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大宝刚出生时候,我匆匆忙忙赶着傍晚的班车回去,一路上在想,他会是什么样,脑海中各种小baby的样子不停浮现。一路上莫名的感觉幸福,朋友笑道,又不是你生的,你激动什么啊,面都没见到,就幸福啦。第一次见到,不像小说中描述的皱皱巴巴像个瘦小的猴子,也不像电视中呈现的小脸饱满白白嫩嫩,他小脸上带着丝丝没有擦净的羊水,皮肤略皱,一副没有吸足水未完全展开的架势,不大的脑袋顶上稀稀疏疏的铺了一层偏黄的软毛,眼实实在在的闭着,任人挑逗就是不睁,软软的手指带着温热的感觉红彤彤的不安分地摆出各种造型。笨手笨脚的抱着这个软软的小东西,生怕会弄伤他。

    两年后,大宝已经是个能走能跑的幼儿,自己一个人敢骑个小三轮车到田里去找公公婆婆,初生牛犊,直接把自己从路上骑到沟里,代价是两颗门牙,从此说话不关风,直到小学换了乳牙才一改说话风格。

    中班时,大宝已经成一个可爱的乔治,每次上学放学同学父母都喜欢逗逗他,好在他能吃能睡能玩,也就脾气好,谁逗他都不生气,有时候被逗的狠了,就回顶几句,过后就不再往心里去。

    小学一年级,大宝成班上最大个,班服得穿三四年级同学的,每顿比家里大人吃的都多,家里人愁得不行,天天吃饭时候就跟他说,你少吃点。一次吃完饭,他放下碗筷,跟尚未吃完的同桌大人仪式告别后站起来准备离开,公公礼貌性的回问,“你再吃点?”,小子很嗨的立马答好,端起碗就准备再吃。

    十岁,班上最胖成了大宝,校服最大码勉强够穿,裤子稍小一点点,衣服也稍短了点,好在不怕冷,校服里基本可以不加多余衣服,甚至大冬天都要穿短衣短裤,夏天只穿个裤衩就可以坐地上玩。假期宁可把朋友们邀到家里打王者,也不出门玩,叫他一块出门散步,走没多远就坐路边。每次遇到不会做的作业,总是要讨价还价,除了作业本身,最多再加两题扩展,不接受再多。我回家时,经常直接爬他背上,让他背我走,他也经常搂着家里大人撒娇,自称生是公公家人,死是公公家鬼。

    去年上了初中,回来问他学校怎么样,答曰:不怎么样,宿舍太难睡,床太短,晚上睡觉只能蜷着。喜欢篮球,也参加了班上篮球队,但是跑不动,不被重视。这年校服成衣最大码已经不够他穿了。

    最近周末回家他会给我拍个称重的照片,体重几个月轻了近10公斤,不再是腹二代,身高也蹭蹭直蹿,作为班队的主力参加篮球赛得了年级第二,愤愤不平的跟我说要不是裁判吹黑哨,他们能多进三球,那就是第一了。说起班上喜欢、不喜欢的人都各有理由,已经有了自己的评价标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家里人说什么就完全相信是什么了。昨天一量,整整比我高一个头,再想直接爬背上让他背,忧伤的发现爬不上去了。

    每天每年大宝都在成长,身体在成长,心理、认知也在成长,每次见到他都像是初见。愿我们每天每年也在成长,每次相遇都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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