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雪

一切的始料未及,皆是生活中未知的惊喜。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上个周末,我宅在家里,躲着早春的斜风细雨。

在我的印象里,早春的雨,就对我而言,都是不友好的。它不似夏雨那般浇灭了一时的燥热,我虽也不喜秋雨的凉意,但它送走了夏的炎热。不喜,只因为春雨是寒的,它延续了冬的凛冽,承载了冬的透骨。虽是不喜,却不可否认,这雨对草木自然来讲,是温柔的,是甘甜的。

打湿了草地,滋润了枯木,填饱了河流,浸湿了砖瓦,这一场雨铺天盖地而来,滴答滴答,叫醒了每一个沉睡的自然之子。朦胧中,你仔细看去,那迷雾是细雨如纱,于空中翩飞;清晰中,你隐约听去,入耳即化的天籁之音,竟是最温馨的摇篮曲。入眠的不止有你我,还有怀中的宝宝,他似乎听得入神,享受春雨的交响乐。宝贝,见你嘴角翘得美妙,你是否也梦到了美好?

可,这雨下的寒意袭人,便是在屋子里,我也感受得清晰;因此,我便只想窝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学着冬眠的动物们,保存体力。此刻想来,竟真是懒到了家,那两日竟全用来对抗寒雨了。

若说这寒雨肆无忌惮,那这春雪便有些始料未及了。

周日的晚上,在听雨的朦胧中,入了梦。梦中是否伴着雨声,或是撑着伞赏雨,早已从脑海中擦除了,忘得一干二净。我在昏昏沉沉中睡去,在一声声闹铃中惊醒。六点整,起床了,我莫名其妙地走向窗前,似乎还惦念着昨夜的雨;现在想来,那不舍之感来自何处,着实让人匪夷所思。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窗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洁白,还有那么一丝的刺目,这本该是灰暗的拂晓,此刻竟被这洁白照得通透。

哪里还有一丝的睡意呢?皆被这拂面而来的惊喜一扫而光,静静地望了几眼,便冷静了下来,是真的冷呀!还有安静的味道。我想,很少会有像我这般,早起看雪的吧,虽然这在意料之外。

往年,偶尔也会有暮雪袭来,或许皆是冬的留恋吧。但如今年那日一般,雨后落雪,却不多见的。雨后的雪,没有了松软的柔情,和踩下去咯吱咯吱的乐趣。这样的雪是冷漠的,坚硬的,甚至是带刺的,让人很不舒服。它虽然有着同样洁白的外表,却早已没有了温柔的内在。我亦是不喜的。

雨下得太过分,而雪落得太没人情味,——皆是不如意的;但不得不说,那一份惊喜,还是尝到了一点甜头,却是不错的。

这便是生活本来的样子,雨雪皆是未知,处处藏有惊喜,始料未及方显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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