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之旅

    连绵不绝的山,缓缓行驶的汽车,带着一份遥远的思念来到这个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山村似的小镇。

  小溪还潺潺的流淌,但故人已去,当初离家的青年已经没有当年的活力,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初的孩童也都变成中年。山还是从前的山,但是山中又多了一抔黄土。汽车在当初火车站的地方停了,火车站依然没变,长辈们都很激动,分分下车,议论纷纷说着,那原来是什么,这又有什么的。他们有着无限多的回忆,我只有傻傻站在一旁插不上话。

 蹒跚的步伐向着山上走去,如今第四代的我也都是20多了,时间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远远的看见了三个小土包,起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后来看着老一辈的人拿出水果,酒,纸钱我明白了,说上坟上坟的,这就是坟,为何没有墓碑呢?爷爷跟我说最远的那个是他的太奶的墓,也就是我的曾祖太奶,稍近点的是他爷爷奶奶的墓,也就是我祖太爷祖太奶,跟前的是他爸妈的墓,也就是我太爷太奶。爸爸叔叔姑姑们先锄了锄草,我突然有一种荒凉感,心里很酸涩。盖了些新土,摆上水果。唉!人终究有一死,最后不过都是一抔黄土,还都杂草丛生的,一辈子确实很短暂。后来长辈们说都得磕头,我也跟着磕头,到了祖太爷祖太奶墓前,爷爷突然声泪俱下,说不孝,一辈子了才回来,又说爷爷奶奶对他好的,我突然呆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爷爷哭啊!走到太爷太奶墓前爷爷情绪更加激动,哭的像一个孩子,一股悲伤的情绪也涌上我心头,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呢?可能想到我也有失去父母亲人的时候。平时我们能不停的伪装自己,但是在最亲人的面前还是个孩子,原来他们是我们的整个世界!能当长辈,因为有孩子们,能当孩子,也因为有长辈们,失去他们我们什么时候能做回孩子啊!

 回去的路途心情轻松了不少,路过太奶家的房子我们都下了车,都要去看一眼。突然间我才发现原来家是可大可小的,门也窄了,墙也矮了,院子也小了……所有以前在我眼里觉得特别大的东西现在都小了,一垫脚就能从墙上看见院子里。是啊,那年我才六岁啊,还是个懵懂的孩子。最小的弟弟徘徊在门口,他爸爸妈妈说没有钥匙进不去,他也久久不愿离开,这就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情,叫亲情。

 当初的少年可知与故乡一别就是50年?也许年轻的时候都曾想过出门闯荡,可以平淡离去,但是却忘记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你一辈子留恋却无法拥抱的。不管这里怎么变化它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对爷爷,对爸爸都是这样吧!对我……也是一种牵绊!

 他不是大城市,不够繁华,不够熟悉,但是却让我一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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