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明探望姑妈
李明下午干完地里的农活,已经是太阳快接近山顶了。他匆匆忙忙地收拾打扮了下自己,就出门去探望姑妈。
姑妈无儿无女,家住在三十里外的南山中。通往乡间的路是草地上乡下人践踏出来的羊肠小路。山路沟沟坎坎,弯弯曲曲。他脚下不停地走着,到姑妈家门已经是黄昏时分。
姑妈家大门上着锁子,姑妈不在家。他询问邻居的一位大伯,大伯告诉他说:“近几天,姑妈一直在家,今天中午我还见过呢。或许是别人家串门去了吧!要不你等一会儿?”
李明坐在门前的一个土台阶上等待着。他心里盼望着眼前突然出现姑妈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仅存的一点余辉从西山边消失了,也没有等来姑妈的到来。
李明决定不再等待。他谢绝了邻居大伯住宿的挽留,毅然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傍晚的时光,天黑得特别快。李明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赶路。走着走着,周围的景物完全模糊了,他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往前走。草地上,秋后的蚊蝇在眼前晃来晃去,偶尔扑进脖领里。脚底下,小昆虫或是小青蛙跳来跳去,使人心惊肉跳。
李明提心吊胆、慌慌张张地往前走,星星点点的磷火密密麻麻,闪着幽蓝的火光。他俯下身子,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子,握在手心里,强自壮胆,继续往前赶路。心里好似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脚下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绊着似的,越是慌张,越是走不快。山间尖利的风声“呜——呜——呜——”在耳边吹响,好像是鬼哭狼嚎。
二十几里的山路上不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路过,恍惚觉得一团又一团的灰影从身旁掠过,眼前鬼影瞳瞳。李明睁大了眼睛,想看个分明;漆黑的夜晚,却又看不清楚。他伸出手去,又什么都没有触摸到。
“快走!”耳边传来低声的催促声,分不清楚是男或是女,声细如蚊蝇。李明加快脚步,追赶着前边的一团黑影。
第二章 精灵黑煞五道
那团黑影说道:“为什么还用脚走路,不能御风而行吗?”
李明回答:“我身小,气力不支,所以跟不上你。”
前面的黑影忽然放慢了御行的速度,一手托着李明,并肩而行。李明顿时觉得脚下轻飘飘的,两脚根本没有着地,行如疾风。
黑影低声地说道:“天地间我们精灵无声无息、无影无形,穿行自如,凡人摸不到、看不见。而在精灵的世界里,互相却看得清楚。”
李明不敢吱声,他随这个精灵径直穿过一片又一片玉米地,来到一片布满荆棘的梅刺林。林子里树木密密麻麻,树丛中蓝幽幽的鬼火一闪一闪。李明急急惶惶的随精灵穿过树林,前面就是宽阔的大夏河。
来不及脱鞋,李明就随着精灵径直下了河。河中烟雾弥漫,一团团的黑影从身旁无声无息的穿行而过。
忽然,精灵发问道:“你涉水时为什么有‘哗、哗、哗’的响声,难道你不是我们同类吗?”
李明回答:“我是刚入伙的新鬼,没有完全掌握凭空涉水的本领。渡河时还不能做到不发响声的技能。”
精灵说:“你爬到身上来,我背你过河。”
于是,李明伏在精灵的脊背上,让精灵背着他凌空渡河。到了河中间,精灵发问道:“你这皮囊为什么这么沉重?就像是人类。”
李明回答:“我刚刚脱胎换骨,这副臭皮囊还没销蚀掉。”精灵就再没有发问。
渡过了大夏河,李明心里明白,刚才的解释还没有完全释去精灵心中的疑惑,他筹思着脱身之计。就故意对精灵说:“大哥,你要去哪儿?”
精灵冷冰冰地手指着西北方说:“去前面的山谷,听道法。”
李明说:“我要去东北面塔张村的荒郊野滩。就此别过吧!”
第三章 较量功力
精灵一转身,堵住了李明的去路,说道:“我叫五码六道,你把手给我,我们握一下手掌,交个朋友。”
黑暗中,李明不敢把手掌伸给精灵。迟疑了一下,就把手里握住的鹅卵石向前伸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当他再次把手臂缩回来,触摸那块鹅卵石时,吓了一大跳。光滑的鹅卵石上,留下了六道深深地凿印。他想:刚才如果把手掌伸出去握手,这会儿手掌就被捏毁了。
李明双手抱拳,说:“你是五码六道,我叫黑煞五道 ,你的道行比我高一个等级,功力也比我深,我很佩服。你是大哥,咱们再见!”说完,就转过身与精灵背道而驰,急急忙忙离开了精灵。
回到自己的家里,已经是后半夜。神游了精灵与人类两个世界,李明还没有从刚才恐怖的一幕情景中回过神来。他躺在炕上,心跳得厉害。从此,再也不敢晚上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