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到《伦勃朗1642》这本书中,关于画家凄凉悲惨,穷困潦倒的中晚年时,突然多了几分唏嘘和感慨。会想,如果自己也生活在在那个时代,会希望认识伦勃朗吗?又或者说也会嘲笑几下几百年后蜚声世界的大师?在这本书中,把伦勃朗的性格描绘成只会画画,或者说是一心在绘画里,有一股憨劲儿和呆劲的画痴。伦勃朗对于财产,对于金钱,或者说他的生活习惯已经是憨到让人觉得他已经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就像书中写的,
“实际上在那个大房子里,墙角木桶,许多地方都丢满了票据,付款通知和支票,只是他从没把这些兑换成钱,许多地方隔着零钱等他都忘了,这些零散的他从没去兑换的,或者干脆忘掉这个钱,数值超过千盾,但是伦勃朗就是忘记了。”
搞艺术就不能如精明小市民一样生活?似乎我们潜移默化中受这些曾经贫困大师们的影响,就这么认为,搞艺术的就是要和钱离得远一点,他们在生活中都不能被生活的琐事所分心。就像在圣彼得堡认识的几个画家一样,一切和外界的通讯,比如分发邮件,对已经完成的作品进行拍照,和买家联系等等,这些都是由他们的妻子进行代劳。搞艺术和精打细算的生活就像是完全是两个不相容的世界。
对艺术家进行一个字描述,“憨”,还是在看陈丹青的节目时学到的,他在节目中描述凡高的艺术作品时,就用到了一个“憨”字。我的理解中,所谓“憨”,就是在绘画时,体现出的艺术是一种本来的真实,在凡高的笔下,艺术并不是用来宣扬宗教,并不是用来装饰家庭,也不是用来去讨好买家雇主的。
而我在这里用“憨”来描绘伦勃朗,则多了几分他在生活上的“傻劲儿”。除了绘画之外的生活态度,面对自己的收入,金钱,情人,人们的贪婪与恶意,伦勃朗的“憨”所体现的更像是一种随他们去的逃避,或者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一种憨傻劲儿。艺术上的传承就是这样的奇妙,比伦勃朗更“憨”更疯魔的凡高对之崇拜极了,凡高曾经说,愿意折寿,吃干面包度日,以换取在伦勃朗画前久坐观赏的机会。
伦勃朗爱画自画像,这也为我们对他的生活有一个像看纪录片式的了解,了解他晚年的生活,就如1658年,他这幅已经穷困潦倒时画的自画像。
画中的伦勃朗依然坚毅的把自己描绘得如王侯般高贵的坐姿,手势和气质,身上也尽可能用不同的颜色来表现出着衣一种复杂,但是沧桑的面容,满脸的褶皱,陈旧的衣服还是暴露了伦勃朗的生活。但伦勃朗的表情,坚毅的有些漠然,似乎透露着对困苦命运的无所谓,这种生活细节之中的金钱上的苦恼,恶毒妇人的一在相逼(在伦勃朗的发妻莎斯基亚病故之后,便被妻子生前的仆人狄克斯纠缠并陷入到漫长的纠纷中),众人对他画作的不理解和群嘲,相对于他所热爱的绘画和艺术来说,就都变得那么的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