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国内寻个温暖的地方避开寒冷的冬季,海南岛当然是首选。如果继续南飞呢,东南亚就会落入你的视野。我们第一站是泰国,下一站马来西亚。
1月2日12时长沙起飞,下午3时多抵达泰国甲米机场。泰国人口7000多万,与湖南省相当,但面积是后者的两倍半,属于地广人稀的国度。我们乘坐大巴从甲米一路迤逦到普吉,沿途所见,房屋零星散落,房子普遍大而矮,外观朴素,装饰简单,有钱的人家前面会停一辆皮卡车,没钱的是摩托车。直观感受比中国落后一截,至于国民的生活状态与幸福程度,得走完这个旅程才能知晓。
抵达普吉入住酒店时已是九时,酒店偏小但干净整洁。洗漱完已是十时有余,按钟睡觉,一夜无话。
泰国有“万象之国”之美称,大象是泰国的国宝和守护神。3日的主要活动即是观赏大象。大象是大型动物,却有较高的智商。现场表演中,大象能踢足球,能按摩,甚至能用鼻子投掷飞针,击破十米远的气球,让人叹为观止。还有一个项目是骑大象,我也体验了一把,坐在大象高高的背上,真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大象步伐大,一步一顿,上面的人随时有滚鞍下马的可能,不,滚鞍下象,好在有栏杆可以确保安全无虞。后来听说为了让大象成为人类的跨下之物,大象会经历一段极为严酷的训练,我愧疚之余希望大象能原谅,也希望大象能成为像“泰国”的寓意一样为自由的大象。下午我们体验闻名世界的泰式按摩,按摩师为女士,但力道强劲,我是个怕痛惧痒的人,不免大声喊叫,引来旁人侧目和善意的嘲笑。
4日为重头戏,出海。泰国的海岸线有3千多公里,以美丽的白色沙滩和湛蓝的大海闻名遐迩。当天去的是位于帝王岛的一段白色沙滩。此沙滩不长,一两百米,但沙子洁白细腻,晶莹剔透,脚踩上去,像踩在柔软的丝绸上,同时你的心也会变得很柔软。再加上波浪轻柔,阳光铺上去,水光潋滟,像镀了一层金,如果有人游泳,碎金会一层层推远。四周为岛山所围,只留一个不大的口子供船舶进出。这些岛山实为巨型的石头,千百年来为海水侵蚀冲涮,棱角分明,如刀砍斧劈,有种冷峻硬朗的气质。外表冷峻,内心温柔,无怪乎这短短的沙滩吸引了大量的人来此赏玩。据说西方影片《海边》就取景于此。刚踏上沙滩,你不免会恍惚,感觉自己来到了某个西方国家,摩肩接踵都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这岛特别之处还有,沿着浓荫蔽日的幽深的小路进去,里面别有洞天,有吸烟区,有卫生间,也有snack bar。但我们只是短暂停留,下海畅游的地方是离这不远的另一个岛。本想在船头来个花式跳海,却怕眼镜跌落,海底捞也不济。只好乖乖从船尾下海,海水有点凉,但清澈蔚蓝,呆久了你就不想上船,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就是藏在你心里的渴望。你在人世间有多牵扯掣肘,你就在大海里多想游弋不归。平躺在海面上,水波不兴,你甚至可以拿本书来看。但偶尔呛一口水也够你受得,像是被人灌了一口盐,又咸又涩。有一位女士在我们的怂恿下,从船头扯着揽绳哧溜下来,落进水里结结实实呛了一口水,开始怀疑人生,用手勾住船钩,两脚蹬紧船体,带着哭音叫着要上船,我们三个男的抬着把她送上去。
下午,我们来到一方海域浅潜,戴着眼镜欣赏水下面的鱼类。鱼儿成群结队,品种繁多,颜色缤纷,它们就在你的身边游过,从你的指尖穿过,如果你认为你能徒手抓住它们,你就太自信了,你永远比它慢半拍,在你抱怨差点抓住它时,它其实在逗你玩。浅浅的一方海域就让你留连忘返,能让你体味到海洋的博大与神奇。但神奇会变成“神经”,有一位大叔也许太沉迷于海底世界了,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船开走了他才幡然醒悟,拼命招手,可般在轰鸣声中浑然不觉,留给他的只是一堆浪花。两艘船开好远了才发现少一人,所有人怔住了,只有在电影中才有的桥段居然在现实生活中坐实了。大家慌了神,船把大家下在一座岛上后,回头去找人。结果有惊无险,人找回了。因为周围还有很多船都是中国出游者,他上了别人的船。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中国的高速发展,中国人的富有,出国旅游已成为常态,到哪个国家都可以看到扎堆的中国人。事后我们都打趣那个中年大叔:白天上错船,晚上上错床。
5日,去瓦剌寺体验佛教文化。泰国是个佛教大国,九成以上的人信奉佛教,泰国男子都要出家一段时间,否则会被人瞧不起,可见佛教文化深入人心,已成为泰国男子独特的精神体验和修炼。参拜佛像和长老有严格的礼仪,如拜佛像,必双手合什至额头;进寺庙必脱鞋,见长老躬身而进躬身而退。匍匐在长老面前时,突然有人洒水背上,让人肃然心惊。
经过这几天旅程中的观察,我大致能了解泰国国民的性格。泰国人性情平和谦逊,见人就微笑,无形中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可见笑有种神奇的力量,就像胡适所说:最讨厌一张生气的脸。另一个特性就实诚,做生意也好,做服务也好,不浮夸不虚伪,真诚待人,不喜欢讨价还价,不爱虚与委蛇。泰国不允许假货存在,尤其药品,制作假药会掉脑袋。另一个特性就是行事缓慢,一切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你着急他不着急,你只好跟着他的节奏走。这跟我们国内一二线城市急吼吼的过日子形成鲜明对比。他们来到人世,就像是来享受生活的,一辈子几十年的时间缓缓流过他们的生命之河,他们不是来开疆拓土创造世界的。
泰国是君主立宪制,国王拥有崇高的地位,去年去世的九世王在位70年,前后化解三十多次政变,而且多才多艺,在国民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国家甚至规定,诽谤九世王会入狱。
如果根据以上的特征来判断泰国是个守旧保守的国家,那你就错得很离谱。泰国是个色情业很泛滥的国度,曼谷的红灯区很有名,很多地方人妖盛行,成人表演和色情表演长盛不衰,这些也吸引了各国的大量猎奇者前来体验。就像事物的一体之两面,一面是行事恪守成规,待人诚恳有分寸;一面是狂野豪放,放达不羁。互为扞格又相互融合,让人愕然不解。其实往深里探究,我们也许能明了。泰国是佛教大国,佛教文化已根植于每个人的内心,而佛教中有容忍、谦让的教义,而这种教义很可能就让相互矛盾的两方面共存。
泰国,一个神秘的国度,你初来乍到,也许会迷惑,甚或迷恋,但你了解了此国的文化后,你就不会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