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你如果心情忧郁,不管是为了什么,去咖啡馆!深恋的情人失约,你孤独一人,形影相吊,去咖啡馆!你跋涉太多,靴子破了,去咖啡馆!你觉得一切都不如意,去咖啡馆!你内心万念俱灰,走投无路,去咖啡馆!你仇视周围,蔑视左右的人们,但又不能缺少他们,去咖啡馆!……
咖啡具有一种天性的优雅与格调。你甚至无需刻意雕琢,仅是静下心守在一处细细地体会。走进咖啡馆的刹那,属于世间的喧嚣和纷扰都被挡在门外,不经意间落成灰飞湮灭。挡不住的,却是那些深系于心的情思万缕。咖啡馆内灯光幽深,偶尔流泻出几曲轻柔的调子,柔软舒适的沙发靠垫,偎着一张张满怀心事的脸。咖啡杯是特制的,白色瓷质的杯体透过光线泛起一圈圈空灵的蓝,在每个严寒的冬日,温暖来者干涩的手心。
你尽管坐下,点上一杯钟爱的口味,从此不必再担心有人滋扰,那么随意所欲地加糖加奶;或者,干脆将它们通通抛至一边,倾心感受来自清咖世界的别样情怀。抿一口,唇齿留香,意犹未尽。亦如,生活的玄机,一半是苦涩一半是甘甜。
此时,你原本躁动的心忽然寂寥下来,只属于这小小的咖啡馆,任由它带你行走带你漂泊,伴随杯中冉冉升腾的热气,畅游在思想深处的某个角落。而你,依然神情怡人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眼睛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影影绰绰,时而呆滞,时而迷离。
你几乎沦陷。从一段情结划向另一段,重叠交错在记忆的延长线,分不清是徐,还是缓。放逐自己沉溺于一阵混沌,幸福地完成懵懂。恍然,像被时光抽掉了脉搏,跌进灵魂的山谷中,一切归零。
片刻难耐的默然,你逐渐恢复记忆。并开始留意周遭的种种。就在回眸一瞬,你看到,身后的女士冲你妩媚地微笑,露出一幅看似单纯的脸。你可以走过去,她可以走过来。太多故事就是这样发生的。然,彼此都没有。相视。转身。既而,逃开。在这里,仿佛没有两个人可以真正相连。
千万别问我。咖啡馆的理想境界该是怎样?静谧的店堂、舒适的座椅、以及各有所事的顾客?
我愿意引一位奥地利诗人的话来回答:“一个好的咖啡馆应该是明亮的,但不是华丽的/空间里应该有一定的气息,但不仅仅是苦涩的烟味/主人应该是知己,但又不是过分殷勤的/每天来的客人应该互相认识,但又不必时时都说话/咖啡是有价格的,但坐这里的时间无须去付钱/招待应该不断送上免费的水,但却不要让常客有所察觉。”难道,这还不够吗?
如果我不在家/一定是在咖啡馆/不在咖啡馆/那我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你知道,这是茨威格说的。
关乎我。却只想说:如果哪天你找不到我,那么,请到咖啡馆。因为,我一定在咖啡馆。
只是,谁的歌声遥遥,让你深渊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