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2/21
感冒了,睡醒时看外面已经是落白一片。
路灯亮起,映的刚飘下来的雪更是好看,毕竟回家过了一个寒假,和它已经好久不见。
一咕噜的,我裹着被子坐起来,冲着坐在床边看视频的老大像事开启了复读机模式一直重复:怎么办,好好看,怎么办,好好看~
她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好看你就隔着窗户多看几眼啊!要不你还想咋的?
说的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哟。
木心说: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我千里迢迢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来,从来不是为了某一人,纯粹为了零下的空气和十月就会洒满雪花的冬景。
此情此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多了些微妙,打电话给老爸,永远一惊一乍的语气:爸,天津下雪了。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当我抛出这个问句时,就后知后觉已经有了答案,分明记起在家看电视时,有个必备节目是每晚七点半后的天气预报,他一定会关注四个地方的天气情况。
合肥,杭州,上海,天津。
“我关心另一个城市的天气,其实只是在关心那个城市的雨雪会不会冻到了你。”
当然这样具有文艺气息的话语老爸从来不会说起。对他而言,他只是用了最平常的方式在关心着自己的儿女。
你在身边也好,在天边也罢,想到总有家人在默默看着你,就真的觉得,世界都变得温柔坚定。
24度的广州,24度的深圳,23度的南宁,14度的绵阳,7度的南京,8度的昆明,3度的武汉,-1度的郑州~
和朋友虽然不在同一城市却彼此都关心对方所在地的天气。
昨晚和小蝶开视频聊了很久,她现在留在老家安心复习,为了一个多月之后的在编考试做准备。
聊着聊着就随意说到了一些过去的人和事情,两个人对着手机摄像头各自傻笑到找不到画面了还乐此不彼。
长大后的我们不再像从前那般形影不离,她讲到身边懂她的人真的不多,我笑着说:其实这么多年,总会有人说我变了,可是只要你觉得我没变,我就能忽略那些人的存在。
记得那年她很瘦,眉清目秀,门前的花朵遍地飘,午后的小溪随处流,我们一路从不知发小代表何种含义的年纪,看着彼此为了自己心之所往一个去了南方一个来了北方。
广西和天津之间的距离,我们谁也没有计量过。
4年大学校园生活让我们学会了很多从前在那个小县城里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人情世故稍微多看了一些,就会觉得所谓一个人身上自带的距离感,客客气气,不爱开玩笑和高冷,都是一种假象,凡是让你觉得有这些特质的人,很可能只是源于你们之间还不太熟。
总有人问我毕业以后会去哪里?
”我想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那里夜晚的天空,是不是和你的眼睛一样明亮,我想去你衰老的地方,陪你一起度过余生,河水清澈,不惧死亡。“
如果我真的选择了四处流浪,你们想我时可以去安徽看一看,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有一个我天黑之后都能随意走动的小山村,最难得还是有一群隔了多久不见都能大摇大摆走到她家里去蹭饭的朋友。嗯,孟瑶和晶姐的床也都是我的。
谁说,很多年少时一起闯过祸的朋友,最后都只能被拿来怀念。
在这许多年里,我与小伙伴之间愉悦的事就是:就算没有男朋友,还会有亲爱的不着调的她们说爱你。
做一个有深度的姑娘,有脾气的女流氓,有教养的淑女。
这句话是我们一众闺蜜圈多年来不变的追求,并且一直为此努力,做一个明媚的人,相互陪伴,不是友情关系里盲目的信徒,而是一辈子的知交。
时间和距离往往会让人分开,到了18岁之后,不想去追逐,不想去挽回,一切顺其自然,在意你的始终留在你身边的方圆。
微信上蓝蓝发了一条消息给我:来了?
我知道她是应该看到前些天公众号的推送了。
关于这次回天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发一条动态,或许是想到未来几年内再也不会有机会回来,才更珍惜一点点靠近它的感觉。
本来和舟约了一顿火锅,也为感冒推到了以后。
收藏里有条长说说,她写:我不会刻意去联系哪个朋友,但是所有的动态我都有认真仔细看啊。
好像于我看来,所有刻意的选择都是错的,安于本分的让生活帮我选择,反而常受眷顾。我本善良,但有时确实不太善于处理与人的关系,不懂怎么保持亲密,也不懂得如何设立距离,反正就是敏感体质一枚,改不了,也不太想改。
此刻,请自动想象我一脸傲娇的样子。
人缘好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在吃午饭的时候顺丰喊我收快递,而礼物是一盒夹心小饼干。
文字上的朋友,这么远那么近,虽陌生但又熟悉,保持距离又保持温度。我时常为这样的关系感到暖意,因为爱上一种方式的表达记录,我们总有一脉电波连通。
我记得你们。
我们在童话故事里长大,长大后就成了新故事。
故事长不长,有时候都不用讲。
来日是不是真的方长,也都没关系,就像加西亚·马尔克斯讲:我去旅行,是因为我决定了要去,并不是因为对风景的兴趣。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我们相互看着彼此学会一点一滴并为之欢喜,就是最好的时光。
安静,且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