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本故事纯属虚构,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我和我的妻子的相逢有很多故事可以讲,他们都说我是个好人,不嫌弃我的妻子,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娶了她,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我内心最深处一直有一个秘密埋藏在心中。

  五年前,我的妻子出了一场车祸,在车祸中,她失去了她的双亲,她的视力,她的大部分听力,她的双脚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本来她的人生将迎来至暗时刻,或许她都不能生活下去,她当时想过从医院的12跳下去一走了之的念头,还好这时遇到了我,那时我作为一个自媒体博主正在医院体验给人做护理,来完成我的“职业测评”博文,正好遇到需要照顾的第一个病人就是她。

  我瞬间被她的美丽吸引了,那是一种处于极端孱弱的美,苍白中透露出一丝厌世,病恹恹的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墙面,当然,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皮肤白皙如玉脂,那是一个一尘不染的清晨,窗外的光线斑驳地投在旁边的墙上,可没有一丝光线穿过她的脸,因而她美得与世隔绝,第一眼就再难移开。

  她请不起护工,只是她暂时没地方去,医院的好心医生自筹款项让她再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我心想,这女孩要是写出来,一定是个好故事,于是,我主动找到她的主治医生,询问她的康复情况,告诉医生我要当她的护工。

  “她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基本康复,就是看不见也听不见,也许以后还一直不能正常下床走路,也没有家人了,是个很可怜的女孩,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主治医生推了推他的眼睛,又频次很高地眨着眼睛,好像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样,随即他说道:

  “你要是想义务当她护工的话也可以,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只是要做基本的护理,还要做好她情绪的维护——她现在情绪每天会崩溃好几次。”

  于是我成为了女孩的护工,当我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这一消息的时候,她尖叫着,把我的手指给咬了——“出去,请你出去!”一开始她费力地把耳朵贴近我听我说话,大概听懂了后,她大声尖叫着哭了起来,用指甲抓挠着我的脸。

  最开始我几乎不能接近她,她虽然看不见,但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能够感受到我在她身边,开始我一靠近她她就会大叫让我走,而我做我应该做的,基本上只是去外面帮她买可口的饭食时会出去一下,其他时间都待在她身边陪着她,我会特意观察她喜欢吃的菜和不喜欢吃的菜,喜欢的菜我会特意多买一些,我发现她是无辣不欢的女孩,不吃辣就不吃饭,得知女孩的家乡在四川,我还特意托朋友买那里的辣酱给她拌饭吃。

  我会每天给她按摩双脚,在她耳边读故事,在她想上厕所的时候没法行动时我会把她的尿盆给她,然后回避,甚至我会帮她清理尿盆,也不说被我感动吧,她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还给她买了一个人工耳蜗,她装上之后,能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了,也就安心了许多,情绪渐渐安定了下来。

  已经过了一年,我的那一篇观察的博文始终没有写,但和她相处的过程中我渐渐习惯了对她的照顾,实际上我已经财富自由了,做自媒体只不过是我的爱好——这一年女孩的住院费一直是我在交,为了维持女孩有一个稳定安静的环境康复情绪,我一直陪着女孩在医院——我喜欢看女孩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空洞无神,里面没有对光明的感知,但当它一眨一眨时,却充满病弱的兽类一样对人的依赖,女孩现在很黏着我,如果我不在的话她应该没法活下去,我享受着这份依赖,因此我想要和女孩更进一步发展,我和她未来应该会有很多故事发生。

  “我们结婚吧,以后我接你去我家住。”一次吃饭的时候,我看似不经意地对女孩提出来,但是我已经把戒指偷偷放在了她手上。

  “好。”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无波,看不出她有什么样的情绪,但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热闹,女孩虽说是独生女,但我把她旁系的亲朋好友都请来了,我的妻子在婚礼上笑得很甜。

  结婚后,我尽心尽力地照顾她,我还是每天帮她按摩双腿,给她约复健,去寻医问药看她的眼睛有没有康复的可能性,外人都说我是一个好丈夫。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骗了人,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女孩了,那时她正在马路对面向我走来,她的耳环掉了一只在地上,是一颗红心,那么鲜艳,那么靓丽,我拿起来捡给她,她回给我一个很媚的笑容,她的眼睛在对我放电,电得我心跳砰砰。

  我自认为自身条件不差,于是我对女孩发起了热烈的追求,可是女孩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什么都不缺,高傲得像只鹤,很少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她甚至从不看我一眼。

  那时我就萌生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场事故就好了,让女孩的双亲都离开这个世界,那女孩没了依靠自然会依靠我,没想到在我这个念头萌生后不久,真的有一场车祸夺走了女孩父母的生命,还夺走了她的视力、听力和活动的双腿,而我,一生都在为这个念头忏悔着,我不该那么自私,为了享受女孩的好、把她占为己有而产生这么恶毒的念头。

  好在女孩现在看不见我,听不太清我的声音,她应该不记得我就是之前那个追求者吧。

  秘密压在心口太沉重了,和她相识过了五年,我决定把这件事讲出来,我给妻子煮了一锅火锅,把这些事情缓缓讲述出来,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责怪我,她对我说:“很多事情,命运使然,每个人都会有黑暗想法的时候,但你的想法不能左右我的命运,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改变了,时光不能倒退,生活总要向前看。”

  “还有,我知道你是我之前的追求者,这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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