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因为身高的故事

与亲人一起长大,是一种幸运的福气。我想我亦如此,在我的记忆中,与爸爸的熟悉,大多是因为身高。

拜我们家族良好的基因所赐,我天生就有超脱同龄人的高度,用我爸爸的常言道:“这娃,每年能长不差10厘米!”算是“鹤立鸡群”。因此,父亲给予我厚望,便让我们在我的身高上有了多年的故事。

我记事起,父亲就替我数身高了。约莫三岁,爸爸每天吃完饭后都会将我抱起,用他那异常粗大的手指一截一截地从我的脚背数到腿根。有一次,许久不见他,那日,与平素不同,我乖乖地将饭吃好,挑食的我也钳了所有的菜,都吃过一遍。那天,爸爸回家后,不待他举起我,我便兴致匆匆地拖出他的大腿,娇嗔道:“我今天好好吃饭,身高一定突飞猛进了呢。”爸爸笑了笑,露出他的牙齿。我正襟危坐的端正,让他哑然失笑。放上他的手指,我心怦怦直跳。“一、二……九…十…十五”爸爸缓缓地数着,在最后几步时,不同以往,他不再用之前的大拇指和食指,而是换了小指与无名指。我当时就觉得有些怪样,但超过上一次“五步”的结果所带来的欢喜清楚了这份突发的念想。

约莫四五岁的光景,我随母亲一起去支教地生活,与爸爸过着分居生活。每半个月才能见一次面。我对这样无趣的生活自然是难以忍受的。从每月一日起,我便盼着爸爸的到来。或许是许久不见了罢,心觉得若每天都长几步的话,是与现在的身高不匹配的。就在我要见到爸爸的前些天,便闹着妈妈给我买“大鱼大肉”,还哭闹着拉着妈妈到街上,指着菜要买。记忆中那时妈妈的脸色十分难看,几次想拽我回家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外人劝说,托起我的背脊,推着挤着,将我哄回了家。过了几天,面对父亲的到来,我是有些许垂头丧气的,那天,正在吃饭时,我就心想过后怎么应付爸爸的量码。饭后,爸爸将我抱到瓦房前,在那一座横卧着的、较大的舞台,小腿垂挂而下地坐下。他悠悠地说:“宝贝,你知道姚明吗?他是篮球明星,他用他的身高为国家的体育事业而做出奉献。还有丹尼佛珍,她从小在外国长大,可后来依旧选择回国,推动中国模特事业的发展……人呀,不能只看见一个东西,就抓住死死的不放,这样,总会有一天会吃大亏的!”那时,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或许是更小的时候,家境拮据的我们没有当时已经十分流行的电动车,去哪都得步行。爸爸心疼我,就发明了一种抱法:既不用手臂麻烦的裹在胸前,也不要累赘的弯腰背,而是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他将其命名为“旗高高”。爸爸本身是很高的,再加上我的上身,就成了他常常说的:“柳州第一高”。爸爸还利用此项发明,让我挤去看柳钢的中秋节烟花,带我去舞台场外听人家唱歌,带我游逛大街小巷,感受“高高在上”的爽快。就每当我困倦时,我便紧屈背脊,在前方顶着他的肚子,好像能让他无法前行。每每此时,他总会笑着举起我,也不忘语重心长地道句:“你呀……”

这便是我与爸爸因为身高的故事,温暖着我的心灵,也为我的童年抹上了浓墨的一笔。我好想跟爸爸说:“爸爸,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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