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赴姐妹之约,想起新购置的大表姐口红,决定尝试一次,擦了一点停下来,心里有点犹疑,好深沉浓烈啊,不太适合我吧,再说只是相约讨论团体组织的工作,我有必要把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吗,心里的小鼓最终没能战胜身体内涌动的女性荷尔蒙,擦完对镜自恋了一会,突然想起花木兰的“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此处为后面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虽然很热,为了节约时间还是决定骑电动车,现在想来这个决定既带有喜悦又隐含着痛苦。骑着电动车刚走了两步,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旁边一辆停着的汽车后面冲出来,然后就悲剧了。还好,我飞速跳下电动车,还好没有丝毫外伤,但内在脏器尤其是心脏的加速运转让我有些恍惚的感觉。胖男孩趴在地上号啕大哭,电动车砸在他的身上,晃过神来,我赶紧抬起电动车,这时男孩的爷爷也冲了过来。胖男孩边哭边对爷爷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瞬间被咨询师附身,边给孩子擦眼泪,边柔声的说:不用跟爷爷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一定吓了一跳,现在一定很疼吧,我也吓了一跳,我的心脏现在还在突突跳个不停。接下来,孩子爷爷说要去医院做检查,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跟爷爷说小区内乱停车遮挡视线导致事故发生,我要找物业来处理,保险起见又联系了交警,然后一通忙活,中午搞定,最后折损了我八百大洋。
我称之为大表姐口红引发的惨案!
活了四十大几年到现在,我几乎一直是擦无色润唇膏,因为嘴唇极易干燥,大概从去年开始尝试擦接近唇色的粉色系润唇膏,颜色非常淡。但是前半生里也并非一点口红的主意都没打,大概前后购置过三四只浓色系口红,基本都是到货后涂抹一点,妈呀,太招摇太显眼,然后迅速擦掉,放进梳妆台抽屉,从此不见天日。
想来想去,今天的不同就是擦了大表姐口红,居然感觉不错,还带着它出了门,然后就悲催了,我的姐妹们的野蛮分析是我对女性身份的不认同以及自己不配得的低自我价值感。
先来说说女性身份的认同。
我家姐妹三人,我排行老二,那个重男轻女的大时代,爹妈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生个儿子。作为家里的二丫,我想象曾被父母贯注了太多是个男孩的期待,当我呱呱坠地的一刹那,我想象他们脸上失落的痛苦,我生命的一开始就注定要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我之前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做~《女人的身体,男人的灵魂》,还记得前面我提到过的花木兰吗,是不是有一丝丝的神似!
我还记得初中来大姨妈的时候,妈妈从不曾告诉我女人会有这个东西,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怕的要死,后来每次来大姨妈我都要偷偷摸摸去厕所,怕别人看见,总觉得那是特别丢人的事情。后来开始穿文胸,我会买特别薄没有内垫不显得胸大的内衣,我讨厌胸大的女人。平时我的衣服基本都是黑色,我告诉自己说黑色适合我,然后就是前面提到的我的口红史。我内在的男性灵魂占领了绝大部分疆土,貌似我的女性部分被封印了!
不过也没有那么悲催了,现在我的女性气质部分开始收复疆土,战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还好八百大洋我还能承受!
再来说一说我的低自我价值感。
姐妹们问我有没有联系老公,我说当然没有了,这点小事故我自己能搞定,当然我内在MAN的那部分也不是吃素的,当时我还引以为傲。后来想想不对,晚上老公下班回来,我跟他讲述了今天悲催的遭遇,他基本没啥表示,一如他在我心目中的风格。当我洗碗的时候,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儿,那一刻我还感觉挺温暖的。后来我跟他说起姐妹们会让老公来帮忙,我自己搞定了,内心好像有根弦拨动了一下,我为什么当时没有给他打电话求援,除了MAN的部分以外,或许就是深深的低的自我价值感。我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烦,潜意识里我是否配得上他的帮助,如果他说忙让我自己处理我能够承受那份失落等等。
当然这一切和我过往原生家庭里对父母亲人的感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是男孩,我不好,我不能或者不配提出自己的需求,即使提出来也不会得到满足。所以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转向了自己,变成了一座孤岛,失去了与别人的连接。或许我可以当时告诉老公发生的事情,或许他没办法请假回来帮我处理,或许他会帮我出些主意想些办法,或许他只要说一句不怕有我呢,或许由此我们之间有了更多的关联,或许他会感觉自己是重要的,或许我会觉得自己更女人一些,有个男人可以依靠,或许他没有安慰没有建议,或许我可以告诉他我有些害怕希望得到他的安慰或者他的建议,或许有很多很多可能。。。
大表姐事件,或许很悲催,也或许推开了一扇窗,让我不仅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别人!大表姐口红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