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妮小蝎(Annie X.)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一年之中最后一个月了。看看日历,小雪大雪均已过,冬至将至,你们那里下雪了吗?
作为一枚宅人,我宅在南方,游历并不多,没见过几次雪,正在飘着的雪就见得更少了。所见的雪虽不及影视上看到的那么壮观,也没有幼时梦里所见的那么柔美,却也留下了一些美好的印象:比如白天的雪带来光的变化,在雪的映衬下,人的皮肤瞬间提亮,每个人的颜值仿佛都提升了几分,拍起照来更好看;比如晚上的雪让喧嚣沉寂下来,曾带给我一个奇妙的体验。
那是一个傍晚,我在一间家常小馆里饱餐了一顿热乎乎的饺子,浑身暖暖地走到门口的路灯下。天正在下小雨,当时天寒地冻,我的身上裹得像只裹蒸粽,自然没立刻感觉到衣服被雨淋,可头上没戴帽子怎么也没感觉到被雨淋湿了头?伸出手也接不到一滴雨水,好奇怪,哪怕是梅雨季节的细雨手心也是能感觉到的嘛。正讶异着,听到小馆门口的伙计说“下雪了”,才知是细雪在飘呢!不由得仰起头,像个小孩似地看着细细的雪在昏黄的灯光下飘舞着,跳跃着。我想留个纪念,遂拿出小诺对着灯光下的飘雪拍张照。没按快门的时候明明看见雪在飘,按下快门却一片昏黄啥也看不出来。我心下自问:真的是在飘雪么?还是我的手机太渣?感觉周围似乎比平时安静些,可能有些店铺提前打烊了吧?寥寥行人默默地走在人行道上,不疾不徐,他们兴许早就习以为常了。看了一会儿,天气渐渐越发寒冷,我赶紧回酒店歇息了。次日清晨,窗外天亮得很早。出门时看见马路边、人行道上、花圃边有薄薄的积雪,积雪的边缘呈半透明,在阳光下显得圆润晶莹,整条街都格外明亮些。我确信昨晚真的下雪了。
你还记得所见过的第一场雪或者最美的雪吗?让我们来读一首纯美的雪景诗吧!要是同时喝杯热乎乎的奶茶或咖啡,让身心放松片刻,懒洋洋地脑海里再次浮现你所见过的最美雪景、或者虽然没见过却憧憬许久的冰雪天地,是不是也算一种小确幸?
这首由美国诗人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所作的 The First Snow 其标题有的译成《初雪》,有的译成《初雪之美》,我喜欢译成《初雪降临》。诗歌翻译本来就带有较多的个人风格因素在内,各有所爱很正常嘛,嘿嘿~先看看原文如下:
说真的,乍一看好像也没啥特别。尤其是第一行,The first snow came. 这是多么平常普通的句子呀!译成大白话就是“第一场雪来了”;接着第二行,How beautiful it was,就像讲解语法知识——感叹句时最常用的例句了!译成大白话就是“它多美呀”。
不过,从第三行开始就渐渐感受到一种诗意的美了,且神奇的是:当我们把这首诗朗读起来,也许你会和我一样发觉它更美了。就拿第三行来说吧,Falling so silently all day long, all night long 这一行字数不多却有五个词都具有相近的元音[Ɔ: ](Falling, all, all)和[ ɒ ](long, long),还有两个词具有相同的辅音开头[ s ](so silently ),all day long, all night long对仗工整,这些因素让诗句读起来朗朗上口,同时是不是也发觉作者带有一种或惊叹或欣喜的感情色彩?接着往下读,配合着音韵、停顿、对比、排比等等手法的运用,视觉上,风景描写很有白茫茫灰蒙蒙的画面感;听觉上,声音的描述也仿佛让我“听到”了那份静谧和叮当马铃声;而且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作者的感情色彩,比如:What silence, ... and what seclusion! 还有:Every sound ..., every noise ...。再比如:No more ..., no more ..., only the ..., beating as swift and merrily as the hearts of children.
读完全诗,再回过头来看看第一、二行,这平常普通的句子恰好为后面的佳句起了一个很好的开头铺垫,其实不简单。我忽然想起《红楼梦》里的一个场景,第五十回说到某年下了第一场雪,大观园里的姐妹们和宝玉成立诗社,聚在芦雪庵,一起玩作诗联句。王熙凤以一句大白话“一夜北风紧”给大家起了个头,还自嘲这是“一句粗话”,可这句“粗话”却得到大观园里文学素养极高的一群诗社成员的称赞。我想,除去他们奉承凤姐或者不想扫大家的兴等因素,他们的称赞也确实有道理。我且把原文附上,您看是不是这样?
看了这一段,也许您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了吧?对于这首诗The First Snow,首句简单无比的大白话The first snow came. 不就相当于凤姐嘴里的那句所谓的粗话“一夜北风紧”么?其实一点儿也不粗,真真不简单,正是会作诗的起法呢!可见,诗歌作为文学的一种形式,总有些东西是相通的或永恒的,跟语言差异无关,跟文化差异无关,跟时代变迁无关,这部分可以引起共鸣与理解的东西也许就是艺术了吧?我没有正统地学过艺术,理论基础贫乏得很,有些看法和观点乃基于感受而得出,难免带有某种程度的视野局限。欢迎您的交流指正和分享。以下是我借鉴了其他译文版本,也译了一个版本练练笔:
那么这位和凤姐不约而同地用了“一句粗话”起诗的本诗作者是何许人也?我搜了一下维基百科关于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的生平介绍,从中选取几点翻译过来给大家分享一下,想要详细了解的朋友可以自行进一步去网上阅读。
哈哈,图片上朗费罗照片旁边的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也觉得这句话好熟悉呀!这简直就是直译嘛!到底这句老话始于中文典故还是朗费罗之言,我也不敢确定,您若了解一二,说与我听听,如何?
上面这一段总体简介是说:
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生卒日期:1807年2月27日~1882年3月24日)是一位美国诗人和教育者,他的作品包括《保罗·里维尔的夜奔》、《海华沙之歌》和《伊万杰琳》。他也是第一位翻译但丁的《神曲》的美国人,也是来自新英格兰州的五名“炉边诗人”中的一员。
上面这段话主要讲朗费罗的诗歌创作类型:
朗费罗的许多作品被归类为抒情诗,但他也尝试过很多别的形式,包括六音步诗和自由诗体(小编认为这首The First Snow就属于自由体诗。)。他出版的诗作展现了多种才华,运用抑扬格和扬抑格、无韵体、英雄双行体、叙事民谣和十四行诗。很典型地,在决定采用恰当的韵体格式之前,他会长时间仔细考虑诗歌创作的主题。他的许多作品因其悠扬悦耳的音乐性而为人们所认可。正如他所说,“一个作家对其读者的要求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倾听’。”
上面这段话主要是关于朗费罗的翻译成就,大意如下:
他(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也一名重要的翻译家;他的但丁作品的译作成为了那些想要成为高雅文化一份子的人们的必修课。他还鼓励并支持其他译者。在1845年,他出版了一本八百页的译作汇编《欧洲诗人与诗歌》,这是由其他作家包括他的很多朋友和同事科尼利厄斯·康威·费尔顿所作。朗费罗想要让这本选集“把英文译作集合起来,变成形式上小巧方便,内容上尽可能多的诗歌合集,这些诗作曾分散在不同书卷里,让普通读者望而却步。”为了纪念他在翻译方面所承担的(推动者)角色,哈佛大学于1994年成立了朗费罗学院,致力于美国除英语以外,各种语言的文学写作。
以本人有限的认知,我觉得如果一个人承担了某个领域的推动者角色,那么他们的人格魅力、专业或学术水准和发自内心的热爱都是非凡的吧?以下是我从网上看到的一些亨利·朗费罗的格言片语,也许可以管中窥豹了解一下他的创作和为人处事。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一些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名人格言(这种事情网上也不少,你懂的……),那我就没有考证过哦,如果您发现有,请一定告诉我一声,谢谢!
为了方便更多人阅读这些格言,我把它们翻译了一下,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分别是:
一,成功不需要太多的能力,只需把你能做的事做好,而且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计名利也要把它做好。如果最终得到名利了,那也是因为实至名归,而非追逐得来。
二,伟人的高度并非一蹴而就达到的,他们,在同伴入睡了,仍在夜里孜孜不倦地辛苦工作。
三,在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有些雨,总会有些黑暗和沉郁的日子。
四,音乐是全人类通用的语言。
五,坚持不懈是成功的伟大因素。如果你在大门口敲门足够久声音足够大,你一定会叫醒某个人。
六,品性宜朴实,态度宜朴实,风格宜朴实;一切事物,最顶级的优秀就是朴实。
七,下雨的时候,一个人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让它下吧。
愿你我都能从中汲取灵感与养分,化为己用,成就更一个美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