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告别佛陀,狐后和凤九娘相视一笑,化作民间一对母女的模样,这就去膳房帮忙了,只要能多看看多陪陪凤九,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而佛陀拉了折颜去前厅当郎中,留下东华一人在房间里。
婆媳二狐到了膳房门口,一时也有些忐忑。一来是毕竟小丫头用着的是别人的仙身,此时还扮做了翩翩少年模样,面见着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二来是佛陀和东华一再强调,要克制,要机智,万不可让小丫头认出了自己。越是苦,修行的效果越好,以前的长辈都是这么教他们的。但作为奶奶和娘亲,又怎会不心疼呢?两人在膳房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狐后带头,推开了膳房的门。
“这位,公子……我们二人今日过来帮你。“狐后进门打量着膳房,见小丫头转过头来,赶紧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
这段时日凤九他们一直在此救助病患,自从疫情缓解,就时常有当地的乡民过来帮忙,有些帮着做饭,有些帮着煎药,有些帮着照顾病患,所以凤九听得门响时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转过身招呼二人,“多谢你们,请先进来吧!”
二人走近凤九,一边想更仔细地看看丫头,又怕看得太露骨被发现了。还好凤九丫头没太注意,“早膳比较简单,我刚熬上白米粥了,还需要蒸一些馒头或是烙饼也行,一会儿白米粥熟了就再放点青菜和盐再煮一会儿就好了。正巧两位来帮忙,这样人手充裕一点,可以再加个清淡的小菜了。”
凤九从橱柜里拿出一包面粉放在案板上,一番称量加料后,祖孙三人便围在一起揉起了面团。三人面对面,却是无语,各自埋头苦干。
凤九娘想起上一次和小九一起下厨,还是在两百年前,东华帝君亲临兵藏之礼并将自己女君王夫的身份广而告之的那天,彼时帝君已经敲定了婚宴的日期,凤九她爹也已然真正同意了这门婚事。傍晚时分,狐帝和凤九她爹陪着帝君去十里桃林诓折颜的桃花醉去了,她便同狐后和小九三人一起,在膳房为他们准备着晚上的下酒菜。
他们一边做着菜,一边聊着。从琴尧山的相识,聊到太晨宫的小狐狸,从凡间的王君与小九,聊到帝君卸下九层法力,亲自进阿兰若之梦救出小九,又在太晨宫陪着小九完成兵藏之礼的剑匣制作。这些事情原本小九都是瞒着她们的,只是当时婚事已定,她和狐后又再三答应小九不将这些事情说与狐帝和她爹,小九才答应说一说的。她知道小九只捡了其中的一部分说,也已足够惊人了。
犹记当时,小九讲完她和帝君的事情,又忍不住问:“奶奶,娘亲,午膳时爹爹还板着脸,后来帝君说爹爹同意了。你们可知帝君他和爹爹说了什么,爹爹才同意的?”狐后回她道:“这个奶奶可不知,可奶奶知道,帝君他对你,是动了真心的。奶奶在求学时代就认识帝君了,可从没见过帝君对哪个女人动心过,更别说连自身修为、社稷安危都不管不顾地入结界救人了。小九啊,帝君同你爷爷一道从洪荒大战一路走来的,不知受了多少苦,以后你要好好待他。”
她当时也对小九说:“小九,娘亲也看到了,帝君看你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把你交给帝君,娘亲放心。”“娘亲如何看出来的?”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女儿说道:“帝君看你的眼神,比你爹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眼神,骗不了人!”母女两人相视而笑,在狐后面前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转头又嘱咐小九道:“帝君虽宠你,什么事都由着你,可你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奶奶和娘亲跟前你还是小孩子,可在外,你是青丘的女君,更是东华帝君的帝后,太晨宫的女主人。身居高位,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不可再如以前这般贪玩任性了。”
小九当时放下手中活计,一手抱着她的手臂,一手拉着她奶奶的手不放,嘟噜着嘴撒娇道:“小九知道了!娘亲怀着小九之时还随父亲和帝君参加神魔大战,小九定以娘亲为榜样,做好女君和帝后该做的事情。不过,在娘亲和奶奶面前,小九什么时候都是小孩子,如果小九被帝君欺负了,也还是要回来对着娘亲和奶奶哭鼻子,要你们给我做主的。”她怜爱地摸摸小九的头,“好,有娘亲和奶奶给你做主,我们小九可以放心咯!”狐后笑道:“凤九娘你胡说什么呢,我看帝君可是舍不得欺负我们小九的。”后来她才知道,当时东华帝君在她夫君前面,许给了小九一个“自由”,一个可以让她由着自己的心性任意生长的自由!
两百年前青丘膳房的笑谈仍历历在目,可小九这两百年来却历经了无数的苦楚,她这个当娘的,却是最后才知道的。她心疼帝君和小九,也为小九在缈落大战和这以后的所作所为而骄傲!她终究还是青丘的女君,还是东华帝君的帝后,于公于私,她都不愧为九尾白狐族和她赤狐族的后代。
凤九娘一边想着,一边更加卖力地揉着大大的面团,还时不时地又看向对面扮做少年的凤九,眼中满是心疼。
三生三世枕上书番外66 东华打翻醋坛子有点狠 沧夷私藏凤九像不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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