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诗
初日净金闺
先照床前暖
斜光入罗幕
稍稍亲丝管
云发不能梳
杨花吹更满
晨曦渐渐撒满窗台,走进香暖闺房。那是一层温润的暖意,透过帐鸾。又像是太阳的使女,轻轻走了进来,极温柔地抚慰这黎明中最后一丝的慵懒,兴许,晨梦仍然,却又依稀间混了一点晨光,懵懂中,瞥见案前丝竹乐器,也泛起淡淡光亮,好像还有点点弦音,悠然。枕上长发如云般散漫,还没来得及梳理,竟不知,杨花竟然也乘着这晨风,飘了进来。
这是一幅淡粉红色的画,仿佛晨曦是太阳的使女,邀晨间清风,携杨花点点,悄然走进房间,并没有刻意催醒幽梦,只是悄悄地盈户,轻染罗幕。
文字中并没有说明有人,若不是“闺”、“云发”的暗指。原来诗意中,有人,且是年轻女子。
于是,晨曦、晨曦染红的房间、罗帐、乐器;慵懒的发丝、满床的杨花,这可以被画成一幅印象派画作,也可以被拍成一张红黄色调的写真。总之,一切的美感,却又都归于这位诗意中的女子。
这是一组标准的长镜头,随着被拟人化的晨曦的主观视角推进,却时刻在心中明白,分明就是在描写一位年轻女子,这便是“中国古代抒情诗里有不少是纯粹的写景,描绘一个客观境界,不写出主体的行动,甚至于不直接说出主观的情感”,“像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所说的“无我之境””---宗白华《美学漫步》之“诗(文学)和画的分界”。
诗意中是画,画在心中;
画中有诗,诗在文字,诗意在心中;
说“文不能尽意”,但这些流芳万古的艺术品,却承载着艺术大家的卓越表达力和透彻心脾的美感,绵延千年,用“写意”将美感、将审美传承至这千年过尽后的都市森林里,黄色的台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