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师一班 王凌云
地球倾斜了23°26′,便赋予了东经118°北纬36°一个分明的四季。在我的家乡,秋季永远不会和其他季节混淆。我不能说它是最招人喜欢的一个季节,但我可以确信它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要想看清秋天真实的样子,你必须要贴近自然。在叶子如火炬般燃烧的树林小径中,踩着干瘪蜷曲的落叶,听它们发出噼里啪啦的欢呼声。你可以闻到叶子燃烧发出的微微苦味,还有苦味背后的凉意。这时,往事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想起许多年、许多年前的故事,或伤怀,或快乐,留下的都是值得记住的。
想起何其芳的《秋天》,里面有一句:“收起青鳊鱼似的乌桕叶的影子”,让我对乌桕叶好奇了好多年。秋天是一个富有诗意的季节。秋天是收获、是更替。劳累了两个季节的农民在这个季节会获得汗水灌注的礼物。在老家的院子里,处处洋溢着秋日丰收的喜气。青红色的小巧饱满的枣儿压在枝头上,与虬取苍老的树皮相呼应着;金黄色的玉米或成串挂在墙上,或散落在地上……我最喜欢老家的秋天,秋天的老家。
值得一提的是老家的泡桐树。泡桐树在秋天开花,开的是紫白色的小花,一嘟噜一嘟噜的。秋风吹过,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叶子飘落,花也飘落。不知道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中的梧桐是不是指泡桐。
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我会坐在低矮的土墙上,抬头仰望一望无际的天空。碧蓝的天像被洗过一样,干净、透明。天很高,又很远,仿佛遥不可及,又像触手可及。没什么人,就你一个人站在田野中。偶尔有几只匆匆飞过的大雁。
其实我是一个不怎么伤感的人。但是远离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多树的校园,又是一个萧条的秋天,总是想念故乡和童年。这儿的秋天是阴冷的,故乡的秋天是热切的;这儿的秋天颜色单调,故乡的秋天绚丽多彩……
故乡的秋天是那片乌桕叶,美丽、模糊。故乡已经与我们渐行渐远,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秋天也会被夏天和冬天挤得只剩个尾巴。它永远是我心中的那片温存。心中永远记得这样的画面:一个小孩子走在地毯似的落叶上,蹦蹦跳跳地踩叶子;她站在拥挤着的玉米中抬头看一棵树的叶子和花;她坐在低矮的土墙上听泥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