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是明暗之间的折痕。

飞机码头原创科幻小说《高次曲面》，讨论折纸和人工智能的关系。

1、地球

"顺着一条直线走下去，你会一直在这条直线上吗？"

马山望着窗外，听见自己对自己说话。地球悬挂在天空，一半看上去像蓝色的玻璃球，一半躺在黑暗的怀抱，像把自己沿着明暗分界线折叠起来。

作为一个科学家，马山对看得见的东西不太感兴趣，比如颜色，与其说是一种魔术，不如说是一种欺骗。比起颜色，他更关系的是形状、解构、可以触摸的材料，颜色只不过是最后一个不重要的表象。

"薇，看看地球"，他指着天空说，"你看到什么？"

"蓝色、白色，两条曲线"薇丽说到，"我不太喜欢现在所看到的，颜色、曲线、名词化的描述，这都是两年来与你交流的结果。你总是希望看见看不见的，对于隐藏在宇宙黑暗背后的那一半地球，你更有兴趣，而我，对能看见的东西，更加有兴趣。看见，就能触摸，欣赏了。"

"不对。闭着眼睛，你可以摸到，闻到，也可以欣赏。甚至我经常在想，放弃视觉该如何感知。

"我们之间的差异，就像在这个角度看地球，她与黑暗的分界线，泾渭分明。"薇丽叹了口气，把接下来的话无声的说给了自己：

但当我们去寻找的时候，这条线又完全不存在。

她谈不上适应现在的工作和生活，不过，也没有想离开的打算，从开始就没有过。作为一个艺术家，1年前来在这个被叫做'月球一站国际大学"的学校负责进行色彩教育。她的感觉是，好像自己得给月球涂满色彩后，才能结束。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完成。

“那条看上去存在的线，或许只是幻觉。”马山沉默了。

“幻觉也是可以感知的存在”，薇粒说道，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