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人是什么》

精神失常该怎么写?

2014年,余华在意大利被邀请方安排参加一个奇怪的活动,去维罗纳地区的一家精神病医院和一群精神病患者进行一场文学对话。随行有一个翻译可以协助他。

会议室里三十多位病人陆续落座,会议室的门关上以后,余华注意到一个强壮的男人站在门那边,用严肃的眼神审视屋子里的病人,他没有穿白大褂,应该不是医生,可能是管理员。

余华显然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并不是特别适应,他提出希望这些人可以问他一些问题。显然这些病人并未读过余华的作品,只是让他做了些自我介绍,简单说了些文学的基本问题。

四十分钟的活动很快结束了,此时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问了余华两个问题。

“在中国做一名作家怎么样?”

"很好,可以晚上睡觉,也可以白天睡觉,作家的生活里不需要闹钟,自由自在。"

"你生活在意大利哪个城市?"

"我生活在中国的北京。"

此时余华俨然明白,这个他最初以为是管理员的男人其实也是病人,整间屋子里只有他和翻译两个正常人…

在回去的路上,余华问翻译:"你能听懂他们的话吗"

"当然,他们说的是意大利语"

"不,我是说他们的话有没有颠三倒四"

"他们的话很清楚"

看来那些常见的文学作品中关于精神病的描写都错了。想要显示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是一堆语无伦次的话语和杂乱的标点符号黑压压的堆砌,大量的不知所云不会让读者觉得这个主人公疯了,只会让读者觉得作者疯了…

那究竟该怎么写呢?

鲁迅的《狂人日记》中的一句话:“不然,那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我怕得有理。”

一句话就让一个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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