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起出差,那一夜他崩了防
临近年底,盛川与顾氏联手的改造项目正式启动,双方核心团队需共同赴外地实地勘察。
许婉初原以为自己可以避开顾砚琛,没想到对方亲自担任了顾氏代表。
出发那天,她在机场远远看见他,一身深灰风衣,神情沉静,身边没有助理,也没有林婉清。
一路无言。
抵达后,设计组临时安排入住偏远山地的度假酒店,因项目地段尚未完全开发,条件简陋。
许婉初分到的房间采光极差,窗外全是杂草,还不停渗水。前台临时协调后,只剩一间较好房型——被顾砚琛占了。
她正准备打地铺时,房门被敲响。
他站在门口,沉声道:“你住我那间。”
“没必要。”
“床够大。”
“顾总,我们不再是夫妻。”
他盯着她,沉默良久,终是退后一步:“你要坚持,我不会勉强。”
但半夜,两人所在的山地突发小规模滑坡,酒店所有人员紧急疏散。
她跑出门时被突来的电线绊倒,脚踝剧痛,一抬头,顾砚琛已经冲进烟尘里,疯了一样拉住她的胳膊。
“你疯了!干嘛冲回来!”
他死死抱着她,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不在里面,我根本没办法走出去。”
救援临时将两人安排在一处山腰民宿休整,一间木屋,一张床,风雪噼啪拍在窗上。
她拧着湿透的毛巾低头擦伤口,他忽然蹲在她面前,轻轻接过她的脚。
“别动,我来。”
他的指腹擦过她红肿的脚踝,她却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
沉默中,他终于崩了防,额头抵住她膝盖,低声喃喃:“婉初,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她心里轻轻一震,却没有开口。
窗外雪落无声,木屋内,他第一次,像一个失去一切的男人,在她面前低头得彻底。
第十九章:重逢前妻的刺与软肋
第二天清晨,山上的雾还未散尽,木屋里透着一股潮湿的寒意。
许婉初醒来时,顾砚琛已经不在屋里,桌上却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还有几样她喜欢的清淡小菜。
她怔了几秒,随后低头尝了一口。味道并不出众,却熟悉——那是她曾经教过他做的食谱。
她收拾好准备下山,推门时,正看见顾砚琛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正与几个村民交谈。他脸上带着罕见的耐心,动作不疾不徐。
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可刚走近,耳边就传来一道刺耳的女声:“婉初?”
林婉清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冷风吹得她披风乱飞,精致妆容下藏不住一丝敌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婉清扬眉质问。
许婉初淡然一笑:“项目调研。”
林婉清嘴角微扬,却不掩锋芒:“看来你们真是缘分未尽,在哪都能遇上。”
“那倒未必,工作总得有人做。”她声音不急不缓,字字敲在要害。
顾砚琛走过来,眼神明显带着不悦:“你怎么来了?”
林婉清挽住他的手臂:“伯母担心你太累,让我看看你。”
他不动,甚至将手收回:“我很好,不劳你费心。”
许婉初看着眼前一幕,轻轻挑了挑眉:“顾总果然魅力不减。”
顾砚琛却没有回应林婉清的黏腻,只抬眼看着她:“婉初,你冷吗?我送你回去换衣服。”
林婉清面色一僵:“砚琛,你什么意思?”
他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望着许婉初,一字一句道:“我想照顾她,不想再错过。”
林婉清脸色彻底垮下。
而许婉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她终于明白,他不是不会动情,只是从前,他把心关得太死。
如今,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愿意承认,那个他伤得最深的女人,也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第二十章:他的秘密:那份从未送出的求婚信
从山上返回市区后,项目进展进入白热化阶段。
顾砚琛却像变了一个人,几乎日日亲自出现在设计部会议中,不再只冷眼旁观,而是认真听取意见,偶尔还会为许婉初挡下一些无理要求。
他的存在不再是压迫,而是一种隐晦的守护。
某日深夜,许婉初刚结束方案审核,一出事务所门口便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车窗缓缓降下,顾砚琛坐在驾驶位,看着她:“我送你回去。”
她犹豫了一秒,终究还是拉开了副驾的门。
车内安静,他没有急着发动车,而是从中控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的黑色信封,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蹙眉。
“你离婚后,我才发现它还在我抽屉里,一直没拆封。”
她接过信封,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张手写信纸,笔迹熟悉。
【婉初:
你总说我不在意这段婚姻,我也一直以为,你只是习惯了沉默。
其实我准备了求婚,只是一直没找好时机。
那天你说想出去工作,我本来想答应你,在你生日那天给你惊喜。
后来,你没再提,我也……一拖再拖。
我总以为你会一直在。
现在才知道,有些人一旦放手,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署名,顾砚琛。
她看完那封信,没有说话,良久才抬头:“你什么时候写的?”
“在我们结婚两周年那天。”
她鼻尖泛酸,胸口一阵轻微的钝痛。
“那为什么不送给我?”
“我怕你拒绝。”
车里沉默下来。
他侧头望着她,低声问:“现在还来得及吗?”
她缓缓收好信,眼神没有波澜,只留下一句:“这封信写得太晚了。”
然后推门下车,步履坚定。
顾砚琛坐在车里,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喉咙发紧。
那封信,是他藏了太久的秘密。
可惜,它没能早一点送到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