一朵朵小花一样印在明澄的蓝天上,刨着土一摇一摆走过来的胖芦花鸡,走过阳光,羽毛就碌碌碌变成了金羽毛!
我猜测那是早春,我还穿着厚重的幼儿穿的宽背带棉裤 ,站在深深的门槛里,手指着芦花鸡,将要爬迈过门槛。我的小脚姥姥,温柔的蹲在我身后咕咕地学着鸡叫,连声回答着我“对,鸡...咕咕咕......对,鸡......咕咕咕......。”
那时我们还在母亲工作的村子租住着,在我三岁时,二大伯赶着马车接我们搬回了家。我记得,我站在垫得高高的门口,身边放着一摞一摞灰色的砖,二大伯吆喝着马停下,街里的坑洼的土路仿佛起伏凝固的波浪......。
只是寻常日子的一刻,虽然被时间的长河染得晕黄,拉近了回忆,却能看到明艳的色彩,温暖着我生命路上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