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确幸韬
不知不觉来北京一个多月了,节奏飞快的北京让人停不下来,抽出点空闲时间思考。
没来北京之前,思考的时间是很多的。不管是公交车上,上班的时间,还是午饭的时间
来北京以后,飞快拥挤的地铁,络绎不绝,站台永远都站着的人们。而我也是其中之一,即使坐上一个多小时的地铁,都是不是在休息中,就是在想下一个问题怎么解决。
我曾经有一天不是在赶地铁就是在赶地铁的路上,为了找工作,来回穿梭于各大地铁站上。在茫茫人海中,我也是匆忙而过,也经常来不及吃饭,至于思考,那应该是一种奢侈吧。
来北京之前,朋友告诉我“你想要的北京都能够给你,只要你足够努力。”对于这句话,我深深坚信,但在你想得到的东西之前,你少不了去犯错,也必须去经历。
来北京没带多少钱,所以找的工作大多都是包吃包住的,艺人助理就是其中一个。
面试那叫一个一帆风顺,可这个一帆风顺,我付出巨大的代价。
前前后后交了4000多块钱,加上火车票,地铁票,各种费用,花了5000多吧。
急需用钱的时候,我妹总共给了我4500,我哥给了我500,我总共给我朋友借了800块钱。而这些钱,除了赚了点经验,除了玩得开心,剩下的一无所有。
在北京被调到山东临沂,第二天我就知道被骗了。但是没办法,走不甘心,留还包吃包住,还有戏演,还有一群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所以我选择了留下。
在去临沂的路上,遇到两个临沂人,互相聊了起来。一男一女,他们都觉得我被骗了,甚至可能是掉入了传销组织。
我不信,觉得怎么都要试一试。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身上连回北京的车票都不够,至于回家,那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
在临沂,我玩得开心。其实那时候更多的是忧愁,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为了缓解自己的这种忧愁,不断的在朋友圈发各种图片,然后说自己又看到了怎样的风景………其实,那些东西的背后,开心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忧愁和无望。
在临沂,我认识了一群聊得来的朋友。有一个我管他叫阿杰,阿杰应聘的是后期制作。
可那根本没有给他制作的东西,就连一台电脑都没有。由于我在北京就认识他了,一开始他还不信,还说着“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
对啊,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下去,还没来北京之前我就这样觉得了。但是我告诉他当你坚持的没有意义时,你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后来,我们都知道被骗了。大家讨论着以后的路怎么走?有的选择留,有的选择走,更多的是僵持不下。
我也是,阿杰也是,来自新疆的朋友也是。我们要么没钱,要么不甘心,要么就是抱着“反正也还管吃管住”的观点,选择留下。
那时候我们聊到未来。阿杰说,再怎么也不能回家,选择回北京的话,赚点钱,给家里买点东西,寄点钱。
在一个大风呼呼的晚上,我们去拍夜戏。也许你不知道,大晚上的,山东,零下几度,群演们就因为导演一句话,就立刻洗头。
穿着大衣的我和阿杰都冷,群演们还要脱了衣服,用着肥皂,十几个人,洗一盆水。才洗到第二个,那水直接就变黑了。我和阿杰因为都适合,就没洗了。看着那些群演,想着那个夜晚,想着洗头的他们,心里特不是滋味。
这当中有各种年龄阶段的,因为都是被各种骗来的。大家要么为了梦想,要么为了生活,远离家乡,辗转来到临沂。他们洗头的场景在我脑海里总是不能散去,因为那是多少追求梦想人的真实写照。
有一位大哥因为生意不好做,应聘了司机。被骗后,没脸回家,选择回到北京,现在送着外卖,打算多挣一点,在年前,拿着工资,回家过年。
而现在他每天正穿梭在北京的街头,在为着回家送着一次又一次的外卖。而我也常和他联系,聊着彼此的状态。
这生活哪有那么多的容易,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苦衷。我们没有选择去说,而是选择将它偷偷隐藏,然后又悄悄将它填平。为的就是让家人不担心,然后硬着头皮说“我过得很好。”
那天夜戏过后,我就感冒了。因为走的人太多,本来答应我休息的,又叫我上戏。于是我连夜买票,第二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又回了北京。
每次家里人打电话过来,过得怎么样,我都说过得很好。
其实选择北漂到现在,没过一天好的日子。在我一次次说出“我很好的时候,”都是我最不好的时候。
因为我本来缺钱,我说我有钱;因为我本来就被骗了,我还说我工作顺利着呢;我本来满肚子的坏情绪,我也笑着接爸妈的电话……
所有的情绪我都选择了独自承受,因为我要让家里面看到一个开心的我,一个有工作,有住处的我。只有这样,他们的担心才会少一分。
其实有好多次,各种情绪交错在一起,那种感觉难以言表。只是那段时间,我最坏的结果都想过“那就回家呗!”
可我不能回家,因为我出来就是抱着“不做出一点成就就不回去的想法。”此时回去,钱花光了,被骗了,钱没挣着,想做的事都还没做。
反正就一句话,不想回去,也没脸回去。不想让父母,朋友看到一个狼狈不堪,一无所获的我。
所以再怎么顶不住,我都硬着头皮顶了下来。真的可以说,能够挺下来,有说不出的苦,有诸多的不易。
后来,有人上北京举报,记者卧底调查,律师介入,那里的人全回家了。而那个说“没脸回去的”阿杰也回去了。
我问他怎么想的,他说不必解释那么多,说“我是玩家”。然后我回了“我们都是玩家”。然后结束了那次聊天。
我自然是不知道阿杰怎么想的。但他说明年还来北京,好好发展。我猜,他应该是把回家去的那股劲憋在了心里,等到明年,加倍的找回来。
对啊,我们都是玩家,都是一些失败的玩家。但玩着玩着,兴许我们就性了。
当我们忍受着那些孤独,那些无奈,那些深埋心底的苦衷时;我们期待着的肯定是一个有所成就,带着光环,然后发光的自己。
离过年不远了,今年不回家过年的人,又多了一个我。而我不想回去,一是才刚刚出来,二是没脸回去。
不知道你听蕊希吗?就像蕊希说的那样“所有的背井离乡,都是为了荣归故里。”而在我没来北京之前,我不止说了一次“混不出名堂,就不会回去”的话。
而在蕊希“所有的背井离乡,都是为了荣归故里”这期节目里,蕊希说的,都说到心坎里去了,让人身在其中,也让人感同身受。
而此时,在异乡的夜里,不知有多少个为了荣归故里而背井离乡的人在努力,在拼搏。
希望每一个背井离乡的人都能够荣归故里。快过年了,年纪大的,就常回家看看吧。
在北京的夜里,祝每一分正在追求的人。晚安,做个好梦,梦里有你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