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班地下铁
文/小燕儿
2013年的时候,我坐在武汉最晚一班地铁上,发表了一个微信状态,“无论哪里的地铁都如此相似,无论是武汉、香港还是新加坡。”
相似的车厢偶尔颠簸摇晃,带动脚下同样频率的振动,1分05秒,我看了看手表,车厢语音开始通知到站,提醒先下后上,小心月台,请给老弱病残让座。新加坡亦如是,只不过车内标示、语音播报都换成了英文,旁边拥挤的不再是纯粹的单一民族,而是华人、印度、马来、洋人多种混合的体味。大家彬彬有礼,互不侵犯,礼貌而又冷漠,仿佛一个烤箱里的纸人,低头摆弄着手机,这相似我突然梦归到了国内。
昨晚参加了一个老乡聚会,久违的麻城话在新加坡的一个饭馆里此起彼伏,大家敬酒吃家乡菜,这分明就是国内司空见惯的情景呀,只不过从国内搬到了新加坡而已。文化习俗和民族心理依旧如此熟悉根深蒂固,异国他乡只是时空的转换,而中国人有自己的孤岛,怡然自得。
吃完饭快接近凌晨12点,我急匆匆赶上最后一趟地铁,刚踏进地铁就关门了,宛如武汉我经常做的事。这个时候地铁寥寥冷清,空荡冰冷,窗外有霓虹灯在明灭闪烁,衬托着夜幕格外凄冷。这是新加坡的冬天,想着昨天国内朋友发给我的大雪纷飞,我最欢喜的雪落,而新加坡四季仲夏,只有在这最后一班地铁上看着夜晚,才感觉冬天的寒冷。
还有12站,每一站的名字都熟记于心,在13年我一个人游荡大街小巷时便刻骨铭心,而今天我依旧坐在这里,路的尽头,依旧没有人等我,可是我知道回去的路。便总是值得欢喜的,如果这是年轻的冒险,那么我勇敢地做着我想要的每一步,不至于遗憾。
耳边响着手机的音乐,大多励志或是抒情,我便徜徉在自我想象的瑰丽世界里无可自拔,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闪闪发亮,亦如这前进的列车,要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那么等待不在焦灼,而是筑梦的享受和陶醉。
列车开开停停,每一站都上来一些人,又下去一些人,经常会听到excuse me。我曾想象如果上来的正好是我认识的人,那么概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