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改写了我的人生轨迹?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有个幸福无比,让多少人艳羡的童年,可是后来它为什么会突然转身,继而给我一个无比丑陋的背影,从而让我的快乐嘎然而止,幸福淡然无存呢?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琢磨这个问题,但我始终找不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直到有一天,我在做孩子的思想工作的时候,我突然眼含热泪地明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我12岁那年,那一年有太多太多的变故,从此我的天空不再晴朗。

那一年我最小的姐姐也出嫁了,那一年的下半年,妈妈瘫痪了……从此12岁的我,其实还不足10周岁的我噙着泪水,开始了漫长的一段不再有欢声、不再有笑语的日子。


由于姐姐的出嫁,始终对我没有好感的哥哥,狠心地让我包揽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

那时候我们家是一个大家庭,上有年迈的老奶奶,不再年轻的父母,中间有哥哥嫂嫂,下有三个幼小的侄女、侄子。

每天早上我都要洗一大堆的衣服,这对年幼极其弱小的我来说,洗衣服就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9个人的衣服啊,就像小山一样地高,每次等我洗完衣服,踉踉跄跄地挑着衣服回家时候,往往还是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要给外出干活的家人们做点心了,而年迈的奶奶则帮我去晾晒衣服。

等我把点心做好,要是比较近的话,我就让小我五岁的侄女去送,要是远的地方,就要我自己大篮子、小篮子地提到田里。

这样累点倒也罢了,我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每次在我转身离开之前,挑剔的哥哥总是要数落一番:“阿清,你怎么就这么笨呢?这面条都砣成什么样了,这还能吃吗?”

“阿清,你怎么就那么地不开窍呢?告诉你多少遍了,东西不能煮得这么咸(淡),你这让我们怎么吃啊?”

总之,不管我做得再努力,但依然换不来哥哥的一句好话,每次面对的总是哥哥百般挑剔的就像是“紧箍咒”的数落。

那时候,委屈、伤心总是铺天盖地地来袭自己已经困乏不已的幼小的身体,小小的我总是一次次地告诉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离开这个家,离开哥哥,越远越好。

一路小跑地回到家,我又要准备一大家人的午饭了,这时候年迈的奶奶总是全程指导着我:“妞,冬瓜要切成块状的,否则你哥又该嫌弃你了。”

“妞,鱼咸点没人会嫌弃,但是菜一定要淡点的,不然你哥又该骂你了。”

“妞,葱要切成像珠子一样细,而蒜则要切成段的,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我那小脚的老奶奶啊,就那样一会儿在灶膛里烧火,一会儿又踮着着小脚在灶台前事无巨细地教我,因为视为我心肝宝贝的奶奶,总舍不得有人责骂、呵斥我。

而每次因为我做饭不好而招来哥哥的责骂时候,风烛残年的奶奶总是老泪纵横:“妞,别哭!咱长大以后找个不挑剔的,这样你就不要天天挨骂了!”

“妞,咱不哭,咱妞命好,以后一定会有人疼的,那样你就不用遭罪了。”

那时候我总是与奶奶哭成一团,那时候的我对哥哥充满了仇恨,满心满心的恨:难道阿清我真的就是那样一无是处吗?难道阿清我真的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吗?为什么我做得再多再好也换不来你的一个好脸色?

哥哥,难道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吗?

这些我都可以忍受,都可以含泪一一咽下,谁让我不会做饭?

最最难以接受的是发生在那个冬天的一件事,它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生生地烙在我那幼小的心灵上,多少年过去了,但是一想到那个场面我就不寒而栗,泪水涟涟。

那是一个无比寒冷的冬天的下午,而哥哥却让我去洗妈妈的被褥,因为妈妈瘫痪了,卧病在床了。

深谙哥哥脾气的我知道,反驳哥哥是得不到好处的,于是我就提着脏被褥出发了。

到了河里,我才知道天有多冷,12岁的我有多可怜。

因为没有任何防护的双手长期浸泡在水里,我的双手长满了冻疮,一根根手指肿得像棒槌一样,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一入水就钻心地疼,一用力血水、脓水就顺着手指往被褥上、石头上渗透、渗透……

不一会儿,整床被单上都分不清哪是我的泪水,哪是我的血水了……

岸上的乡亲都看不去了,他们一次次地喊我:“阿清,别洗了,你会被冻坏的。”

“阿清,你还这么小,谁让你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洗被褥啊,真是造孽啊!”

“阿清,你赶紧回家吧,真的别洗了!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事情的最后,是一个好心的乡亲叫来我的父亲,我那从来没有洗过衣服的父亲,和我一起含泪洗完了记忆中最恐怖的一条床单。

那个冬天真冷!

也就是那个冬天,切身的、血淋淋的疼痛告诉我:阿清,你压根就没有哥哥。没有人的哥哥会像他一样狠心,那样没有人性的。

没有一个哥哥会让一个双手布满冻疮的年幼的妹妹,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洗被褥,不仅仅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心寒,心酸!

从此,我的人生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了,因为再也没有人替我分担家务了,姐姐嫁人了,妈妈病倒了!

记忆中的12岁啊,是那么冷,那么疼!直到如今回想起来依然泪水汩汩,忘不了那非一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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