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晓刀
01
翻翻《武林外传》里，
那些最计较最琐碎、最受不得批评的人，
大都是混小圈子的。
哪怕他是那个小圈子里的大人物，
比如吕秀才。
相比之下，
圈子如果大一点，格局反而大一点，
不怕事，有见识，见好就收，
比如郭芙蓉。
这两人在一起，看似不合理，
也实在讲不出个为什么不合理，
毕竟，感情这玩意儿，本就是个谜。
吕秀才选择了郭芙蓉而不是祝无双，
有人说，是因为一辈子很长，
要找个有趣的人在一起。
而郭芙蓉选择了吕秀才，
有人说，是因为吕秀才内心是侠义的，
比较对郭女侠的胃口。
别人演绎的爱情，
在一起也好，分道扬镳也好。
吃瓜的人总能为他们
找到“存在即合理”的理由，
并且以此“想当然的看法”作为自己衡量爱情的标准。
这种感情问题，在这里不做评判，
我反而想单纯说一说“圈子和格局”。
02
第二集中，
郭芙蓉首次见邢玉森和燕小六。
他俩算是代表
七侠镇最高权利机关了吧，
“镇长到我家，全员乐开花”。
客栈所有人
都喜笑颜开还带点没皮没脸的尬笑，
可偏偏郭芙蓉不为所动。
郭芙蓉信奉的是啥？
是：
你不惹我，我也不搭理你，
你要是惹了我，姑奶奶我照死了弄你。
小六新官上任，
看见满桌狼藉，
大喝郭芙蓉“赶紧把桌子收拾了”。
郭芙蓉是谁，连眼都没眨一下，
根本不吃这套，摔了筷子就要干，
说去衙门就去衙门，说打就打……
而再次遇见邢玉森师徒的时候，
竟公然挑衅衙门的人，
让邢玉森吃剩下的馒头和汤。
我没说这种做法值得鼓励，
我欣赏的仅仅是她“不怕事”的态度。
甭管对面站的是客栈的人，
还是衙门的人，无所谓，姑奶奶不怕。
当然，她根本不怕，
这种人她自小见得多了，
狐假虎威的，仗势欺人的，
虚张声势的，吃饱了饭没事干的……
虽然她在江湖上还是籍籍无名，
在京城除了顶着个“郭巨侠女儿”的头衔，
根本是个不足道的小人物，
只是她是大圈子的小人物。
这种大圈子的世面，
足以让一个人不露怯有底气，有勇气，
而那大圈子里养出的通身气派，
就是她立足的资本。
说到世面，还有经典的一场，
就是第一集中：
“郭芙蓉死拖时间就是不想干活之我要搞调研”。
虽然“动机不纯”，且不说实施落地。
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同福客栈一揽子改造计划”，
犹如石破天惊般刷新了佟湘玉的认知，
比如扩大规模、连锁经营、
引入竞争机制、团队规范化运作……
其实，没别的。
不是因为她智慧，懂运营，搞策划。
而仅仅是“见过”，
她只是把大圈子的见识传播给小圈子的人。
还有第四十八集。
标题是
“败家女随口开条件，穷哥俩合伙开武馆”。
个人认为这标题带有明显的小圈子思维。
郭芙蓉随口开的条件就是败家吗？
不，那是郭芙蓉的日常。
瑞蚨祥的衣服，粉蝶轩的化妆品，
两楼两底的房，水曲柳的家具，
纯铜的镜子，鸡翅木雕花的床……
可能这还是她降低日常水平的条件了呢。
说到底，还是圈子限制了人们的想象。
03
说完大圈子的小人物郭芙蓉，
来说说小圈子的大人物吕秀才。
众所周知，
吕秀才是前朝知府的孙子，
正宗官三代，三岁识千字，
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
八岁精通诗词歌赋……
在七侠镇，可谓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他个人也自诩是诗书满腹，
才华横溢，一时潦倒，
只是因为时运不济，
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飞黄腾达。
这样的“大人物”最怕什么？
怕被否定，怕被嘲笑，怕被揭短……
而第四集中，就有这么人，
找到同福客栈上门挑战他的底线。
这就是莫小贝学校的宋先生。
他赞赏莫小贝打破陈规的同时，
狠狠踩了吕秀才一脚，
那叫踩的一个彻底。
说他败家，因为他败家变卖了祖产；
说他读死书，因为中不了举；
说他没用，因为他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还放话说，
如果吕秀才活不下了就去找他，
他介绍吕秀才到员外富户家做杂役。
吕秀才，长衫文人啊，
怎么受得了如此奇耻大辱？
而他的反应是：
甚至要跳脚大骂宋先生。
当宋先生被学生恶搞栽了跟头，
还暗戳戳的幸灾乐祸。
尤其是后来，
李大嘴又当面调侃秀才
“中不了举”这件事。
吕秀才一下子急了，
大骂李大嘴：
你这个臭厨子，老挤兑我干嘛……
这是我注意到的
唯一一次吕秀才“真急眼”的囧态，
是那种“被人戳到内心深处埋藏的自傲又自负”的无力感。
大人物的小圈子基因
在这个时候彻底被暴露了，
长期混小圈子的大人物，
不可一世起来总是显得可笑了些。
04
大圈子的小人物和小圈子的大人物结合，
会不会有美满的幸福，我不知道。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只知道，
在大圈子的小人物眼里，
小圈子里的大人物早已一丝不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