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个男人的史诗(4)我再也不跑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文/清风远行

哥哥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是不是在那个家太忙了,还是他根本就忘了要来看我。周末坐在家里的院子里,小黄懒洋洋地趴在我脚边,被太阳照得一脸微醉。这个星期哥哥并没有像提前说好的来看我。

我跑去找武儿玩,下午两点钟我才跑回家。父亲远远听见我的脚步声,抬头瞪着我说:“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这都什么时辰了,不知道回来做饭吗?”说着父亲拿起墙角的扫帚朝我的屁股上抡了一下,我哇哇地大哭起来。那是父亲第一次打我,我带着小黄跑出了家门,朝着哥哥家的那个方向跑去。

哥哥曾带着我去过他家一次,凭着模糊地记忆,我一路狂奔。初冬田野里的小麦一片绿油油的,小路旁堆着玉米杆,成排的立在那里,像一个个枯老的生命,剩下最后一口气,等待被带回家做最后的火化。越往前跑越荒凉,成片的田野,一眼望不到一个人,只有我和小黄,哦,还有我们的影子!

过了很久很久,满头大汗的我和一路呼哧呼哧地小黄终于看到了马路,离大哥家不远了,在镇口我远远看到了一个身影,扎着两个好看的麻花辫,一脸笑容朝我走来,我认出了她,我的嫂子。

嫂子看着一头汗,整个脸胀红的我说:“林平,你这是一路跑过来的吗?” 我左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嫂子拉着我往她家的方向走,哥哥正坐在门口分药材,嫂子家里也是专门做药材生意的。嫂子远远地喊着哥哥的名字。他看到我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我慢慢地靠近他,心里的委屈一点点往出跑,眼泪在眼眶里转悠。

“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没有亲人,我真的好想你!我不想回去了。”

哥哥一把将我搂住,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在他怀里哭了。哥哥收拾了一下药材,将我领进屋里,打水,让我洗了脸。小黄被栓在了大门口。

我坐在炕边开始看电视,哥哥从电视柜下面的袋子里摸出一个苹果,用衣角擦了擦递给了我。我看着哥哥,突然鼻子有点发酸了。那一刻我想念我老家的父亲和哥哥姐姐们。

晚上吃过晚饭,我和哥哥躺在床上。微弱的灯光下,哥哥伸着头问我:“今天怎么跑过来了。你还这么小,一个人又不认识路,跑过来很危险的,你不怕找不到我怎么办?” “没事的,我认识路,一路上有小黄陪着我,就不怕了。” “跟哥说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打你了吗?”没有,我就是想你了!哥哥摸摸我的头说:“快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下次我一定准时去看你。”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哥哥骑着自行车将我送回了家。母亲没有过多的责备我,她说她担心了我一个晚上,父亲没说话,坐在院子里继续砸吧着他的旱烟。过了一会他开口道:“小崽子,以后不许乱跑了。”哥哥在家吃了午饭,便瞪着他的自行车离开了。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我知道我又是孤单一个人了。下午乖乖呆在家里写完了作业。晚上母亲在厨房里做饭,妹妹坐在炕边的角落里拿着一个小铁盒子在玩。

我又开始鼓捣那个小小的煤油灯。吃过了晚饭,母亲找我聊,昨天你父亲他凶你了,晚上找不到你,他也很着急,下次有什么事跟母亲说,母亲给你做主。

我来到这个家这么久了,昨天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我,我屁股到现在还疼。不过我是男子汉,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母亲冲我眨眨眼睛,“好!林平最乖了,快去睡觉吧。”

几天后的晚上我又跑出去了,原因是父亲因为妹妹又动手打了我,我一气之下就跑出去了。夜里,四周一篇漆黑。不时能听到村里的野狗叫的声音。

大晚上我再次敲开了大哥家的门。“哥!开门啊,是我!”哥哥跑来打开门,黑着脸问:“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哥!这次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要跟着你。我不管,是你把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你得对我负责。”

你现在回去,马上走!胆子这么大的,一次又一次的跑出来!你再这样我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再也不去看你了。

……哥!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说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像大雨一样,淋湿了全身,淋透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连心和骨头也凉透了,血液也变得冰凉,我渐渐地失去了直觉。

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哥哥再次将我送了回去。临走时他叮嘱我,记住昨天说的,不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跑出去过,我认命了。我知道这里注定是我的家了。那个整日打牌,嘴里叼着旱烟的人注定是我的父亲了。从此我也开始成了村里人眼中的坏孩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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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在寒冷的季节里带给你一些温暖!

一个认真写故事的姑娘,喜欢就多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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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天    365天无戒日更极限挑战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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