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界

  有些东西不可想,一想就会让人迷失……

  有的人不去想,有的人不会想,更多的人不屑于想……

  这些东西就包括人性、生命、宇宙和起源。这些想来也是一个笑话,正如一句诗所述:人无百岁身,常怀千年忧。

  星球几十亿年的积累,这朝气勃勃的星球后来有了生命,这生命和那几十亿年的光阴相比不过如是烟花一般绽放。星球上的生命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改变这个星球,烟花的绽放就如点烟的引线,越来越快,生命享受着这几十亿年的积累,迅速占有这些物资分成你的,我的,他的,他们争夺着,也在尽情的享受大餐,石油、燃气就如那火药引燃了一般,工业革命,人工智能,生命的七情六欲尽现。生命怀着百岁身的心,正享受着,占有着,挤对着。面对大餐,生命害怕其它的掠夺者,只是因为他们也终将成为掠夺者。数十亿年的积累,消耗总会殆尽,千年的文明之花绽放终会寂灭,生命若不能结果,终将是那烟花过后的死寂。等待下一次数十亿年的积累。

  有些东西不可想,却总有些喜欢胡思乱想的……

  初门惦记着知的故事,很快乐就又找到了知。知的故事,一定是从那句话开始吧,很久很久以前……

  “你来了,惦记这个故事吧,你先把茶壶给我,我们帮你修改一下,过一些时间到子界去一趟。”知说道。

  初门把茶壶拿给知,这个人他相信。故事开始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非常非常大的宫殿,宫殿全是由那最奢华的物资建成。后来这里有了个老头,老头看着宫殿,觉得非常满意,他每天都要将宫殿里的每一处地方检索一次,很仔细。老头子就这样过了一天以又一天,仔细的老头总觉得宫殿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又找不到原因,老头子更忙了,数得更仔细了。

  再后来,老头子有三个孩子渐渐长大了,三个孩子给老头分担了许多事。老头子不用在每天去检索宫殿了,就这样老头子轻松了一段时间。

  可好景不长,老头子再一次检索宫殿的时候勃然大怒,三个孩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老头子这样生气。原来是因为三个孩子将宫殿里东西移动了位置,三个孩子不以为然,可老头子并不这样认为,老头子只喜欢宫殿原来的样子,因为这个原因,三个孩子和老头子之间慢慢的决裂。三个孩子总是悄悄的移动,老头子发现后教训他们。

  老头子每天都几乎忙得停不下来,因为他不仅要去检索,还要把三个孩子移动了的东西恢复,终于老头子决定将三个孩子都赶走。

  可怜的三个孩子,离开了家,他们东游西荡,找不到事情做。后来他们在一片宽旷的地方,渐渐明白了,他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他们需要事做。

  他们想创造一些东西,一个主要寻找材料,一个主要制作,一个主要整理记录制造过程,寻找最佳方案。寻找材料实在太难了,老头子守着金山,却从来不给他们使用,老头子认为这是破坏宫殿的平衡,会将宫殿带向未知。但他们偶尔也会称老头不注意去偷点,每次被发现都被惩罚得很惨,有几次还差点被打死。

  他们发现老头子是真的想杀死他们,就这样,他们与老头子彻底决裂了,但三个孩子也在斗争中越来越成熟。

  后来三个人给自己取了名字,找材料的那个叫真,整理记录的那个叫善,制作的那一个叫美,名字也代表了他们不同的性格。

  真继续寻找着,偶尔还是会去偷一点,在和老头子的对抗中也越来越强大,美每次见真过的那么辛苦,默默的做着,善也默默的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但他们做的这一切在老头子看来都是不可承受的改变,老头子不停的追杀他们,不断将地他们逼上死路。

  再后来,美在真的成长中终于找到制作生命办法,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制作出来,取自于真的进化,取自于美的精密,也取自于善的善良。生命很短暂。

  原来的世界也因为生命的出现变得越来越美,虽然生命很短暂。

  生命的出现被老头子发现了,老头子开始全力追杀他们,老头子只喜欢原来的宫殿,原来的样子,觉得杀死他们就可以回到从前。真在一次又一次的对抗中成长着,真也有了一些有老头子对抗的能力,虽然他们每次都是从一个地方逃跑到另一个方,不断的跑路。在一次对抗中,老头子最终找到他们并杀死了他们。

  但他们却没有和老头子预知那样消失,因为真曾经悟到了创造一片虚无天地的方法。真在消亡的瞬间明白和完善了。带着三个人来到了这片虚无的空间。

  在这里,老头子也曾寻到他们,但他们一次次躲开了。这片空间不完全在老头子的掌握中,所以老头子也不是很有办法。但是这片空间什么都没有,他们一点一点的寻觅,一点一点的积累,每一份物资来源都非常的可贵,他们珍惜每一份物品,从来都会产生垃圾。

  在这里,他们非常的艰苦,但好歹也算是躲开老头子追杀,也算是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是真每过一些时候都必须冒着危险去寻找物资。三个人仍然努力的做着,他们想要向老头子证明,生命是多么的美好,他们想要创造一片美丽最终感动老头子,让老头子认可他们。

  知的故事讲完了,初门却不知所云。真、善、美是知他们吗?这就是知他们的故事?生命就是如此的清苦,生命就是在夹缝中存活以求得被认可?

  老头子是谁啊?老头子又是从哪里来?老头子为什么那么固执的认为三个孩子做错了,还要杀了他们。老头子是天,生命就是要逆天而行吗?三个孩子如果是知他们,那么这些时间来他们都是怎么生存过来的啊。知说王在垃圾场捡到我,王就是那个寻找的孩子,就是那个捡垃圾的孩子。

  如果是他们,那老头子也是杀死我的人?如果老头子是天,三个孩子来自老头子,那我又是来自于哪里,也是老头子,所以被追杀。我的本体是茶壶,那他们的本体是什么?初门头脑中的问题越来越多,念头也越来越多。

  知讲完故事就带着茶壶离开了,显然不想回答问题。初门看着天空,这都是些什么啊,生命吗?这真是有些东西不可想,一想就会让人迷失……

  初门也迷失了。初门想看星空,那无数的夜晚,一群人坐在山顶看着那无尽的夜空,仿佛想要从这里将宇宙看穿,还有那银河,星星点点。初门想起了银河,可是现在的他已不再激动,他想知道那一群数星星的人在想什么,也是在想生命、宇宙吗?初门的意识淡化着,随着他的念想,他来到了半空中,瞬移,天空也不在,只是这里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月亮,也没有点点星光,初门又想起了月亮,接着又想起了颗蔚蓝的星球,那是他的家乡。可是这一切都不能让他再激动。他的故乡,人们一定过得很快乐,他们的生命决不会像是故事里的一样清苦,一样苦苦的寻觅。

  当快乐二个字划过初门的意识,像是即将溺死在无尽大海中的人看见的稻草,初门抓住了它,开始跳出知说的清苦,生命的意义在于生命的本身,并不是证明,也不需要去自证。生命的意义需要自己去寻觅,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当生命和快乐连在一起的时候,快乐不再是快乐,生命也不再是生命。

  感悟快乐也就是在感悟生命,快乐有很多种,他们给快乐推演止步于无快乐。这是初门想起来的,也是他的家乡地球人给他的快乐的最终奥义。虽然初门不明白什么是无快乐,但是这将成为他新地起点,不是吗?

  知来了,告诉初门准备出发去子界。

  初门向知询问瞬移是什么,知看了看初门明白了他的瞬移,笑了笑说:“意识本来就不受空间限制,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的意识也可以瞬移,到哪儿不是一想就去了吗?只是普通受容器限制只是想想而矣,并不能真的能去。但你现在是意识态,想到哪儿还不是就到哪儿了。”

  说完了知又郑重的对初门说:“子界最大的特点就是你说的瞬移,子界的管道不同你们光之界的空间,在子界的管道中,传送的物品没有速度,不受距离限制。所以在子界的管道中你不可能预知什么东西会撞碎你的破茶壶,这样的话你的意识会瞬间消散,再也找不回来。你得一直跟在我后面,不得离开半步。”说完知把茶壶还给了他,果然茶壶上多了一个小洞。初门无语,现在成了破茶壶了。

  知看着初门说“不给你打破个洞你怎么进去啊。”算是给初门的解释。

  初门跟着知到了上次上课的山顶,山顶上有一个伟岸的身影,不用猜测,这个人就是王。这是初门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不过他却只有看不清楚王的容貌。

  “我们又见面了,初门。”王的声音竟和知差不多,只是显得稍粗了点。初门向王行礼,这个把他捡回来的人,也是让他有重生希望的人,那隐隐像故事中叫真的人,值得他的敬重。

  初门又看到十一、十二,十六、十八,他们手上拿着一个扁平的圆盘。

  “这次带你们到子界去,是因为我们要弄清楚管道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很有可能你们会永远的消散,带你们去是让你们能够熟悉管道中的情况,以便我们以后到另一个地方去。你们可有异议。”知的声音。

  “没有,我们愿为王效力。”众人齐声道

  “那好,你们记住,在子界中是非常危险的,只有我和王能预测管道中通行的物品,所以你们一定要跟在我们后面,不得东张西望,不得远离半步,不有得任何接确管道的想法和动作。还有,不得散发你们的任何意识,尽量维持于寂静的状态。”

  “我们记住了,谨遵知的话。”众人又齐声说。

  这次,初门只觉得场景一变,不远方是一个大大的管道,和上次看到的黑暗完全不同,很明显的管道壁,初门很想探出感知去接触一下管道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想到知的话也没有动。就这样,知都探过来一个眼神,示意他什么都不要想,很危险。

  初门这是注意到王和知都如一团轻烟一样,没有像他们一样有形的容器。又是场景一变,他们已来到管道内,七人中王后面跟的是十二,十六、十八在管道的一边,知带着十一和初门在管道的另一边,他们管道只有一点点距离,却也不碰着管道。

  管道中很奇特,明明知道管道很大,但另一边的王和十二他们却仿佛不过数十米,可他们在外面感觉实际距离却是比蓝多星还宽。他们很久才进行一次跨越,仿佛管道中充满了忙碌的运输车辆,他们只有在那忙碌的车辆间隙中前行。

  前面不远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堆积了很多像货柜一样方方的东西,东西不断增加又不停的减少,这种变化才能让他们感受到这里是一个忙碌的中转站,空间上部货柜的停留时间要长一些,仿佛在做着某种转换,下面的货柜从出现到消失就是一瞬间,仿佛只是中转一下。

  他们再一次移动时那空间就在不远的前方,看来王是想寻找一个间隙移过这个空间。正在这里,初门突然感到巨大的信息向他的身体涌过来。他在地球的信息,所有的记忆……

  突然的变故让王和知都不知所措,随着初门接受记忆,整个空间仿佛振动起来,他们暴露了,王和知拉着他们就要出去,初门向知示意再一秒钟,再一秒钟他感觉就能接受完全部的信息。只是这一秒钟实在太久,知感到他在做什么没有移动,可是十一却突然消失了。然后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知举起手臂,手臂在消失,速度很快,王移过来拉着知,似乎在帮助知抵抗这种力量,紧接着,十六、十八都消失了。这一秒钟终于过去,王、知、十二和初门来到管道外,这股吸力还在,一道裂缝出现,十二的界体也被划开了。他们又一次移动,回到了蓝多星的山顶,王在到达山顶的瞬间卷住整个山顶部分,再一次移动。再一次移动,一直十多次才停下来。山顶出现王的身影,比刚才要淡得多,而知的半边身子也不在了。王再挥手将知丢回了圆点。

  从变故发生到初门回到圆点的茅屋中,只过去不到二秒钟,初门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躺在圆点的地上,很久很久才如梦境般回想刚才的一切。

  这一切,因为他,十一、十二、十六、十八永远的消失了。知失去了一半,王看起来也受伤了,他没有选择的时间,他只记得当时想当然的给知发出等一秒钟的消息,而这一秒钟,蓝多星的却死了四人,还不知道知和王的伤有多重,特别是知。

  初门终于得到了记忆,只是这种付出,有选择,他真的不想要。代价下的收获将让他背上枷锁。

  子界有多危险,他算是感受到了。

  初门不想去读取那找回来的记忆,他躺在圆点的平台中央,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当当当挡,当当当挡……这和命运很像,那是知的抗争。接下来的弦音,和那二泉映月很像,是知轻轻的在诉说。音乐是唯一没有界线的艺术,即使跨越了时空,因为音乐是生命的乐章,生命都一样在苦苦的挣扎。初门静静的听着这些音乐,不让自己去读取那份取得的记忆。

  ……

  蓝多星的另一面,石桌边,三个影子。

  三个影子有一个非常的淡,他们是王图知,他们也是真善美。知的伤很重,王也有一些受伤,图默默地看着他们,就像原来每次王拖着受伤的身体回来一样。

  “很久没有这么伤过了,你还好吧?”

  “还行,只是这次会耗费一些资源了?我还需要美的帮助才行”

  “只要没事就好,你们两个这次太冒失了,我真的很担心,我们现在有孩子了,你们两个谁也不准有事。”

  “你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等善好了去读完初门的记忆,我们很快就可以到光之界去,再也不会被老家伙追杀了。而且你看初门,他们说不定比我们还美好。”真大声的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是啊,逃亡的日子总要结束了。”

  “等我们的孩子出世后,你说怎么称呼我们呢?”听见他们这么说,美也对未来充满希望。三个人说说笑笑,那受伤后的悲凉一扫而空。

  “对了你说他们储存信息的方式真的太逆天,这是一群强盗一样的人,虽然会打破平衡,但是居然连老头子都发现不了,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们了。你们想知道他们把初门的信息储存在哪里吗?”善说道。

  “哪里?连你也想不到,我们就更想不到了,快说哪里?”王好奇的问,这个问题让他们一直不明白。

  “子界是一个运输的界面,如果把信息伪装成货物,目的设置成一个不断变幻的地点,这个地点只有初门才能解开,而如果初门不解开,这些货物将一直在子界运输,一直不停地子界循环,因为目的地总在另外的地方,所以这些包裹在子界中但却不存储在任何具体的地方,这算是成功的侵入老头子的地盘,老头子还时时帮着当运输工。”

  “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弄死老家伙的办法,哈哈哈。”真哈哈大笑,不过也是笑笑而矣,弄死老家伙,那真是天要塌了。

  “这些人还好不是算是恶意,老东西也不想到他也会被弄死吧。”美也笑着说。

  ……

  初门一直在听那些音乐,虽然有一些信息不断的提醒着他需要立即观看,但他都没有动,那些人都因他而死,因为他的一秒钟,是他们的死亡换来的一秒钟,虽然知说他们并不算人,可是在初门心中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过往,特别是十一,那个他无意中破了记录的人,还有十二,那个修行时间的人,十六那个战争狂,却根不明白子界,十八修行权变,可是那一秒钟,他们都消逝了……

  直到最后一条信息重复发很多次才引起他的注意,他看了下:“初门,不用回来了,初门没了。”

  初门读到消息后,顿时站了起来,初门没有了,不用回来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都说好事成双,祸不单至,他初门找到了家,难道又将一次无家可归。

  又一次无家可归,找回记忆又有何用,十一他们几个逝去的人却换回这个结局。初门开始认真读取记忆。

  往事一一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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