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家,感慨颇多。或许是工作太累的懒于应酬,或许是见识渐长对家中长辈逐渐失去敬仰。相比起那次初入职场回家时的激情满怀跃跃欲试,此时的我,从内心里透着懒散。疏于堆笑应付,懒得说话应酬。
爸妈,爷奶,姥姥姥爷,都明显比去年又老了一些。爸这几年事业不顺,又背负着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特有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压力,性情变得大不一样。从前爸脾气好,妈怎么惹他也不动怒,话也不多,默默做事。前几年妈忙事业开始不顾家,他事业逐渐没落,刚开始终日在家抽烟叹气,渐渐有了烟瘾酒瘾。近几年变得嗜烟嗜酒,话多脾气爆,仿佛是另一个人了。妈的眼袋眼纹又重了几分,终日在柴米油盐与事业之间挣扎,永远做不到两全其美,两头被埋怨。
爸妈对我抱有极大期望,我是老大,我是大学生,我去了大城市,我有拼劲,我事业有成,我还得照顾我弟……家中长辈反反复复的叮咛,有夸奖有批评,他们仍当我是小孩子。
弟今年长大了许多,杭州归来明显是大人了。仍记得他小时候偷偷给我留着一块饼干,他觉得好吃,想留给我,我住校回来他献宝似得拿出了,都放坏了。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泪目。弟比我小六岁,但从小就照顾我。弟心细,记得我爱吃卷尖,去看我之前自己跑很远的路买了给我带,路上饿急了也不舍的吃,给我留着;知道我上班累,早上做好饭不让爸妈叫我,让我补觉;记得我说大城市放不了烟花,即使回来年都过了还是给我留了烟花,兴致勃勃的买了孔明灯带我去放……他待我亲,我知道。
家中仍是老样子,纵使三五年不回也不会大变样,妈种的植物有的死有的活,换了一批又一批,家中门口永远摆的像个植物园。中午的阳光下,和妈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侍弄花草,谈论家常,老家的日子过得真慢呐。想来我对生活的热爱与冲劲全部遗传自母亲,可惜母亲没文化。知识改变命运真不假,母亲吃了没上过学的亏,否则母亲这辈子一定过得美好。
几天休假转瞬即逝,不忍归,但又觉得自己已经不属于这小城市了,在大城市待久了的人,渐渐,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