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夜,我已经许久没有到外面散步了,我的心情比较压抑,于是准备一个人出去走走,解放解放心情,我的时间很紧,行程也便很单一,只是沿着老城区的小路去到那头的蛋糕店饱饱眼欲。
我依然是什么都没有买,只是站在橱窗前面看着店里由大人领着来挑选蛋糕的孩子们,我当然不是吃不起蛋糕,只是现在的我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我却很怀念过去的日子。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童年的aili。
每每与身边的人讲起我的童年,总能招致许多不可思议的啧啧声,童年时候的窘迫让城里长大的孩子们难以想象。我存很久很久的零用钱,也买不起一块小小的蛋糕。那时候的蛋糕当然没有现在那么贵,我记得七八元钱就能买块不小的嵌满水果的黑森林蛋糕,但那钱我也没有,我从村子里背着用扎腰绳栓成的书包去市里学画,看到同龄的孩子们大包小包地从面包房出来的时候,我只能背过身去低着头走自己的路。羡慕的日子并非一直持续,我的母亲每隔一段时间也会从aili给我买一块小蛋糕,那种小蛋糕也许装在一个小纸盒里,偶尔会放在酒杯那么大的一个小塑料杯中,那种机会让我爱之若狂,在我记忆中仿佛没有再比aili更好吃的东西了,我喜欢奶油那种绵密细腻的感觉,还有下面托底的温润蓬松的蛋糕,凉凉的,像刚刚融化的冰激凌。第一天晚上我把巴掌大的小蛋糕切成三份,一份给妈妈拿去,另外一份放进冰箱里,剩下的就端着坐小板凳上一勺勺地往嘴里擓,一点点把蛋糕泯化,这样泯出来的蛋糕才能流到心坎里。
后来么,我的姑母偶尔会给我一张蛋糕券,很多时候是8元的,多的时候能到12块,那就不止能买块蛋糕了,还能够捎上两只奶油螺卷。所以蛋糕券仿佛就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承认我是个丢三落四的人,笔我经常写着写着就没了,橡皮擦着擦着就不知道飞谁那去了,但蛋糕券我是从没弄丢过一张,这就像我的粮票,没了它我就得馋着,我甚至会攥着一张aili的蛋糕券到快过期的时候抽泣着叫爹娘:快快带我去换了蛋糕罢!
即使看到很少,我也会想到许多,这正如今天眼前橱窗里摆着的蛋糕,仅仅是看着闻着,就知道滋味一定美妙非凡,但我却不觉得我一定要去吃它,它们早已不复当年的价钱,可对我依旧不痛不痒,我的aili已经永远逝去了,也许跟随者一起逝去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