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到了,而我的生日已过,不管是阳历的还是农历的,很奇怪的感觉。在记忆中,农历的生日一般都会在大暑过后,阳历七月底八月初,而今年的农历生日赶在阳历前,有点头尾倒置,不好适应。当然今年还有一个闰六月,还可以过一个生日,但总觉得是捡来的,不是自己的。
我一直对自己的初生很感兴趣。我想知道自己生下来是怎样的一个样子,比如说头发黑不黑?长不长?眼睛是怎样的?眉毛是怎样的?手脚是怎样的?皮肤是怎样的?……
我什么都想知道,可老妈什么也记得不太清楚,问完之后得到老妈的回答,有些悻悻然,黯然神伤。可过上几年,又会问老妈同样的问题,不是没有记住之前的失望,只是抱着奇迹出现,说不定老妈神光一现,突然记起来了,那我就可以知道初生时的全部被遗忘的历史。奇迹没有出现,老妈的回答依旧是浑沌模糊,我很愤愤然: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怎么会记不明白!
于是我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对一个人来说,很平常,很小,很不起眼,可能对另外一个人来说,那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事。比如说我的皮肤,我就很想知道自己初生时,到底是白一些的还是黑一些的,可老妈居然说不清楚,这真是大大地伤了我的心。
可那会农活繁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在经历了物资贫乏年代的老妈看来远远没有喂饱肚子更重要,我这种小布尔什维克的想法在老妈看来不值一提。
但是在儿子初生时,我还是记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把那个细节遗漏了,更怕那个细节遗忘了。初生的时辰,身高,体重,眼睛,皮肤,耳朵,脑勺,干瘪的小手,手上像小水珠一般的胎记,肚脐上高高凸起的脐带,初生时医生抱过来,那一身血衣包裹的身子……
我把这些牢牢地记在心里,等着儿子问我时,我能对答如流。这些事对别人毫无意义,对儿子来说是历史,是他生命的痕迹。
我也记住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的生日,希望在他(她)生日的那天能收到我的祝福。
在这物质化的社会里,我还是希望有更多精神上的财富,让自己做一个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